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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海啸主编《吹散藏在手里的满天星星》出版 2013-01-29 来源:国际在线专稿
海啸编选《吹散藏在手里的满天星星:朦胧诗经典鉴赏》(中国画报出版社)
著名诗人海啸主编的《吹落藏在手里的漫天星星:朦胧诗经典鉴赏》近日由中国画报出版社出版。该诗集是对“朦胧诗歌”一次最具经典性的回顾,选编了北岛、食指、舒婷、芒克、多多、顾城、江河、杨炼、梁小斌、王小妮、林莽11位诗人的代表诗歌作品。
2010年,黑龙江科技出版社曾出版了海啸主编的《朦胧诗精选》,这本诗集是在该书的基础上,进一步进行了“筛金拣珠”般的精选。海啸在序言中提出,经典是经得起重复的,至少,从目前的文化语境,到诗歌快车键般的随意轻怠,我们有必要重温感动,回到经典。这部诗集,其实就是对目前“快餐式”阅读提供一本可以“慢”下来的读本。它的意义不在于一本诗集的问世,而是通过另一种方式,让我们在诗歌中“返乡”,追寻那些渐行渐远,甚至日益模糊起来的名字,感受着我们坚持的位置,和脚下的这片土地。
《吹落藏在手里的漫天星星:朦胧诗经典鉴赏》为精装彩色珍藏版,定价29:80元,全国书店统一发行。同时,由海啸策划并主编的中国经典诗歌系列读本“美丽悦读”也同时启动,该书系将推出中国百年新诗以来最具代表性与影响力的优秀诗人和经典诗歌。海啸称,“美丽悦读”就是以全新的出版理念和包装手段,为读者营造一种更加轻松和愉悦的诗歌阅读方式。
海啸:在诗歌中“返乡”(序言)
给诗歌做“减法”,而且必须要对列队整齐、体态统一的朦胧诗人方阵来进行一次所谓筛金拣珠般的“精挑细选”,其实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面对业已被载入“史册”,在读者心目中早已根深蒂固,并且被各种选本,乃至教科书一再重复与强调的“经典诗歌”,在此似乎理所当然仍要保留其应当的位置。同时,对那段诗歌史中,曾被各种原因所遮蔽,至今仍鲜为人知的优秀诗人和作品进行“候补性”的编选,反而需要巨大的勇气。无论是阅读习惯或者经验,每个人都存在着一定的分歧。毕竟那个时代已是昨日,遥远的如同过去的世纪。
中国新诗至今已走过近百年的历程,对于个体生命来说,可能早就步履蹒跚,或者干脆已命寿终寝。而在漫长的文化河流中,在我们那条以“诗经”涓淌下来,乃至汇集成唐宋元明的汪洋波涛,不足百年的中国新诗,或曰中国现当代诗歌,无疑还是一个呀呀学步的孩子。就是这样一个先天营养不良,堰苗助长的孩子,到了工业文明与信息文明高速发达的今天,被无端遗弃在“十字”的荒原。但诗歌毕竟是不死的“琥珀”,是我们时代必须葆有的情感动力与精神原乡。如同艾略特所说,诗人与生俱来的任务并非操作美丽的语言,而是透视美丑的根底,观察倦怠、恐怖与荣兴。2008年5月的汶川大地震,在巨大的精神创痛下,诗歌曾一度成为我们排遣心忧,缝补伤口的一剂苦药。时隔一年之后,国内有家出版社在北京发布《中国文情报告(2008-2009年)》指出:“汶川大地震引发的网络诗歌风潮,使诗歌这一日见寂寞的文学样式一夜之间回归了民间性和草根性,让一场意外的灾难意外的拯救了中国诗歌”。我姑且不去论证这场“意外”引申为“拯救”的合理性与准确性,不过,我以为,在这里所指的“诗歌”,也就是这场“意外灾难”所拯救的“中国诗歌”,其实是一场狂欢(狂悲)式的集体“无意识”文字表达方式。诗歌再次被推到社会舞台和“集体意志”的前台,进而扮演起心灵“止痛膏”的角色。我的一位挚友,美国科罗拉多矿业大学(Colorado School of Mines)教授、诗人西风(当时还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博士后)对我本人的一篇访谈中,针对他“当代诗歌究竟应该承担什么,不应该(不必要)承担什么?”曾做了一个简要的阐述:“我觉得承载可能更恰当些。承担更侧重于诗歌外的‘重量’,古往今来,中国诗人已承担够多的了。诗歌的写作应该注重于心灵,向‘内’,而不是向‘外’。把诗歌当成武器、工具、教义或准则,都是不正常的,只能代表那个时代的疯狂与变态。如果必须要承担,就去承担那些该承担的:光明、梦想和黑夜。”
与当前喧闹嘈杂,野草疯长的诗歌现场不同的是: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朦胧诗人”的集体崛起与繁衍,归功于政治、文化、社会,以及经济的裂变与转型,以北岛、舒婷、顾城、杨炼、江河、芒克、多多等为代表的一批“新”诗人,率先冲破旷日持久的文化“冻土”,将诗歌直面时代,指向内心。朦胧诗群体的发展,是从诸多自由、松散的“诗歌群落”中形成的,最具代表性的是“白洋淀诗歌群落”等一批“知青”构成的作群体,尽管绝大部分人返城后远离文学、远离诗歌,但他们中间仍有一些诗人迅速托颖而出,成为日后的诗坛主将。以北岛、芒克等人在1978年底编印的民间刊物《今天》,最早以“群体”的身份向世人亮相。第二年春天,《诗刊》公开发表了北岛的《回答》,终于奏响“朦胧诗”的号角,从而使这一诗歌群体迅速引起广泛关注和强烈反响。
尽管中国诗歌历来有“我手写我心”的传统,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想要冲破内心的樊笼,遵循自我的情感抒发何其困难。于是,他们在诗歌写作上,便大量运用了隐喻、暗示、旁白、通感等表现手法,习惯于口号性诗歌语言的读者,顿时觉得茫然失措,不知所云。回到今天,当我们再次面对这些文本,可能会觉得一点也不“朦胧”。他们的作品,与“五四”时期中国新诗的发端有着本质的区别,更与“革命”时期的诗歌标语、墙报不同,朦胧诗的风行,无疑为当时迷茫、困惑的文学(文化)现状找寻到一个自由的出口,新时期文学也为此迎来了一次意义深远的变革。当然,在诗歌中,除了张示内心所经历过的“伤痕”,更多的则是反思、追问和光明。诗人食指的《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相信未来》、《热爱生命》,北岛的《回答》,顾城的《一代人》,舒婷的《致橡树》,梁小斌的《中国,我的钥匙丢了》等作品,如同一道道乌云乍开的诗歌追光,穿越一扇扇蒙尘、迷惘的心门。从手抄本珍藏,“地下”读本的传播,到公开刊物的粉墨登场,朦胧诗人们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时代。
“经典是经得起重复的”,至少,从目前的文化语境,到诗歌快车键般的随意轻怠,我们有必要重温感动,回到经典。编选《朦胧诗精选》,其实就是对目前“快餐式”阅读提供一本可以“慢”下来的读本。它的意义不在于一本诗集的问世,而是通过另一种方式,让我们在诗歌中“返乡”,追寻那些渐行渐远,甚至日益模糊起来的名字,感受着我们坚持的位置,和脚下的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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