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培云
不过一个闪念,似魔鬼,
将你带向满布歧途的山中……
不过一个闪念,
足够你悔恨一千年。
百草枯兑牛奶,
多么聪明的想法,
邪恶又刺激。
十个小时的刀耕火种,
五脏六腑的黑化焦化
任由完成。
虚岁已成年的你,
手机为伴,游戏度日。
带院儿二层楼的家,
睡床是你浓缩的小家。
出出进进的爹娘,
那是你呼来斥去的仆从。
技校生涯被疫情常态地遣散,
核酸的网越织越密,
离校状态收紧了风筝线。
烦!烦!烦!
痛彻中呻唤爸妈,
噩梦般戳响电话。
皮毛覆盖下的废墟,
肉体内卷的地狱。
拿血汗钱为你换血,
双亲仅有的本事。
咽下忿懑与困惑,
听你投水未遂的恐惧,
品你自挂杂物棚的胆寒。
浑然不觉,就在半年之间,
戾气已悄然堆积。
茫茫天意,谁人得知?
医院救命的监牢,
家人义务的看守。
康复之路渺冥,再暴再弃!
余生自取破灭,父母落丧,
徒做了为你送终的保姆。
贴心对铁心,
沉浸杯具里的霜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