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咏菊
文/子青悠然
1.
菊是傲的,傲于群芳,更在她傲于冷寒间的灿然。“风刀霜剑严相逼”,尤显其姿容。也难怪潇湘妃子最能入骨潜髓地捉住菊的影,菊的魂,菊的丰色而悄然融进平仄。也只潇湘妃子,才更懂了菊从不与凡尘比肩。
然,五柳先生又若何?与菊不分你我。傲也罢,冷寂也罢,怒放也罢,悠然“采菊东篱下”。那是根植日子里的品格了,再不用一种姿态的矗立在他人目光下。菊亦陶然,陶然亦菊。
2.
菊,千般品,万般容,切切不可人工雕琢了侍弄。那盆栽的景致,再如梦如娇如雪如玉,也少了一份野性的旷达,多染了匠人的习气,做作得很。哪里还有一点日华月露滋养的天然?究竟是留给园子里赏玩的,不若山林中收放自如,摇曳生姿。
所以,爱极了田埂上,山崖边,溪流畔,乱石丛,谷林间,不经意的一簇金黄,一簇粉白,一簇簇燃烧的暗香。
3.
恋菊,必须空出一段时光。不必仪式,且于虚空中模拟一次场景,剪拂一身尘绪,入定一海翻滚,才不致亵渎一野清新。浸入泥质中的味道,咀嚼更为真切。月下流霜,上帝馈赠心仪的装扮,聆听仙乐缠绕花瓣探出的妖娆。
十月金风,迎来满眼幽芳。未曾刻意注目,却由不得一缕牵引,踏清歌而去。篱笆竹院虽杳杳,瑶华粲粲扑眉睫。心中央,开满了欢喜。
2012.12.9 ~ 12.10 19:45 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