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状态
唐兴玲
熄掉晚灯,
所有的孤独患者
感到安全。
我的心脏有个洞。
我的爱情有个缺。
我的被子底下,
有一颗蚕豆。
人以“X—“的形式栖居在这个世界之上。“—”既像是生命沿途不一样的风景,它永远处在转折的形态。“—”同时更像是俄罗斯套娃的形式,可以不断的剥开,无穷的显现。当我们言及“孤独”,“孤独”的衍生物,随即显现在我们面前,我们无法逃脱,这是我们在自然状态下惯有的思维模式造成的,我们不在“圈内”,即在“圈外”。我们可以不思考吗?貌似不行?实则可以!想象一下我们走神的状态,时间在这里停下了它的脚步,世界在这里遁入了一片茫然与混沌;想象一下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左右着我们的心情,它波澜壮阔,来无影去无踪。它瞬间而来,瞬间而去,容不下我们任何的思考。我们一思考,它随即改变了颜色与方向。我们沉溺其中,别无出路。“熄掉晚灯/所有的孤独患者/感到安全”,“我”试图寻找一个出口,要将“孤独”从我身上剥离出去——我无法忍受它的折磨——我思考,将那孤独附身的人定义为“孤独患者”——没有哪个患者称自己为患者,我似乎“逃脱”了,“我”“熄掉晚灯”,拒绝去“看”。但无济于事,当我将作为惯常思维下的“孤独”“说”出来,另外一种更深层次的“孤独”开始呈现,一个俄罗斯斯大套娃里的小套娃,“我的心脏有个洞/我的爱情有个缺”。试图“不见”的结果是更深的“见”,在这一瞬间,我实现了自我的超越,我接受了“心情”的溢出、遗留之物,“一颗蚕豆”,它在“我的被子底下”,多像是来自于神的馈赠,不是任何语义上的“蚕豆”,它什么也不是,呆在那儿仿佛一早就是如此,它不向我发出任何的吁请,它是心情退潮后沙滩上留下的贝壳,我拾起,放在手心,开始把玩。直陈式写作的状态已然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