一只受伤的羊(散文诗)
那一年,雪下得很厚,一群羊在雪地里找吃的。它跟在阿爸阿妈后面。
几只狼,猛然闯进羊群,羊们惊慌失措,拼命逃窜。它吓晕在地,狼对它不屑一顾。
几番挣扎,它才知道,阿爸阿妈已被狼剥夺了生命。
成了孤儿的它,整天跟着羊群移动,拼命寻找充饥的原料。
草原的寒风呼啸,积雪越来越厚。羊倌只会挥响鞭子,传达动物王国的最高指示:
羊只有吃草的命,没有草吃的时候,就静静等死,有时候被虎狼吃了,也要认命。
它试图逃离羊群,逃离大草原,可茫茫世界,何处是归宿?
它的故乡是草原,不幸的是,狼是草原的守护神,没有狼的草原会很快消亡。草原为羊而存在,羊为狼而诞生。
残酷的生命法则,让羊毫无选择。听天由命吧,谁会心甘情愿?想起阿爸阿妈葬身狼腹的血腥场面,它又不寒而栗了。
它,表面看是一只健康的羊,然而,一年又一年滴在心里的血,谁能知道?心灵的创伤,需要肥嫩丰美的草来滋养。它——终归没有离开草原。
在狼一次次的袭击中,羊们不懂得团结的力量,只能各自逃命;它的长辈和同伴,总有一些会成为狼的猎物。
狼猎杀羊,成了常规运动。羊每次大声抗议,兽王也掩面偷笑。
有人说,被狼吞咽的生命,其灵魂可以迅速到达天堂。囿于一场更大的雪灾,在生命岌岌可危之际,它多么渴望成为狼的腹中物,以表达对草原守护神的一片畏惧与忠诚,让灵魂尽快进入天堂。
“你活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灵魂?有何资格进入天堂?”羊倌的声音陷它于绝望之中。
随后,它的咽喉被一只大手紧紧扼住,生命霎时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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