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评诗话】品读 鹰之的《祖国如夫》（代发）

以琳

品读 鹰之的《祖国如夫》

□作者：李仪　□编辑：艾静

　　关于鹰之的《祖国如夫》，已有诗友评论，但我仍有意犹未尽感觉，忍不住说两句。         

　　这首诗风格基本属于现代，写法却近传统，很好读，不朦胧、不晦涩，意象清晰，语言明确，冷静中透着热烈，情思所至，令人震撼。我一眼搭上这首诗不是别的，而是“我”的身份——老妻。这种比喻可谓新奇，而且是新奇当中的新奇，我认为鹰之不简单，这种比喻简直是绝了。

　　传统诗中多用比喻，也就是一种象征的手法，它主要借助具体的形象表现抽象的事物关系，诱发读者的联想与想象，从而探究蕴涵其中的内在意义，表达一种耐人寻味的思想感情。我称之为这是从具象入手达到意象效果的写法。鹰之的《祖国如夫》就是这样。

　　我要说的是，祖国是个抽象概念，在现实生活中，将祖国比喻为母亲比较普遍，准确吗，当然准确。想想看，一个普通的公民，和祖国是什么关系？是祖国的儿子或女儿，这种比喻的确恰如其分。那么，儿女对于生之养之的母亲，当然就是感恩和顶礼膜拜，“儿不嫌母丑”、“子不嫌家贫”，这都是固定关系下所要遵循的道德模式，来不得丝毫的怀疑和抱怨。“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打得满天飞”，大抵也是如此。

　　然而换一个思维方式，如果是夫妻关系呢？这就有点微妙了。传统的道德约束虽然还存在，比如“从一而终”，比如“不离不弃”，比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由于是老夫老妻的关系，内涵就多了，这里有爱有恨更有怨，但归根结底还是出于爱的本真。我们读下去，就会发现，这首诗把老夫妻之间的那种爱恨纠结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说鹰之不简单，就在于此。

　　我喜欢这首诗，就是因为这种脱离了通常模式的比喻，使我震惊和感动。大家不妨也来读一读。

　　再说一句：读这首诗，我想起了古代的爱情诗《上邪》，另外，经人提醒，也想起艾青的《大堰河》，似有一脉相承的成分，但我觉得不一样。

祖国如夫
文/鹰之

祖国啊，我就是你前世甩不掉的老妻
你打我骂我诽我谤我讽刺我挖苦我取笑我
都不离开你
我就是要宠你、恋你、缠你、耐你、磨你、敬你、护着你
即便你一纸休书休了我
我还搂着你的大腿
拽着你的衣襟
伏在你的脚面上哭哭啼啼

财大气粗的美国不去
浪漫之都的法国不去
绅士风度的英国不去
精明强悍的日本国死了也不去
我就赖在这
一边吐出带血的牙齿
一边给你做饭、洗衣、抹桌子
把你衣皱间的虱子挤得咔咔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