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的雨
雨一夜没睡。像菟丝缠绕一颗大豆秧
而缠绕我。塑料棚顶上，夜雨撒豆成兵：
对阵，厮杀，撤退。我困于其中。
现在天亮的很慢，躺在床上
想起往事，故人就来了。
像菟丝缠绕一颗大豆秧而缠绕我。
省城的路
每条路后面都跟着一群
背井离乡的人。每个人口腔的牧场
都圈养着流水、青松、方言和各自的口音
为在舌苔上辨别和相认。
走在宿州路，秋色尽收，楼群环抱。
一块蓝色的路牌立在那，
紧紧咬住一条路。
我，像一条盲道扑上去。
细雨中的桂花香
季节到了，掩不住的终要冒出来
香气是往年种下的。
那细雨中活跃运动的因子
捕捉到我。鼻息上触动的又是什么
簇拥在桂花香里的一滴水珠
倒挂着，在细雨中。
如我凝视过人间的眼睛
我必须忘却而不去追忆
一棵桂花树才会活过来
那不可触碰的轻总要变重了
才会落下来。我也这样落下来，
我也这样偎依过一个人，
在一道窄门里进进出出。
那门槛一次，比一次升高。
引酵头②埋进面缸
像一个人抱头痛哭
埋进一场大雪中。
哭声，在发酵。
你的笑，被箍在镜框，
穿透玻璃找到我。
妈妈，我哭不出声来了。
你一直在笑，看我
擦拭的手，不停地
落下，又升起
雨刮器一样。
②引酵头：一种传统发酵方法。即把上次发酵好的面团，留出来一小块，放到下次和面时发酵用。 |
发表于 2021-10-15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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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15 17: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