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止步于银杏树与铸铁长椅之间的空地
阳光的切片,仿佛金色刀刃的边缘
草坡被分割为不规则的两部分
灰色的部分属于我——一个中年男人的一年
在病毒的起落中交替妥协与抗争的方式
纸烟已失去燃烧的功能
和唤起某段凹凸不平的记忆之意义
此时,需要一只啄木鸟的敲击作为背景
风在高处,屋脊与树顶的阴面
它将敲击声放大为多年前的斧斫
树枝倒地的黄昏,半截岁月的拓片落下
弃世而去的人留下哭泣的空屋
乡暮中的孩子沉下头颅
庄稼地,捧起一片荒凉的流水
它要流经收割后的全部天空
剩下的树叶,泛黄的身躯裹挟着苍白的光阴
群山退至村外,一条乡村公路的尽头
桉树林发白的队伍坚守在半山腰
从肩头卸下的文字凌乱不堪
一年又将逝去,落日掷地有声
我要怎样才能说清它们对于人类的含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