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走多远 ——21世纪中国诗人的诗写命运 一 诗,越来越成为个人的“容器”
无论出于私欲,还是“公心”,诗的写作都在21世纪以有效的出现与衍生存在于世。在这种有效的诗写过程,诗人的作为并没有在一个国家的诗歌政治里得到得天独厚的“重视”;诗,只是以自身的命运如火如荼地拔节,生长。时代的确不一样了——诗人们已充分认识到——20世纪80年代以前的任何时代的轰轰烈烈,已经不会重现于斯——!更不可能像过去那样饱受垂青。诗人们何以一如既往考虑着怎样写和写什么?!这反而是一种实在的镜像,挥之不去。这其实就像一直不能分开、割裂的,一直共在的,一直就是被诗人重视的“问题”,的确无需再思。 当“写诗者”彻底被抛弃,被冷落;却出现孤独意义上的诗写,这种“历史的”必然性,无疑使诗越来越成为个人的“容器”,在个人自身盛放灵魂与肉体。我们在诗——这个看似很小实则大起来的容器内,第一次看到,语言的不可妥协以及语言的不能妥协性的——有力呈现——正在形成的一种新的当代的独立的人文精神;事实就是这样,21世纪的诗,在有力标识出的文明的灿烂与辉煌程度里,诗人的思考更得益于更深的幸福与苦痛。 诗,终于可以在真实中,处于敏感的文化前沿,终于能在属于个人的骨肉之间,在机警的文学边沿地带活得更自己,生得更自己,更为自由,更为有效——这种诗人有幸写出的——必然“结果”——不无嘲讽并扬弃真实以外的与词无关任何冒进的分行,而颇具伟大性! 二 “饥饿”,成为一个时代的标记 21世纪以来的诸多文本,体现了这种精神“饥饿”的意义与实质。诗人——他们“落魄”于颇具当下人类精神的极大扩张与“需求”的语言河流;以至于不被种种“上帝”所“看好”。但“饥饿”是明显的,且这种更具语言化的艺术载体,一面具有着切肤之感,一面呈现着戳心之痛。在更深的内心找到人类的知己,不是一件难事。在这种“饥饿”的相拥、拥抱之下,“一些嘴被看见;一些心被倾听”【】;一些灵魂得以更大的显现;一些肉体得以拥有更为实在的活动力。固然,这是极其正常的欲望与需求所带来的正常“身现”与“灵示”;固然人类在越吃越好越住越好的境遇里,难免已经乐不思蜀;但是通过更为结实的文本,人类最终会更清醒地看到并知道,诗,一切的到来——实为——正常! 事实上,只要真正地来到语言里,只要真的陷入到诗的内部,不难看出,诗的作为始终与诗人的执著致命相关。许多文本的继续有效性以及诗人的至死不渝的诗写,无不说明了一切。于坚的《零档案》已经越过词语集中营的汉语堡垒,王家新的《夜莺在他自己的时代》已经成为更为有效的阅读,60后们的“中间”诗写们,韩东的诗,沈浩波的《炉灰之城》等已经彻底粉碎了一个道貌岸然的旧文明城池;一批70、80、90后的诗,都在路上成为成活率很高的语言之树。 三 梦想之心实为真实之心 诗人们“在破碎的沃纳瓦上空”【】的存在,在“歌颂过乌鸦;但对罪恶的深度却无力驱逐”【】的地方,以一颗偌大的梦想之心表达了自由、真实的自我;这得益于诗人自身的“形式”和“叙述”的一面敞开,一面向里。 比较“活跃”的诗人不少,诸如东海潮,沪上敦腾等,他们一边审视自我,一边表达着自我与世界的共存关系。温静,不施喧哗,让自身处于冷静世界,她的诗写几乎没有任何奢求。宫白云,得益于她的短制的挥洒,存在于诗里。雷文,他的诗,反思个人存在的趋深的表达,具有了很好的“飙升”势头。海河浪子,在个人诗的纯粹性里行走。岸子的《闻思集》却进一步在“空”里趋向深刻。以及阿泉,等一些诗,都在内心的基础上前进。。。。。。 频频到来的诸多诗人与他们的诗实在举不胜举;他们对灵魂的表达与诉求,几乎不打折扣。诗人,从个人的意志出发,徐徐冉升着语言与思想的烟缕,无不令人击节鼓掌。令人无不欣喜地感到,凡是将心放在冷静处的,多是写出来好诗;愈是跳腾厉害的,越是难以“出彩”。这从而也在说,诗写,属于天才个人的“事业”;而才人,多半是孤独的,是甘于寂寞的王者。
四 诗是醒时、醒世,自省、自性、自醒的轮回 21世纪的诗写,具有着一种醒时、醒世,自省、自性、自醒的轮回。人们愈加退回到个人的写作方程之内;愈加反感于自身以外的——内省之中。这是诗写的重要进步与表现。在这个诗与歌理应分开的年代,在这样一个理应珍视自我,重塑自身存在的年代里写诗,在这样的年代,写诗的人总要拥有一种高贵的精神!在这样的年代,人类对诗的尊重与对诗人的尊重,都是令人珍惜的!因为“21世纪”,这个词本身具有着不同于历史的当下性孤傲特征,这从而为这个时代的诗人“提供”了有别于过去历史的“今天性”大地,从而让诗人们重开具有新历史理性特征的可靠文本。在今天的这里,那种“欢天喜地式”,那种种腻歪的“歌颂体”、外形式上的乐天派等等不疼不痒的所谓诗歌,基本上已经成为优良传统以外的非传统!
五 诗写属于少数人的工作
不难看到,在诗的路上,有人的确已渐去渐远;很理解这些消失与远去。。。这很像自然的叶子,落而去,去而失。。。那些曾经的朋友们,但愿你们在另一种行当里活得更好离开诗的写作,这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诗在另一个层面所起的一种作用。诗写,使越来越多的写作者离开,是另一种明智。但是诗写,对于正在,仍在的人而言,他们的精神里,更有一种任何行当无法替代的精神——人类,始终需要这种义无反顾的存在性写作。 诗歌写作属于少数人。这种属于少数人的工作,无需这个时代来买帐。诗歌,自有他自身的作用与功效!谁去往“时代”上与庸俗套近乎,他就是无知的失败者!诗写,是向里来的。诗和诗人,无须向一个愚昧的“射回”献媚!!与日和月并行于大地。 水,渴望之嘴,来自渴望之心。短诗是一个具体。长诗是另一种具体的具体。
六 诗,阔达的流域
诗人,是天底下的弱势的蚂蚁。这种“蚂蚁性”,越来越成为一种明显的存在!一万只蚂蚁永远比不过半个腐败的脏器的华贵式臃肿,这就是诗人的存在的伟大真理!但诗人为什么依然故我地写作?这是不言自明的——诗人的内心始终有一种对世界的责任!这种责任,得以让诗人在语言里阔步,潜行。在这种前行之中,诗人,总是在个人的最大敏感里,体察,回味,警觉,从而锻打了个人的梦想与存在。 21世纪!成为诗人诗写过程的关键词!在这个愈加阔达的流域里,生命,命运的展现与拓宽,成为诗人纵横里的莫大命题。外在的生活与内在的活命,都是诗人的重要法门。这些“法门”,越来越让诗人的头颅低下来,逼视大地,正视生命,考虑——诗——究竟为何物!诗人在种种考虑的时间内,不但裸露了自身,而且开创来自身;不但打开了灵魂,而且有机地与“当下”融汇,契合。 七 诗,是一个大词
新诗,在21世纪,对老掉牙的东西保有足够的警惕性;至少在远离那些陈腐的东西之后,留下更多的思考。但我们同时看到,不少的陈腐与滥调还在世上“流传”,往往给人某种错觉,往往会一时让人感到诗是如此粗鄙;应该说这些依然外在性很强的所谓“语言”与“思想”的“出现”,只是未醒者过于快速的汉字排放,并不是自觉的,而是在一种不自觉之中暴露的狭隘的、惰性的、没有反思的“诗”。应该承认这些所谓的诗的“出现”从很大程度上,“消解”着整个语言的纯正与精确。从而给阅读者对新诗造成极大的误解。 21世纪,对于中国的诗写者而言,的确是一个大词。必须正视。但也应该理性地看待这样的问题——诗无用。“诗无用”,只是诗人说出的另一大调侃之词;意在提醒世界。然而21世纪的诗人们不会更多地关注这个词的外表,诗人们更多地是对诗本身的反思,考量与诗写。 事实上,这个时代的诗人基本上早已清醒地认识到,之所以这个世界不会怜悯诗的存在,就在于诗,太是语言了,太具有自我、自身的存在意义。当一个世界将诗弃之一旁,诗也就将一个麻木的世界同样抛尸野外。诗与世界的关系明显地“对立”起来,明显地成为共在之敌,这实在是一件很好理解的事。因为21世纪的新诗,优良的品质有目共睹,且在数量上出现上升势头。如果我们站在一百年的新诗历史来看当代,我们会发现这致命的一点,也是可贵的一点。 八 远离陈旧与保守
新诗,正是在履行语言的新职责的路上,渐趋渐远的。每个时代都呈现了自己无愧于自己的好诗。五四时期出现了鲁迅、胡适等;抗战时期出现了艾青、穆旦等;之后是北岛、多多等;之后是王家新、于坚等;这些诗人在自己的时代立于不败之地,原因已经不言自明。
九 凌驾于物质以上的某个地方
命运这家伙常作弄人;往往在不觉之间将爱她的人凌驾于物质以上的某个地方。半夜的水更是经常喊醒渴望者;用它那独特的声音将人的嘴和心脏一回回拽到时间里来。2011年2月,我的长诗《诗歌:叙述或形式》也箭在弦上;那时我伸长脖子巴望未来。那么,就看他的凶手如何发配语言了。事有凑巧,那几天,一个过去的南方人【】得知了我当时的心情,一再鼓舞我将这部酝酿几年的长诗拿到这里。后来,我又发布长诗《泽兰》以及至今发布中的长诗《弑殇》(未完)。想来,内心稍微有一些释然,因为在我看来,自己好像已经是为诗而活了。在必要与无必要之间的晃荡感,似乎在产生另一种命运。
十 感谢那些给我勇气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得感谢那些给写作者勇气的人,他们让我们少了更多自卑。问题是现在,我们还能走多远,换一种说法:写作命运还有多少;新问题随着一些人的口水流出来,说浪费时间,说浪费才情,等等都出来了。
于诗无关的话题我一向很少说,现在想说一些。比如,命运,诗写命运,就像一个问题。我甚至问自己:我,我们,到底还能走多远?第二个问题是:第一个问题与别人有多少关系?与人类有什么关系?也就是说,诗与整个世界的关系。我是否太过在乎别人的说辞?有一些是这样;更多的——不是这样。这基本是我的态度,不走大样。
十一 诗,存在于世界的诸多讽刺、挖苦与嘲笑之中
承认在诗里,诗,存在着诸多讽刺、挖苦与嘲笑。这是没办法的事。在这个具有诸多这样那样特征的世界,诗人不会袖手旁观,不会无动于衷。我为什么这样写?我为什么要这样写?但看得出,一些人只对我的“【】”关心般地打探,却完全忽略了一部诗的整体。我往往会替这些人感到悲哀啊!
我在《诗歌:叙述或形式》《泽兰》《弑殇》这三部长诗里都写有“【】”。我想说的是,接触我的人,何不思考一下——横竖三一宁为什么会这样。何不这样认为:“【】”也是诗人诗写的结构的不可分割的有机部分?!一个比较出名或者想出名的人曾经在我的写作之地专门留言打探“【】”的下落。但我当时并不想给他讲明白;诗中的任何词或符号,都是诗的部分;我太不想为此大费口舌了。
十二 不言自明的写作
我多半的命运陷入了长诗的写作。这不言自明。但我想说的是,诗写,并非仅仅是在考验一个人的耐心!虽然包括“耐心”。短诗的诗写同样——只是包括耐心——同样——需要更多“耐心”“以外”的东西。无论长诗还是短诗,我们的写作在这里,需要的并非仅仅是耐心!
读者?对,应该有读者。但诗的读者应该自信于自己——并不是在看一个四流导演的四流电视。诗,是被剩在“快货儿”以外的高贵的事物;要读懂一部或者一首诗,的确不是容易的事。认识到这些,也许人类的前进就会快些。可见,诗能有万分之一的读者,就是大幸。
十三 是谁给我说到继承与传统?
是谁给诗人说到了继承与传统?是谁已经无关紧要;有关紧要的可能应该是——什么叫“继承”和传统。一些人的确是在没搞懂什么叫继承,什么是传统的时候,就大声喊“要继承”要传统了。但也许当他一旦搞懂什么叫继承和传统,他就不会大声泱泱了。我倒是看到很多喊继承的人的东西,但那叫做继承吗?简直就是在用汉字的码放糟蹋继承,令人无不恶心。
我想到实验,试验,探索这些词。我想到口语,口水,白开水这些词。为什么想这些???在我们多元的花园里,诗,难道要用白开水浇灌生命吗?那样那个生命会死的更快。
室外的生活肯定在起作用。它给诗输送了过多的含义与意义。不然我们翻一万本书也无济于事。间接经验只是另一只耳朵;陷入的生活是另一只耳朵,这支直接的耳朵往往大于另一只耳朵。我的听力饱满,相当敏感。一位无所事事者经常找茬口讥讽我的写作说我无所事事;这也是人类的一种而已;我对如此的他者表现了极大的无奈。
十四 三千里以外
事实上,我一直冷静地对待着身边的一切人与事物。只是我直接的面对往往表现在肉体的,表情的木纳。但似乎,我身体的内部有另一种冲动,促使自己去完成自己。我又回到个人的激情。朝三暮四,已经是别人的事了,与我没什么关系。我所以为并思考的——“人类”,使整个,无法不包括任何一种。
我喘气的时候,确切地说那个真实的自己来自黑暗中。我的高大与挺拔被黑暗所敞开。一些树的形象与大地,河流等联系在一起。我几乎背负种种更沉的东西呼吸,并且加重了行走的可能性。说是“责任”,好像有些自我拔高;但我确实没把我看低。诗写的我,已经无需虚伪。
听说三千里以外的某座桥梁无缘无故地坍塌了。我相信。那是另一种距离给我带来的声音;也许那正是一个诗人的沉默的最大出处;以及像腐败、包情妇这样的事,似乎也只能让人在沉默中蜗居一方。。。。。。
十五 命运,我看见的飞翔
我很懒得与人讨论什么是诗这样的问题。但也许这些问题还属于另一些人。我无法与人共欢娱于诗写以外的某些做派与场景。我无法在谈经论道者那里谈经论道。诗是唯一的。这个身体是唯一的;是在的;而另一些事物会像食物一样,我可能会瞟上几眼;但我的命运,是诗本身的存在与可能。
我无法不说出真相。这是诗的一个“标准”。长诗,更可以包括真相。
当抒情成为一部诗的外套,接下来那是更多东西的提纯,裸现,表达等。我们在物语与人语之间,总会拿出一些而这以上的语言来。这不是该不该的问题,而是怎样拿出的问题。一个人,总是具有个人的方法论;这是绝对的。
21世纪的新诗与诗人——应该向路上的人类文明致敬——包括我们自己!
一二个天使经常在我的标点里吵闹【】。那是另一种缓解,让人多抽一根烟。所以我相信另一种飞翔。无疑——21世纪,当代中国诗人的诗写命运及人文精神的启升与阔达都是一种事实存在!
原文:http://blog.sina.com.cn/s/blog_69889a700102e5id.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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