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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新诗流派大系》第三编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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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9-21 00:3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百年新诗典藏书系
中国诗歌流派网荣誉出品
出版:澳大利亚先驱出版社

“百年新诗典藏书系”编委会
顾问:郑敏、谢冕、刘福春、吴思敬、吉狄马加
主任:徐敬亚
执行主任:谭五昌、韩庆成、李海腾、李万家
委员:杨四平、刘川、大卫、方文竹、王正洪、李世俊、陈红为、宫白云、张无为

《百年新诗流派大系》
主编:韩庆成
执行主编:陈红为
副主编:王正洪、冷铜声、仲夏

海外总发行:(悉尼)澳大利亚先驱出版社中文部
台湾发行处:(台北)《创世纪》诗杂志
港澳发行处:(香港)香港先锋诗歌协会


朦胧诗派

【简介】

1978年12月22日,十一届三中全会在北京闭幕,解放思想成为主流话语,文艺政策开始宽松。处在北京的地下诗人,对政治有着天然的敏感,第二天,由北岛、芒克、黄锐发起创办的民间刊物《今天》正式出刊。这标志着由先驱诗人和北京多个地下诗群的诗人,以牺牲自由乃至生命为代价前赴后继艰难探索,由白洋淀诗派悄悄拉开序幕的新诗潮,势如破竹般进入“朦胧诗”时代。
1979年3月、4月和6月,《诗刊》相继发表北岛《回答》、舒婷《致橡树》《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这也是一切》,10月,《星星》复刊号头条发表顾城《抒情诗19首》,新诗潮诗歌开始从地下走向公开,正式引起诗坛瞩目,并在全国范围内对新诗创作和理论批评产生延续至今的深远影响。
“朦胧诗”实际上是一个不由新诗潮诗人自主的“业余”命名,表现了一些老诗人和读者面对新诗潮惊奇、不解、迷惑的感受。但也正是这个业余却形象、感性的命名,让朦胧诗不胫而走,在大众中迅速传播,这个命名也最终被专业批评界有保留地沿用。
随着《新的课题》、《令人气闷的“朦胧”》和“三个崛起”的相继发表,新诗潮在中国新诗新旧之交,引发一场席卷诗坛的从质疑、批评、肯定到大批判的风暴。
最早的批评声音来自诗人公刘,他与顾城《抒情诗19首》同期发表于《星星》复刊号的《新的课题》一文,以“迷途者”来形容顾城等新诗潮诗人的创作,提出要以“引导”来“避免他们走上危险的道路”。接着,章明在《诗刊》1980年第8期发表《令人气闷的“朦胧”》,以杜运燮的《秋》和李小雨组诗《海南情思》中的《夜》为范例,对“写得十分晦涩、怪僻,叫人读了几遍也得不到一个明确印象,似懂非懂,半懂不懂,甚至完全不懂,百思不得其解”的作品,称为“朦胧体”。这是最早的对新诗潮诗歌的“朦胧”命名,“朦胧诗”从此成为一个习惯性的称呼。此外,艾青、臧克家、李瑛等老诗人也对朦胧诗颇有微词。
1980年4月,“全国诗歌讨论会”在南宁召开,与会诗人、批评家对新诗潮展开激烈争论,一方认为新诗因此有了繁荣前景,一方认为新诗因此在思想、艺术上都陷入危机。5月7日,批评家谢冕在《光明日报》发表《在新的崛起面前》,对“不拘一格、大胆吸收西方现代诗歌的某些表现方式,……‘背离’诗歌传统”的新诗潮予以支持。他指出:“我们有太多的粗暴干涉的教训(而每次粗暴干涉都有着堂而皇之的口实),我们又有太多的把不同风格,不同流派,不同创作方法的诗歌视为异端,判为毒草而把它们斩尽杀绝的教训。而那样做的结果,则是中国诗歌自五四以来没有再现过五四那种自由的、充满创造精神的繁荣。”
在朦胧诗的另一个主战场福建,《福建文学》开辟“新诗创作问题”专栏,对舒婷为主的朦胧诗人作品进行讨论,并于1980年结集为《新诗创作问题讨论集—附:舒婷<心歌集>》编印发行。福建师范大学教授孙绍振1981年3月在《诗刊》发表《新的美学原则在崛起》,对舒婷、梁小斌等“新诗人”的创作予以支持,他说:“没有对权威和传统挑战甚至亵渎的勇气,思想解放就是一句奢侈性的空话。……当前出现了一些新诗人……引起了广泛的议论,有时甚至把读者分裂为称赞的反对的两派。尽管意见分歧,但他们的影响却成了一种潮流,在全国范围内,吸引了许多年轻的乃至并不年轻的追随者,在他们面前,他们的前辈好像有点艺术上的停滞,正遭到他们的冲击。”
因参加首届“青春诗会”而与朦胧诗主要群体有过较广泛接触的诗人、批评家徐敬亚,在1983年第1期《当代文艺思潮》发表《崛起的诗群》一文,对1980年新诗潮诗人的创作进行了全局性的评价:“我郑重地请诗人和评论家们记住1980年……这一年是我国新诗重要的探索期、艺术上的分化期。诗坛打破了建国以来单调平稳的一统局面,出现了多种风格、多种流派同时并存的趋势。在这一年,带着强烈的现代主义文学特色的新诗潮正式出现在中国诗坛,促进新诗在艺术上迈出了崛起性的一步,从而标志着我国诗歌全面生长的新开始。”“青年,成了新倾向的热烈追求和倡导力量,中国诗坛找到了一种新形式的喷发口,全国涌现出了一大批青年诗人:北岛、舒婷、顾城、江河、杨炼、梁小斌、王小妮、孙武军、傅天琳、骆耕野……同属于这一倾向的年轻人名字可以排出一串长长的队形……在全国各大学及大城市的青年工人中形成了一批创作群。”
《崛起的诗群》发表不久,伴随清除精神污染运动,文艺政策开始倒退,一场对朦胧诗和《崛起的诗群》的批判骤然而至。当年,批判《崛起的诗群》的文章就达数百篇之多,徐敬亚写给单位的一篇检讨,修改多次后于1984年3月5日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此前,朦胧诗的主要阵地《今天》被通知停刊。朦胧诗由此走向衰落,逐渐被第三代诗歌取代。


【作品】

同谋(外一首)/北岛
神女峰(外一首)/舒婷
远和近(外一首)/顾城
中国,我的钥匙丢了/梁小斌
夜/李小雨
人民/方含
图案/哑默
星星变奏曲/江河
我感到了阳光/王小妮
虚构/田晓青
还给我/严力
给一个大屠杀中猝死的九岁女孩/杨炼
柠檬黄了/傅天琳


干预诗派

【简介】

1979年8月,《诗刊》发表叶文福长诗《将军,不能这样做》,9月4日至23日,《解放军报》、《文汇报》、《辽宁日报》、《青海日报》先后转载,在读者中引起前所未有的反响。同年4月、7月,《诗刊》发表曲有源长诗《“打呼噜”会议》、《关于入党动机》。更早的1978年12月,《诗刊》发表白桦长诗《阳光,谁也不能垄断》,白桦同一时期还发表了《公民的忠告》、《小树写给林业部长的血书》等作品。1978年至1981年,这些基于“公民立场”,以批判为精神底色,以介入为表现方式的诗歌的大量涌现,标志着新诗潮另一主要流派——干预诗派已经形成,并在新旧之交的中国诗坛继朦胧诗之后再次引发强震,其余波持续至今,绵延不绝。
1981年,叶文福长诗《将军,好好洗一洗》在《莲池》第1期发表,被中央30号文件点名批判,叶文福在军中被长期关押审查;孙静轩长诗《一个幽灵在中国大地上游荡》在《长安》第1期发表,遭点名批判,被迫公开检讨,《长安》被勒令停刊。同年,白桦作品被点名批判,后因巴金的呼吁和当时中央主要领导的保护而幸免关押。1982年,曲有源在长春被捕,关押三年后,在文学界的持续呼吁和中央领导过问下“有罪释放”。至此,深受读者喜爱,掀起巨大波澜的干预诗歌,遭受腰斩的命运,从此陷入被刻意遮蔽、贬低、淡忘的境地。
然而,即使在恐怖的政治高压下,干预诗人仍在默默抵抗,等待再起的时机。1996年9月,孙静轩创作完成长诗《告别二十世纪》,因在大陆不能发表,辗转而由香港《开放》杂志于1999年10月号起连载。同年,他自印这本诗集“仅供朋友传阅”,被当局下令彻查,收缴。1997年7月15日,白桦完成长诗《从秋瑾到林昭》的初稿,定稿后在2008年第3期《诗歌月刊》发表,干预诗歌于世纪之交再次引起读者共鸣。
从宏观视角考察,新诗潮干预诗歌伴随思想解放运动而生,是率先觉醒的一代诗人,对时事、时事背景、历史事件进行独立思考后发出的声音。干预诗歌继承了文学的批判现实主义传统,敢于触及现实痛处,思索深层原因。
就新诗而言,基于公民立场的干预诗歌历史可以追溯到初创时期,胡适的《“威权”》、《一颗遭劫的星》,刘半农的《相隔一层纸》、《铁匠》,沈尹默的《人力车夫》、《三弦》等,都是直接干预现实的作品。
需要指出的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以“左翼联盟”和七月派诗人为代表,出现过一种基于“阶级立场”而不是公民立场的干预现实诗歌,这种诗歌批判的对象是“阶级敌人”,因此不是基于人性、良知和正义的人类普遍价值。1949年后,这类诗歌更堕落为政治的附庸,在历次政治运动中沦为打击“阶级敌人”的工具,艺术性荡然无存。这类诗歌与干预诗歌的精神完全相悖。这一时期,只有穆旦创作于1956年的《妖女的歌》等极少数诗人以隐秘的表现方式干预现实的作品,还保存着新诗草创时期的干预火种。
“干预诗歌”概念2011年由韩庆成在《诗歌的干预》(载《滴撒诗歌》2011年创刊号)一文中提出。同年,中国诗歌流派网创办,2012年《诗歌周刊》创刊,在这两个诗歌新媒体的不懈推动下,干预诗歌在网络诗歌时代再度兴起。1960年代及以后出生的诗人,如:郭金牛、张二棍、梁雪波、李不嫁、殷龙龙、聂权、李飞骏、黑光、钟磊、刘频、刘季、薄小凉、宗小白、石棉等等,借助网络相对自由的发表和传播,以多样性的语言表现方式,诗性地干预现实,对一切形式的谎言和不公正现象说“不”,成为当今网络新媒体诗歌中坚力量之一。


【作品】

“打呼噜”会议(外一首)/曲有源
将军,好好洗一洗(外一首)/叶文福
一个幽灵在中国大地上游荡(外一首)/孙静轩
从秋瑾到林昭(外一首)/白桦
大主义之瓮/钟磊
河南•驻马店•1975/黑光
向104岁的老祖母致敬/刘频
江水/刘季


新边塞诗派

【简介】

20世纪50年代尤其是70年代末以来的一批诗人,在新诗潮中继承古代边塞诗的美学传统,以现代性语言方式再现西部边塞自然风貌和社会生活,使全新的边塞诗歌于1980年代初期兴起。
西部地区评论家周政保在20世纪80年代初最先提出了“新边塞诗”概念:“一个在诗的见解上,在诗的风度和气质上比较共同的‘新边塞诗派’正在形成。”这一提法得到了西部诗人、诗评家和诗歌界的积极回应。1982年3月,新疆大学中文系召开“新边塞诗”学术研讨会,出版《边塞新诗选》。接着,甘肃文学刊物《阳关》开辟“丝路上飞天的花瓣”专栏集中发表新边塞诗。年底,著名批评家谢冕发表《阳关,那里有新的生命》一文予以支持。1983年春,甘肃的文艺理论刊物《当代文艺思潮》发表余开伟《试谈“新边塞诗派”的形成及其特征》、高戈《“边塞诗”的出新与“新边塞诗派”》等评论文章,回顾新边塞诗派形成历史,阐释其特征和性质。此后,甘肃的《飞天》、新疆的《绿风》和新创刊的《中国西部文学》等刊物,都积极推动“新边塞诗”运动。1986年,《绿风》诗刊开辟“西部坐标系”栏目,集中刊发15位诗人的作品以及评论文章。“新边塞诗”很快从新疆扩展开来,得到西部省区一些诗人的响应。
90年代中期以后,新边塞诗派主要诗人大都沉寂,1995年退休回上海的章德益,仍继续新边塞诗创作并融入新的审美元素,组诗《早年的荒原》2012年获西部文学奖,为后期新边塞诗拓展了新的空间。


【作品】

荒甸(外一首)/昌耀
西部太阳(外一首)/章德益
我曾喝过我战马的血浆/杨牧
鹰之击/周涛
等待日出/马丽华
西北偏西/张子选


新现实主义

【简介】

1970年代末期,在新诗潮和伤痕文学、反思文学的共同作用下,以官方刊物为阵地的诗人,包括1949年后在历次运动中受到打击,平反归来的一代诗人,自觉与主流颂诗决裂,回归诗歌本位和个人本位,以艺术性而非政治性的语言,反映真实的现实——人的生存状态和情感。《诗刊》、《星星》、《人民文学》等官办刊物这一时期发表了大量写实诗歌,至1980年代初期,新现实主义诗歌流派逐渐形成。
从文学史的角度观察,新现实主义是建国以来长期主导文学创作的“革命现实主义”的觉醒。这种觉醒很大程度上来自官方对“文化大革命”的中止和随后的否定。因此,虽然同为新诗潮的产物,新现实主义诗歌与朦胧诗、干预诗却有很大不同。新现实主义诗歌往往主题鲜明,语言通透,情感抒发温和、平稳、积极,更易被主流接受。新现实主义一些诗人,往往担任文学界(包括官办刊物)各级领导职务,是主流本身或主流的代言人,这就注定新现实主义诗歌无法摆脱政治的影响和束缚。当然,也有少数新现实主义诗人走的较远,在创作中与政治保持着疏离,与朦胧诗、干预诗显得更为接近。


【作品】

贾桂香(节选)(外一首)/邵燕祥
白杨(外一首)/流沙河
干妈(外一首)/叶延滨
谒五公祠(外一首)/公刘
祈求/蔡其矫
不满/骆耕野
小草在歌唱/雷抒雁
请举起森林一般的手,制止!/熊召政
三片叶子/梅绍静
呵护生命之灯/蒋维扬


赤子心诗社

【简介】

1978年9月,吉林大学中文系七七级学生徐敬亚、吕贵品发起成立《赤子心》诗社,参加者先后有张晶、邹进、丁临一、陈晓明、王小妮、兰亚明、白光、刘晓波等。成员最多时达24人。
诗社成立不久,风向大变——北京提出反资产阶级自由化,虽称不搞运动,但寒气逼人。诗社开会,有些人已不敢参加。在此形势下,诗社反而大张旗鼓庆祝“四五”运动平反,举办《血与火之歌》大型诗歌朗诵会。有同学说这题目太狠了吧,不要过头啊。徐敬亚、吕贵品等全不理会,制作了几十份窄32开三折节目单,正中用腊纸黑黑刻着“四五精神万岁”,王小妮画了一些燃烧的火焰,用红油墨印在旁边。朗诵会来了100多人,很多外系学生也赶来朗诵,气氛悲壮凝重。朗诵会刚开完,一些社员纷纷退社,那情景大有秋风扫落叶之势。徐敬亚知道一定是某些权威组织做了工作,吹了风。学生干部和要求入党的同学最先走了,其中几人很有才华,退社时恋恋不舍。
《赤子心》每学期出刊一次,有一个学期出了两期,至1982年毕业,共出版9期,全部为油印。
据徐敬亚回忆,《赤子心》诗社存在的准确时间是整3年。头一个学期空白,最后一个学期已无心恋战。1981年冬,他写《崛起的诗群》时,诗社已基本停止活动。
《赤子心》是受新诗潮影响成立最早的校园诗社,也是恢复高考后的一代大学生在文学上自由结社的先行者之一。它的成立早于《今天》,并为首届“青春诗会”贡献了王小妮、徐敬亚两名会员。诗社主要成员至今笔耕不辍,且成果丰硕。加之尚有今天无法言说的另类因素,使《赤子心》诗社在众多大学生诗歌、文学社团中,堪称绝无仅有。


【作品】

罪人(外一首)/徐敬亚
总统这样诞生(外一首)/吕贵品
不再敢/兰亚明
把脸切开/白光
告别仪式/邹进


《这一代》大学生诗群

【简介】

1979年,大学生文学社团几乎遍布全国各高校。7月,由武汉大学《珞珈山》发起,中山大学中文系《红豆》、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大学生》、北京大学中文系《早晨》、北京广播学院新闻系《秋实》、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初航》、西北大学中文系《希望》、吉林大学中文系《红叶》、武汉大学中文系《珞珈山》、杭州大学中文系《扬帆》、杭州师范学院中文系《我们》、南开大学中文系《南开园》、南京大学中文系《耕耘》、贵州大学中文系《春泥》等全国13所高校文学社团学生代表在北京两次聚会,决定联合创办文学刊物《这一代》。创刊号由武汉大学承办,高伐林任主编,张桦任副主编,於可训、赵誉泳、王庆存、王家新、王东升、陈晋任编辑。
据张桦回忆,《这一代》因为是铅印,故印刷费用较高,学校只借了2000元经费,剩下的都是各高校同学凑的。他当时给其它12所学校的联络人写信,让他们先向同学预售杂志,筹集一半的钱,各校订刊都很踊跃,很快把钱凑来了。这里面还有些故事,据说北大的陈建功贡献了他的第一笔稿费;北师大一位女生父亲刚刚去世,她拿出了亡父的抚恤金;牡丹江师专的一个女生寄来25元钱,却没留下姓名。据徐敬亚回忆,吉林大学《这一代》征订由《赤子心》诗社代办,定价0.45元(含0.08元邮费)的《这一代》,由他一本一本收取现金,记得一共征订了200本,而当时中文系三届学生总数才160人。当年的穷学生拿出来的,全是节省出的吃饭钱。
《这一代》创刊号发表了王家新、叶鹏、徐敬亚、王小妮、张天明、毛建一等20位诗人的作品。其中,《愤怒出诗人》栏目刊登的王家新长诗《桥》和叶鹏《轿车从街上匆匆驶过》,措辞尖锐,矛头直指特权,导致杂志在武汉某机关印刷厂印刷时被告发,108页的《这一代》,印刷厂印到64页时以印刷机坏了为由停印,印好的书页也不许学生提走。《珞珈山》编辑部不得不请了武大15位男生直奔印刷厂,把厂长堵在屋里,留下高伐林等人和他谈判,其余人直奔车间,将印好的散页抢回学校。但学校的印刷厂也不敢装订,他们最后找到一个家庭妇女办的街道装订社,以每本两毛钱的高价,三天内装订出16000本。刚装订完,系领导就找编辑部谈话,要求停办、停印刊物。为防夜长梦多,编辑部全年级动员,打包的打包,登记的登记,外校征订的12000本杂志,分300包全部寄出。已寄到各地的创刊号残缺本,被学生们一抢而空,只有寄到吉林大学、西北大学的被学校封存销毁。
《这一代》创刊号封二是临时用钢板刻写、油印的《告读者书》,最后一句有“壮士一去”的悲壮:“《这一代》创刊号的残废决不意味着这一代的残废!”
据高伐林回忆,《这一代》被1979年底全国城市治安工作会议列为“影响安定团结”的第二案(第一案是北京“西单民主墙”),同时被中共中央调查部(国家安全部前身之一)列为重点调查对象……半年后的1980年8月,他在参加诗刊社“青春诗会”期间,曾去未名湖畔拜访北京大学学生会一位负责人,这位负责人告诉他:1980年1月16日,中共中央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中央党政军机关和北京市直机关负责人大会,邓小平作《目前的形势和任务》的报告时说:“有些秘密刊物印得那么漂亮,哪儿来的纸?哪个印刷厂印的?他们那些人总没有印刷厂吧。印这些东西的印刷厂里边有没有共产党员?支持那些人活动的有一些就是共产党员,甚至于还是不小的干部。对这些党员要讲清楚,他们的立场是非常错误、非常危险的,如果不立即彻底改正,就必须受到党的纪律处分!”邓讲这番话时,手上挥舞的,就是一本《这一代》。
《这一代》随后被北京和外省一些大学“秋后算账”,追查与《这一代》有联系的学生,甚至大搞“人人过关”,要求“说清楚”三个问题:从谁那儿得到杂志?传给了谁?是否宣扬过杂志的观点?贵州大学、西北大学、杭州大学等好几所高校参与联合主办《这一代》的同学,被校方勒令“立即退出”,否则的话,是党员的开除党籍,是团员的开除团籍,甚至还以开除学籍相威胁。许多人的毕业分配受到影响,明明很有才华者却被分配到了无法施展的单位,档案中或许还被记上了一笔,多少年难以翻身。据陈建功回忆:印象最深的是四川大学的龚巧明,她的小说《第二乐章:希望》是《这一代》的开篇之作。大学毕业时,她主动去了西藏,不久在雅鲁藏布江畔因车祸去世。据张桦回忆,他父亲当时是北大地质地理系党支部书记,家就在北大里面,相对容易找到,故筹备办刊的第一次聚会是在他家开的。《这一代》出事后,北大中文系领导和他父亲都受到通报批评。值得庆幸的是,因主办创刊号而处在事件中心的武汉大学8位学生编辑,却因校长刘道玉的全力保护,而未受影响和追究,有几位学生编辑毕业后还分配到了“党政要害部门”。高伐林本人被分配到共青团中央宣传部。
据姜红伟统计,1978-1980年,全国大学生文学社团超过200家,如1978年9月恢复的北京大学五四文学社,1978年9月成立的吉林大学赤子心诗社,1979年成立的辽宁师大新叶文学社、黑龙江大学大陆诗社、新疆农大文学社、大连理工太阳帆诗社、东北师大北方诗社、吉林四平师院诗社、南开大学南开园诗社、北师大求索诗社、中央民族学院百花诗社、广州师院春草诗社、华中师院桂子山诗社、贵阳师院烛光诗社、徐州师院新潮诗社、南京师专求索诗社、赣南师专新芽诗社、南京师院青年诗社、上海师大百草园诗社、张家口师专爱情诗社、江苏师院吴钩诗社、温州师专九山湖诗社、湖南师院零陵分院芳草诗社、山东大学沃野诗社、厦门大学鼓浪诗社、辽宁大学诗社等。社团中写诗的人占相当大的比例,这表明新诗潮的影响已遍及高校。
如果说《今天》是一代知青诗人代表的话,那么,《这一代》无疑是当年大学生诗人当之无愧的代表。它的早夭,虽然悲情,但确未意味“这一代的残废”,相反,我们看到《这一代》的星火在“这一代”及其学弟学妹中继续传递,直到第三代诗歌无可阻挡的到来。


【作品】

桥(外一首)/王家新
答(二首)/高伐林
轿车从街上匆匆驶过/叶鹏
他来自兰考……(节选)/张天明
梦中走过的路(节选)/黎萌
解放的战线/张丹
我是奔马/毛建一
回答(节选)/张桦
本主题由 admin 于 2018-9-8 22:30 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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