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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极文学运动宣言 刘诚（执笔） 1 提到第三极，人们马上想到了珠穆朗玛峰。因为在地球上，只有这座山峰堪与南极和北极比肩，被称之为地球的第三极，其他的山峰则不能。通往它的道路漫长、崎岖而高峻，充满危险，通常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行走；而大多数人永远也不可能真正抵达，只能在仰望中虚掷一生！ 你们是对的，事实确实如此。但我们并不是在严格的地理学意义上使用这个概念。 在我们的语言体系中，作为一个相对模糊、同时极具象征意味的语词，第三极肯定要辽阔和广大得多。它当是指以帕米尔山结及其向四面八方奔走辐射的高峻山系为背景、以珠穆朗玛峰为中心和最高点，以雄伟的喜玛拉雅山脉为主体，以青藏高原、云贵高原的巨大隆起为基座的一个广大的地理空间。这个地跨亚州若干国家和我国西部多个省份的广大地域，构成了第三极的基本内容。 第三极所属的这一片幅员广大的地域，是一片神奇无比的高原山地。它们是地质学上著名的帕米尔造山运动的产物，这一伟大的造山运动，距离今天的世代并不是十分遥远！ 因为有了第三极，地球有了第三个维度，辽阔的地表呈现出完全不同的风貌！ 因为有了第三极，长江、黄河、澜沧江，有了成长为世界级大河必不可少的生长空间！ 第三极，为这块大陆上繁衍生息的数十亿人口，保存了一片美丽富饶的净土！ 第三极是严厉的父亲，也是温情和慈爱的母亲。第三极顶天立地！今天生存在这一块大陆的数十亿人类，无不深深地受惠于第三极。我们都是吃它的乳汁长大，我们都在它的视野里劳动和思考；我们以及我们的文明都归于它的版图，分属于它的不同水系。直到今天，从第三极流淌下来的无比清冽的雪水，仍然在我们的血管里奔流不息，和我们的血混合在一起，难分彼此！ 第三极上空，是更加高峻、辽阔和瓦蓝的天空，行走日月，飘浮着白云！ 但是在这里，我们只谈文学，不谈地理；我们只谈文学的第三极。 第三极作家群落——一个执迷于高度和难度、没有梯子也要奋力攀登天空的博客群落，一个因为忠于生活、忠于人民而在文学的第三极坚持的博客群落，我们驻扎在新浪网。 2 中国当代文学，只有两种向度的文学：向上的文学和向下的文学。 中国当代文学，只有两种功能的文学：有益的文学和有害的文学。 中国当代文学，只有两种性质截然相反的写作：神性写作和兽性写作。 中国当代文学，也许总是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云遮雾罩，但它所呈现的美学品质却只有两种：即庄严、大气、硬朗、新锐的文学和下坠、糜烂、色情和垃圾的文学。 中国当代文学也许很大很大却只有一种存在：即上述两种文学的对立。 中国当代文学里两种文学的对立和斗争由来已久！对立是它们存在的形式，而斗争的焦点却是：谁是对的；谁比谁更多地抵达了生活的真；谁是无愧于时代的真文学；在文学势力通常以文学运动的形式出台的博弈互动中，谁应当走到更靠前的位置，被人民看见和承认？ 我们准备向上一点，再向上一点。为什么不再向上一点呢，为什么不？ 亲爱的朋友，是你们目光短浅、根本没有想到，还是你们精神阳萎，根本不能？ 我们是一些向上走的作家；因为对高度和难度的迷恋而走到一起！ 我们以第三极作家群落和第三极诗歌论坛为根据地开展活动！ 我们以网刊、纸刊和平面出版物等后续手段相互确认和激励！ 我们感到自豪和光荣：在全中国的作家争先恐后地要向下走、并且把向下说成先锋和前卫的时候，我们却敢于以河流的音域向全世界宣布：我们是向上的作家！ 并且宣布：我们过去向上，现在向上，将来——依然向上！ 我们来自这块大陆的各个地域，来自这个国家的各个层面，从事着不同的职业，我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是在我们头顶的旗帜上，都写着"神性写作"的字样！ 3 为什么不再向上一点呢？天空是这么高远，空气是这么清新！我们的心情是这么愉快！ 我们准备向上一点、再向上一点；我们准备登上高原，将文学的第三极完全占有！ 我们认为，作为英雄世代争夺的高地，如果文学的第三极成为一座无人驻守的空城，无疑标志着一个时代人文精神的全军覆没，是这一代人难以洗雪的羞耻和罪的一宗！ 如果这是中国文学的命的派定，我们将欣然接受，并对这一派定感到满意！ 是不是只有向下走才能到达真，而向上走则不能？是不是只有向下，才能把人的假面撕掉，而向上则不能？我们如此热衷于撕掉人类的假面，而对再造人类的新面孔为什么完全不感兴趣？人类有没有过伟大之处？是不是人类以往的历史都是虚构，只有蛆一样活着才是真实？是不是人人都性交，都繁育，都吃喝拉撒睡，诗歌和文学就得把这些写进去，否则就很不革命、很不先锋？是不是文学家自己低俗屑小，天下人也必然一样低俗屑小，这才是当代文学的真相？ 向下的路亦即向上的路，向下和向上本无质的区别，问题在于：你能不能走到极致？比如向下，当你们一直向地面以下挺进，进入大地以下的茫茫黑暗，那里是树根、石头、沉睡的矿物和动物的骸骨，再往下是滚烫的岩浆；你们继续向下，最后必将与向上的路殊途同归。可是向下的文学没有这个力量，他们的人格力量太过薄弱，他们在地面的位置停下，根本不能把向下进行到底。 他们停留在地表，与生活正好平行；中国当代文学的非凡荣耀，注定只能由向上的文学完成。 4 第三极作家准备向上一点，再向上一点，因为向上的感觉很好！ 向上，是人类尊严的觉醒，是价值的重建；是人类精神的优越！ 我们认为，向上是众神的居所，行经日月，是我们精神的原乡！ 我们是圣徒，奔走在艺术朝圣的漫漫长途；我们是知道来历的大河，有记忆的大河；知道可以背叛一切，却不能背叛源头，因为我们来自源头——那里依然为我们保存着生命的全部要素！ 向上走，走到哪里？到文学的第三极！到比第三极更高的地方！ 那是上帝的位置；在那里，真理自动呈现，世界变得一片澄明！ 在那个高度产生的诗篇，乃大诗；在那个位置产生的文章，乃大块文章，即大诗；在那个位置产生的戏剧，乃大诗。在那个高度产生的小说，乃叙事的诗篇，乃大诗！ 作为人，我们当然受到限制，但肉体的超越和精神的涅磐将在那个高度同时实现！ 佛做到了，佛成为上帝的委托代理人，他做到了，他所以成佛。 道做到了，道成为上帝的委托代理人，他做到了，他所以成道。 孔孟也做到了，孔孟成为上帝的委托代理人，他们做到了，他们所以成圣。 群星璀灿的中国文学里，都是向上的文学，没有向下的文学！ 正是向上的手臂，为中国文学指明了终极方位，引领中国文学一次次出离险境；正是中国文学家前仆后继、向上攀援的伟大实践，成就了中国文学五千年罕世的荣耀！ 然而，先圣先贤们只是打开了向上的方位，并没有穷尽向上的道路。向上的事业作为人类精神的根本事业，总是把更大的难度、更高的光荣留给后来的人们！现在，他们已经把向上的火把传到了我们的手中！ 神性写作的口号是：向上一点，再向上一点，将天空的方向完全占有！ 5 神性写作由第三代诗人理论家刘诚于2004年正式提出。它的诞生曾经是一场严重的斗争。 这里，我们使用了“斗争”这个词。我们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两种文学的对立，也许就没有“神性写作”的出台；二是说，它的出场曾经引起斗争，使向下的文学感到恐慌！ 神性写作是对新时期以降朦胧诗开启的伟大文学传统的继承，是对第三代诗歌运动在新时期的强力推进，是对海子诗歌的超越，是英雄写作珍贵一脉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必然延伸！ 神性写作的提出，拉开了中国当代文学里神性写作与兽性写作正面冲突的序幕！ 神性写作的出场，是中国当代文学的一个重要事件，其文学史意义不容低估！ 在出版于2004年的诗集《词语的暴动》的序言里，刘诚声称：“这是我一个人的流派，所有的责任由我一人承担，所有的困难由我一人面对。”而事实是，神性写作并不是一种个人的事业，它拥有一个庞大的群体，分散在这个国家的各个地域，只是由于不能成军，只能在各种以艺术名义出台的破坏性力量的围剿封杀中自生自灭，以致破坏性力量，几乎每一次都能轻易得手。 我们缺少什么？我们不缺少真理，也不缺少力量和才华；只缺少一个核心精神的笼罩，缺少团结，缺少相互找到和确认！我们是遍布大地的干柴却没有火柴；我们不缺少伟大的目的，却缺少手段！ 我们曾经寄希望于主流媒体，可是这个国家的一些媒体作为一种资源，早已被体制内的陈腐力量瓜分完毕。他们要么对神性写作所代表的文学理念缺少敏感，要么与艺术中的破坏性力量眉来眼去，勾搭成奸，相互利用。而兽性写作势力往往以批评的面目出现，一面搜索枯肠，从古今中外的精神堆积中为兽性写作寻找理论根据，尽量使它们显得合法和正统，一面对神性写作力量进行围追堵截，要么一面大叫中国需要向上的文学，却又对神性写作的伟大实践视而不见！ 感谢时代，互联网的进步，为散在的、在孤独中坚持的、独自面对艺术和生活茫茫黑暗的灵魂走到一起创造了条件。 第三极作家通过博客和论坛走到一起，作为群体出台的时机已经成熟！ 6 一切下坠的、糜烂的、停留在生活表面的文学，都不是神性写作；一切对日常生活津津乐道、并将这些视为生活的全部的文学，都只是对生活的肤浅模写，都不是神性写作！ 资本的趣味正在对中国文学进行着全面改造。它似乎已经取得了成功，资本与文学正在大众文化那里握手言欢，弹冠相庆，那里杯盘狼藉，庆功的晚宴已经持续了很久。可是他们显然高兴得太早了一点：因为就在这个时候，神性写作走了出来，面对这种改造大声说不！ 神性写作认为，文学虽然可以多种多样，但都必须是精神对现实的照耀，而人类精神的核心，乃是神性，是神性对人性的改造和升华！人性必得从神性取火，才能燃起冲天的火光！ 神性写作首先是一种人生的态度，一种诗学和人学的教义，一种世界观；首先是神性的人的成就，然后才有神性写作，神性写作不过是神性之光在文学中的投射。对于那些视诗歌和文学为晋身之阶的人，以及以文学名义出台的街痞和流氓而言，神性写作的门槛永远显得太高！ 神性写作，是与神的谈判。如果神拒绝谈判，那不是因为神的傲慢，而是因为你还没有上升到必要的高度。神性写作试图通过艺术和人生的双重修持，与神平起平坐！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国王和总统的天下，也是第三极作家的天下。神性写作，强调有道德感的写作，面向苦难的写作，承担的写作，为人类在这个星球可持续发展的写作！ 神性写作强调人性向神性靠拢，因为神乃是为着众生的苦难而来，为拯救的目的而来。神性写作是有责任感的写作，准备做人民的谈话者，与人民一起走到最后。当然，如果你们认为人民这个词意识形态色彩过于强烈，我们将非常乐意把它与“人类”进行置换，那样反而更好。 神性写作不是一劳永逸的承诺，不能保证一旦加盟，就一定是神性写作，但只要承认神性写作，就已经踏上了正确的道路：向神性逼近的过程，将使作家的精神得到超越！ 第三极作家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其中一些也许永远也不可能攀登到第三极的高度，但因为认同第三极，向往第三极，他们也享受到神性之光的普照，将构成神性写作的广大基础！ 第三极作家用汉语言写作，视汉语言为第一生命，乃是因为它非常有用，刚好能使神性的无言大美得到呈现。第三极这个词，已经为中国当代文学开辟了巨大的生长空间！ 第三极作家并不认为自己是孤军奋战，因为伟大的读者和神性写作一直在相互寻找！ 第三极作家并不是要在中国当代文学的现场，发动一场轰轰烈烈的神性写作运动，但却非常强调聚集、成军，强调存在。我们并不认为文学能够改变世界，但却相信这样的事实：文学将有效地改变真善美与假恶丑的比例，使生活永远向真善美的一面倾斜，因为存在就是胜利！ 但我们在这里不谈神性写作；有关神性写作的问题，我们将用一篇专门的文章作出表述，有关神性写作的内涵，我们将用忠诚和努力去拓展和充实。 写作的任何突破，都是思想的突破！神性写作理论作为第三极文学的核心构成部分，将为第三极文学提供金刚不坏的钢铁构架，为第三极写作的不断深入提供强大的思想资源和精神支援！ 第三极作家群落不是流派，但如果你们一定要把它看作流派，我们将表示满意。 7 谁向往文学的第三极，谁就有希望登上高原，加入它的群峰； 谁站在文学的第三极，谁就有可能成为主流文学的中坚力量。 第三极，标志中国文学悠久历史和非凡荣耀的终极方位；第三极，指向当代中国文学浴火重生的美丽秋天和未来！ 中国当代文学，因为第三极作家的出场，开始呈现出完整的面貌！ 没有神性写作，而只有兽性写作，中国当代文学将是残缺的文学！ 没有神性写作，只有向下的写作，中国当代文学史将是残缺的历史！ 让你们继续向下吧，我们将继续向上。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中国当代文学将从此更加分裂，更加对立，更加不可调和！ 你们向下，但不要把这说成是文学的全部，那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 中国文学史的写作者们，请你们擦亮昏花的老眼；不要以为中国只有向下的文学，更不要以为它们就是中国文学的全部——向上的文学已经产生，其文学史意义正在变得沉重！ 第三极作家群落作为当代文学的最新风景，必将产生自己的群峰！ 2006.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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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9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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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9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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