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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幽蓝现代诗、散文诗总帖(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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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3-12 12:5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圣幽蓝 于 2013-3-18 22:03 编辑

作者简介:原名张辉,湖南衡阳人,89年生,衡阳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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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3-3-12 12:55 | 只看该作者
2012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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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2 12:57 | 只看该作者
《这世界,我来了》

  1

  在某个梦醒的边缘,我仿佛重新来到这世界,一切那么陌生!

  在这仿若新生,却又极为清晰自己存在的时刻,我要大声告诉世界,我来了。

  梦不醒,梦里跳跃的短句,优美、陌生而动听。醒来却只有满嘴的烟朽,和那填满生命的快乐事情。

  2

  世界,我来了。我用三分之一的生命来迎接你,我不害怕这个极短的分子,我不害怕下一刻——那来不及的作别。

  世界,此刻我来了。我倔强,桀骜,引领着不安分的分子,百般蛊惑着,坐死的分母。你难道不害怕,我把分母诱惑到无限大!

  世界,我来了。我狡猾,奸诈,我把分数线当地平线,你看那分母早已被我埋进视野下不见!这世界,是我辈分子,纵情,挥霍,崛起,改造的最大可能!

  世界,如果可以,我要直接无视你,让那微妙的快乐,快乐的忧伤,萦萦不绝不惊于天地。

  而你,拥有着我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我。

  若我冷漠如雪,你便索性冰河世纪。

  若我狂躁如火,你便索性用恒星点燃整个银河。

  我在你的胚胎里,踢疼你的肚皮,可是你为何还要不舍,不堕死我于襁褓里。你在害怕什么,要纵我于活跃?是要让我带你一起,一起冲破更大的封锁么!

  那么我告诉你,你让我生,我便让你拥有无数轮回。你让我死,我便让你永沉轮回不醒。你是我的万千子民,是我脑海无数的假想生灵,你是我最骄傲的奴隶。

  3

  世界,我来了。天亮之前,我还有勇气,面对这蝙蝠的森林。我来了,你不打算给我一缕流萤引路,引我去你的住处么?

  天亮之后,便将是豺狼虎豹的视野,你难道还有黑色的灯盏,可以护我度过漫长的轮回?

  这一夜,径直不明。我知道,你丢失了可掉的眼泪,在干咳着血。可是,你总得鼓足勇气,照亮丰盈的人们。眼泪在人们眼中,未尝不是一件可喜的事情。

  白天总是要来临,我们得用禽兽的嘴角面对禽兽,面对鲜血,战火,以及贪婪无知之性。如果你选择害怕,那么就让我我擦亮骨骼,抽去人性,替你面对。

  只是恳求你借我,借我你的风雨雷火,借我你的通灵物语。好让我有更大的能力,去游说世间。

  人若狂,我便用电击他个千百回。

  人若贪,我便用水灌他千百杯。

  人若弱,我便用风,吹去他的所有,使他日日夜夜裸爬直至站起。

  人若色,我便用火将他体内的性激素烤尽,让他立于美色中,如唐僧般只会念经。

  人若屠戮生灵,我便把所有人性转告给世界所有生命。在所有的动物额头刻下王,让动物抗衡人类,维恒天地。

  待到人类不再把眼泪流在暗黑的角落,当人类可以因为眼泪而彼此珍惜,彼此如我般和世界相邻,那么我便能,甘心在你怀中,长睡不醒。

  4

  世界,我来了。我什么都不带,仅用你给的身体,便要长出你和你一样的胸襟。容天,容地,容你怀里所有的东西。

  他的嘲笑,更让我感觉到你的可亲。这世界还有着让我更加明亮存在的意义,我要和苦难,和愚昧日夜为邻。

  在人性最真实的地方,如人穿行。历经你的生活,你的苦难,你的罪孽。然后在灯火燃尽处,涅槃。我要用我的生命将所有的罪孽向上帝澄清,我要代他们告诉你,这世界充满了爱和美丽的传奇。

  我愿为眼泪,毁掉双眼,让他们在我心中如黑色声音,如呢喃的梦境。

  那些秉着大爱的伟人们啊,请再用点力,就快了,世界里,那挂在月亮的第一盏明灯已经亮起,生命即将重生遍地,我们即将携世界之手腾飞!

  ┎上一刻

  1

  世界,我来了,你还记否,我们的第一次相会,那山那水,那光秃秃的岩石,那毛茸茸的草地森林。你睁着太阳,不眨一眼,看着我,从石堆里捡起了一根尸骨,捡起文明的第一支笔。

  这支笔,沉睡了多长的时期啊!你不会告诉我,我在茹毛饮血里继续着哑巴的生活。

  多少时刻,我充满愤怒,愤怒着呲牙咧嘴,挥舞着骨头,拍击着胸脯。多少吼叫声从我的喉咙响起,向着那洪水,那地震,那火山,那流毒的瘟疫。

  可是你始终沉默,看着我在众多的我中陆续倒下去。看着生蛆,看着生根,看着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是如何成为不动声色的风景。

  我都没有想到恨你,我的想象力,仅有着如何,逃离,战胜,如何把我的智慧我的勇敢我的力气告诉更多的同类,让他们也能避开死亡,也能勇敢地活下去。

  一次一次,撕心裂肺,一次次咆哮呻吟!

  我那石头的牙缝里,终于挤出了高低起伏的节律。

  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误解,一次次用生命换来懵懂。

  终于,我还能活着把那些懵懂的事情,懵懂的传承下去。

  神和魔终于活了!我也终于可以,站在坚硬的骷髅台上,向你们吞吐着关于那场战争的事情。

  我就这么来了,世界。从你万千奴隶中,之一而来。

  2

  世界,我来了。我一手高举着坚硬的岩石,一手紧握着锋利的骨头,向着你冲来了。我冲进你的平原,你的山川,你的盆地,你的河流。将兽王的皮毛当做旌旗,插在最高的山峰上,并大声告以整片生灵,我已为王!

  我砍树伐林,磨石堆泥,把洞穴向阳,把鸟窝平地,把鱼水引进没有流向的坑里。

  我屠戮非我族类,用火光和篱笆驯服野兽,用神之名明我无上地位,用魔之名,惩罚所有违我之意。

  鲜血,火光,腥味,还有不断的吼声,让我的声音倾向了太阳,而她,则伏在了月光之下,捡我掷地的余音。

  男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不能融为一体。

  3

  世界啊!我来了,我从人们遗忘的最后一句话中而来,带着勃勃的生命,要将那还未说完的话,说下去。就好像今夜,我把昨日的王踩在脚下,说着当年他称王时还未说完的话语。

  这一次我待了很长,长到我没有时间沉睡,我和你,同处了几百个世纪!

  就这样一次次把自己踩在脚下,一次次向那隐晦的神魔靠近。

  陪着越来越兴盛的尸骨,和石头。

  陪着越来越茂盛的草原,奔袭的河流。

  陪着越来越清晰地大脑,越来越美丽的女人。

  陪着那逐渐升起的音乐,飘起的诗篇。

  陪着那越来越透明的太阳,和真理。

  我一次次来,一次次带着千千万万的故事和眼泪,锤炼,滋润千千万万的生命。一次次带着万中无一的可能和希望,来抚平男女老少之间,那愈来愈明显的裂痕,愈来愈清晰的血液神经。

  然而在这一次里,我最后带来了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战争。它的无情和残酷牵动了每一个人。战火摧毁,摧毁夜以继日的努力。

  原谅我,第一次使出了,世界,你的权力。我只是想让人们再一次确认什么是爱,什么是珍贵,珍惜。

  4

  世界啊,我来了!这一次,我以最简单的道理站在复杂的讲台上,把我们的生命讲叙,将世界的名字第一次提起!这世界,唯物唯一,我们都是没有生命的奇迹!

  这一次,我听到无数神坛倒下去,看到无数诅咒从身体里现形。人们一起把神掐死,把魔驱离,把文明,把和平放在了联合国里。我看到无数的人们通灵,看到灵魂一阵阵飘升天空潜入水底,和云和鸟和水和鱼,一起呼吸。

  这一次,岩石更圆更方,更硬更亮,更能承载更高的自己。这一次,尸骨越来越短,越来越薄,越来越轻灵小巧,越来越能随心所欲。这一次,大地成形,天空清明。这一次,春暖花开,海上漂流瓶。这一次,男人雄姿焕发,女人娇柔美丽,共同把阴阳绕绕的感动高声唱起。

  就是为了这一次的来临,世界,我将要沉睡多长的时期啊!才能带领我的子民,朝着引颈的方向,飞去。

  可是我沉睡不了了,最清晰的水里,正现形着乱石沙砾。

  5

  世界,我来了!我最后一次来了。这一次,我躺在被窝里,坐在网吧里,用着高端的手提,告诉你,我在与你同行。

  我与你同行,同行在自由里,欲望里,自由的欲望里。因为自由,伦理道德早已自动解锁,因为欲望,每个生命都成了邪恶的病原体。每个病原体,在自由里,正猖獗着毁天灭地的事情!猖獗着打破轮回,恶性循环的事情!

  条条链锁,都锁不住自由的生命。那心儿正朝着遥遥的天国,那肉体正锁于某个角落——

  呻吟,咆哮,还有似人非人的叹息!

  为了这自由的生命不至自由到如太阳裂变,裂变成冰冷的铁。我决定解开我的心囊,泼出第一波温暖的血!

  世界啊,就让我们暂且稍歇,让那飞扬的物质,等一等,弱小的灵魂。

  《老之所依》

  一只猫过马路,横穿司机思维以后。司机探出头大骂:瞎了你的狗眼。

  跟着猫,跟着它可能去的地方。跟着它一起跨过猫的思维。它猛然回过头来,诡异地看了我一眼。

  之后,之后扬长而去,以着我再也追不上的速度。

  1.

  它可能躲在某个角落,然后被某个思维闪现。

  以这篇文章开始,垄断已经、还要持续多少年。猫继续不言。成千上万的生命不言。

  于人类,十年世界,一克眼泪怎够宣泄。于猫,宣泄成了种族的灭绝。

  老者望楼兴叹,猫睡在大厦的最底层。他的讲叙,在猫的梦之前,一遍又一遍。而人间,还在十年。眼泪,眼泪成了诗的鳞片。

  2

  老下去,把所有对错是非归于人们最希望的平静。而平静的幸福,老者很难再在意。老下去,拐杖拄点每一种奇异的石子、树木、玻璃。

  老下去,远离,斑点、皱纹,以及没牙漏风的嘴。这世界何时变得这么美丽,惊人。

  老下去,他远离空旷的豪华楼房,站在大厦的最底层,像猫一样,和“十年人间”窃窃私语。

  老下去,愿望越来越容易实现,想要的却愈来愈少。而实现不了的,终于可以成为现实。

  如果不接受,就请一次又一次握着孙子的手,就请一次又一次握着颤抖的笔,愣着煞白的纸。在一个又一个,不分的昼夜里。等着不再老的,那一天来临。

  老之所依,从无所依。

  3

  猫还在继续跳跃人的思维,用它天生的九条命,九九归一,归为一种活下去。不需要太多的可能,猫的名词已经够他们跃此一生。

  屋檐瓦片上,稻田旷野中,墙角旮旯里。它的视线总会第一时间和老者相逢,在这时间称王的世间。还有有多少沉默者,在老去。

  而想起它们的,从来都一言未发。老者终于甘心把泪咽下。

  从无所依,何从老去。

  《再低一点》

  再低一点,比隆起的坟墓下的棺材更低,比干枯的骨骸更低。低成第二批恐龙化石,低成遇不到树脂,做不成琥珀的昆虫。在泥土里感受窒息的地脉,混合风水的迷信传说。

  1.

  讲不直一屡香烟,烟雾就这样扩散了。

  你点燃了漂浮的毛躁,企图烧疼人们沉着的感触。你愈烧愈离谱,愈烧愈冷,烧不出,烽火台上半点的醒目。

  于这自我的燃烧,本是多么圣洁,多么充满正义的价值体现。只是,你烧的只是毛躁,只是轻浮在尘世的细微毛发,无关疼痒。

  你看那凤凰的涅磐,你看那孤狼的长啸,你看狐狸那假虎之威。你可曾感受到一点点人性起码的自卑?不,自卑。在你眼中,从来只有毫无缘由地炫耀,只希望毫无理由地恩宠。

  一朵只爱被人捧在手心的,无根,无心,之花。

  2.

  太阳再暖一点,你再漂亮一点,幸福再真实再长远一些。

  头顶暖日日光,脚踏七彩浮云,拥抱耀眼繁华,你便甘心向这光明的黑洞,靠去流放。我不想,也不能厚非,人性的弱点。正如你企图裹挟我一般,我只是想在你们志高气昂奔放的时候,弱弱地微微呢喃一句,一句,剥去他人的博取,比价出来的幸福,我不稀罕。你不屑,继续高昂,以最高尚的流放者身份,流放诸如我之类。

  你心中的神,如此一尘不染——宏伟的佛光,温暖的双眸,以及无可挑剔的光泽服装。

  我在上帝的笑声和哭泣中,用身体的漏洞空隙,偷藏着一尊,地藏。王,王,王!我的心在抖动,上帝的牙缝间漏出无数屡砭骨之风。他的愤怒,使我终于失去所有的形容。

  3.

  一人一个人,是你,是我,于天,于地,不可或缺。从此,日月升沉。

  流离于你们的相聚中,流离你们的分离中。偶然,满心充满邪灵的怨恨。

  时间的间隔,是寂寞的长宽,空间的错落,是寂寞的频率。

  在那一夜,在那类人的氛围时空中。我企图亲吻你的脸,用时空碎裂的碎屑,衔接起,你我之间朦胧的爱之桥梁。

  也是这频繁的琐碎,让雪花终于变冷,让头皮终于不堪忍受头屑。

  怎般无微不至地关爱一个人,多么长,多么深。也抵挡不住一次,神经质地不屑。

  在那铺面温暖草原的细微处,一个斩钉截铁的鼠洞,便一点点漏光了满原的翠绿和温馨。伤不起。

  栽一片感动只需丁点绿意,栽一片草原森林,不是园丁的你我,栽不起的是一种可持续的生命。

  4.

  谨慎,卑微。一种恭谨谦虚的态度,该是要拥有怎般风清云淡,海阔天空的心境。

  稀薄的云烟渺渺清清,海面微微的涟漪来回荡涤。从天空的深处,从海的深处,滋生出来的一种骚扰,便无法成形。风浪,那是与礁石的碰撞,与冰火的相遇。

  低处行走,拽拉住,一根细小细小的心之线。线的一头是握着真实的手掌,一头是高翔的心。

  低是因为畏高,畏寒。低是一种温暖的态度,姿势。

  缓坡一直往上,才不会形成悬崖。

  每个脚印深烙进去,才不会打滑。

  我不敢妄加举荐,妄加只会失去真实的可写。

  低一点,再低一点。行走在人间。低是内伤,低是把心高锁在天堂。低成最高的炫耀,低成无所欲求的欲求。包括,下一句,怜悯地乞怜——

  《诗人啊》

  1

  我恨,你这诗人!为了添加你诗的光晕,居然残忍地把尸体用你那狗牙叼起,拆了个稀巴烂,告诉人们,你为他的死,悲痛不已!还有你的同类,拿着花圈,来祭奠这位不幸者的再次死去。

  诗人呐!我求求你,你能不能有半点良心?请你不要再用你那狭隘的心,来不知所谓的挑起祭奠的重任。就算我能体谅你是安着好心,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花圈和灵像面前,露出你那贪婪、虚荣的表情?

  2

  诗人呐!这世间,有那么多可造之途,你为何要选择诗这条路来抵达你内心的光荣,虚荣?

  你没事呻吟,没事就把好好的花朵拆了重组,拆时伺机揩油,组时却忘了原本怎么组,只能凑合出,一朵朵色相味尽无的,垃圾,不堪入目。你还在那里自豪着,啊!快来看,我又新作了一首,诗啊!

  诗啊,诗你妹啊!你吃得饱饱的,女人暖暖的,你他妈的为什么就是要来写诗啊!讴歌美好,阳光,不是你吃饱了,满足了的呕啊!揭露黑暗,批判现实,不是要你去羡慕,嫉妒啊!

  实在你没诗不行,实在你觉得你只能写诗,诗能让你在这茫茫社会中,闪烁,那么你也不要,把诗当小说,那样经久不息啊!

  诗人呐啊!其实我是蛮同情你的,你长得丑,出身平困,脸皮不厚,还懒惰成性,泡不到妞,挣不到钱,不能纸醉金迷,也只能在文字里自吹自吟。

  可是你能不能有半点骨气,能不能,平着心,用真善美还原一下这个世界?

  诗人呐,我也是那恶心的诗人呐!

  用诗的语言求着偶,用诗的语言站在文明里,自己灿——烂不已。

  可是世人啊,诗人是要告诉这个世界,告诉你们,你们的罪行,你们的功绩,都会有人在记录。哪怕你们是两个人躲在厕所,哪怕是你们打造了绝世囚笼,也逃不了,诗人那双无处不在幽灵般的眼睛啊!它能让美丽幻化成仙,把丑陋钉在刑台,处以永久的死刑。

  诗人啊,世人都是诗人啊!

  4

  诗人啊!你的心纵横玉宇,能上能下,能中能后,能妙手回春,亦能毁天灭地,唯独不清楚,该把自己安葬在哪里,最适宜!

  农民叫你种在泥土,经历恩泽雨露,狂风暴雨,然后成长成丰收的喜悦,成熟的食品。可是你却要把根死死扎向深处,把叶径直伸向那的天空无尽之处!并日日夜夜落实,日日夜夜遮阴,日日夜夜唱着腻人的歌曲!

  和尚叫你躲进佛后,为贡品香火,点头哈腰,拈花一笑。你却要拿着木鱼,从佛的嘴里将那祈福念成报应,将那虔诚念成是无能的卑躬屈膝。

  诗人啊,人们为你日夜打造着棺木,名贵的金棺,银棺,楠木棺。你都不肯安心入睡,偏要从棺里夜夜爬起,将人们的所有行为,诗以天地,弄得山河动摇,鬼哭狼嚎。

  诗人啊,诗人的诗人,诗人的爱人呐!你们究竟在哪里?何故要放任你家的孩子,日夜如狼穿梭,调皮。为何不用你们的身体,将他锁牢,锁死。让他,只为你诗,只为你吟风弄月。为何还要纵容他的诗歌逃出洞房,逃出你们之间的爱情!

  诗人啊,你就请安息吧!这个世间,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们,盼望着你安息。他们恨不能将你们用法律,全部禁于监狱,恨不能用美食把你们全部噎死,恨不能用绚丽的颜色,将你们弄瞎,弄残,弄得像狗一般,再也叫不出,他们懂的东西。

  其实,人们已经做到了!诗人你正是如狗一般,穿街走巷,捡拾骨头,吠叫日起。也正是这如狗的起居,让诗人叫得更加兴奋不已!

  诗人啊,灭了你的兽性吧,为了那女人,那家庭。你就该彻底灭了兽性,融入恨你的充满人性的人群吧。

  抑或,诗人啊,收起你的兽性,向诗的部落入群吧。这里已经有成千上万的诗人,活得开开心心,充满乐趣,和诗和词,和谐相依。就算勉强为诗,亦能满了你的诗性。

  你不要害怕,刚来的时候,他们亦如你一般,野性难驯。但时光向前,总有一天,人多定可以覆灭、妥协,你这该死的唯一。

  诗人啊,如果你还不乐意,还不能满足。就请来这充满纯天然的大森林吧。这里是如你之类的,诗人的共同的乐园,这里处处花红柳绿,处处莺叫燕鸣,处处融融恰恰,充满生机,没有剥削,没有压抑。

  可是,这究竟是哪里!为何还会有狼吞羊,虎食狼的怪事情。

  诗人呐,这里你怎么能陌生!

  这不是你日夜找得,那天地之外,诗人的坟地么!

  是啊!这就是诗人坟地!这也不正是,人们日日夜夜寻欢作乐的人间么?

  ——哈哈哈哈,好吧,看你诗的那么辛苦,我就答应你,我就在这里,继续,继续好好地活下去,看你能把我诗成个什么样子。

  ┎死去吧

  让该死都死去吧,这世界色彩分明。寻死者,就请用你最后的良心,做那无人知道的死的事情。

  别让我遇见你的因果,别让我可怜的人性摇摆不定。但,此时,我完全能想起当初你触摸禁果的表情,恶心!

  此刻别让我遇见你的因果,我怕我会,忍不住在你可怜的身体上,下石,吐沫。

  就请,路经的同伴们啊,不要再数落,数落我那禽兽不如之心。

  如果这世界真有值得的悲悯,那么就请可悲悯的人们啊,请你们选种独一无二的方式证明,证明得天独厚的可悲悯。

  如果不能

  那么就请把你的可怜演得更凄凉些吧,演出一段像是最无因的结果,婴儿,雏儿,有个性的残缺在那里!等我的悲悯救济……

  如果你要拿你的生命的来挑衅我的人性,我可很清晰地告诉你,你死去吧!

  对于马上没有生命的死物,我从没感情。

  那些自恃清高,以拯救他人为乐的人们啊!我想说,你们这些刽子手,不要越俎代庖,扰乱了上帝的决定。

  这本是个不可触碰的世界,最不可碰的是那遥不可及的生命里,所谓的良心。

  《往生咒》

  以我之所欲,度人之所欲。以我之所能度人之所能。善者乃善,恶者乃恶。善恶皆者也,有欲,有心有万象,有我。唯我独尊,法之于民,法之于众。众生皆等,唯恶唯我。

  我先行于道,于道创万象。万象生我,于万象之一,念及万千个我,万象归一,一心之所向,皆万民之所愿。万象之恶,生我死我,何不忘我。

  万象中,我于你时,贪嗔恨痴,碌碌食性,俯于罪孽之手,罪孽千手,只取一瓢,于此生,此轮回,法不可辱我,佛不可度我,人不可传我,万象万生,一心一意,乃我于你之道,你我且安度。

  万象不灭,不敬神,不拜佛,不拜万象,唯万象之二三,以心之偏端,夺你身,辱你体,催你之所披。而后你亦不敬,不拜,佛我你皆笑也。万象之二三,万象之三四,万象之万象。皆乃源孽,源孽无罪,众生皆无罪。源孽之罪,众生之罪。源孽之罪,不可灭,不可易,唯光普照。

  佛于我,可日行千里,人不察,鬼不知。佛于我,出入有人如无人。众生皆隐,众生抱其众生,集裸于众之心。众生可灭,众心不死。佛于我,笑而不语。佛曰,不可说。我曰,不可笑。便静万年。

  万象既生我,于万象之一,且寻万象之一。万象之一二,乃万象之二万之象。以人之始,铁定万象之局,其欲,其能,皆乃安俯而行之。而万象生我,始于万象。局可变,为局叫我怎变。若我历经万象,喜,怒,哀,乐,皆可重扭万象之局。行于喜怒哀乐,之一二三四,四三二一。我于你,向心而行,万不可喜则哀,怒则乐。若如此,芸芸众生,生生不息。于喜怒哀乐之海,生喜怒哀乐。佛于我前,叹息。我便杀佛。若不如此,你与我皆佛。

  佛之在,食人间烟火,行众生之乐,众生之苦。佛不灭,万象不灭,你不灭,我不灭,你我皆永恒。万象恒变,你我万众万世一心。一心尚存,一心如你我,永恒。而及生及死,属万象之变,天地顺其,天地我无寿,只在眨眼。

  你欲成佛,便用我之魔性。你若成魔,便用我之佛性。皆,间福众生。佛不佛,魔不魔,乃泛时空,时空应万象而变,你必佛,我必魔。佛魔缠斗不灭,佛魔,佛佛默默,万佛万魔,万象终空,佛魔皆涅槃。

  众生有罪,可喜。众生有功,可喜。不迷功,不执罪。万象伏万法,你我顺天,顺地,顺性,顺万象。则,有喜,有怒,有哀,有乐。芸芸众生,生生不息,拜我佛

  《行太平人间》

  1

  没有颤栗,这一路花草都正迎合着阳光,天空,大地,正好地生长。

  我的脚步和眼睛向着一方,看见的是花蝶之舞,听见的是鸟叫蝉鸣。我的身体径直朝着一方,一步流年,一步梦想,一步步从幸福的一方迈向幸福的另一方。

  我看不见的如土地深处,自该有岩浆有清泉有他们的渊源流长。正如我看见的,女人,小屋,高粱。我看不见的在生长,我不害怕,不惊慌。冲出泥土的是看得见的生机,希望。冲不出泥土的是看不见的。

  没有顾盼,这一路暖春秋凉,日日夜夜都在向着,和我的脚步眼睛,同一方。

  2

  某天泥土里长出硕大,奇彩的花。河流里流着透彻见底,甘甜的水。我突然发现,不香了,不流了。我的脚步驻足,回望,奔跑。止于你的身前,止于你长满蛆虫的国色天香。

  看不见的正在以看不见的方式入侵,登堂。我所看见的,只是花大了,水老了,你累了。

  我所看不见的生机,希望。待我看见时,正起着一场,血腥,野蛮,杀戮的绝望。我所看见的,待我看不见时,又遍布生机,希望。

  该把你的身体藏于哪里,把它们的微笑种在何方。才能安分于我的所见,我的所能见。

  我没有划地,没有固步,我只是想做一个太平的王,来于之间。

  所见能见,太平正在看不见的勃勃生长。

  《像你又像我》

  1

  你是你,我是我。当你我相遇,你像我,我像你,你我像是不可分离。

  只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你清楚你的美丽,你的财富,你的一生所值意义。

  你我若是在风雨中相遇,就请你我在风雨中尽早分离。因为当彩虹出现,你将是你,我将是我,你我将不像你我。

  生活在起起落落。

  2

  你将要一路向你而去,正如我所摸索的,磕磕羁旅。美丽就该用美丽的名词,嫁衣。倘若你不再有自知之明,倘若你死守了青灯乌帐,漫天繁星。这该是,多么叫人痛苦的事情。

  痛苦的是你,痛苦的是我,你我在漫长的痛苦里接近,你成我,我成你,你我再也分不清。

  这生活不停息。

  3

  你像我,我像你,在模棱两可的世界里,也许宁愿才是最美的真性情。

  你在一路向你而去,带着我给你的美丽,财富,意义。

  如此,我该再如何多余的言语

  你亦,沉默不语。

  《猥琐英雄》

  静静站在山的巅峰,在风中。内心不可一世,每日每夜,没日没夜都在说,静静地朝着峰下咆哮着。就让愚蠢的生命们尽情鼠目寸光的快乐和痛苦吧,就让水中的睁眼瞎们期盼满足失望失落吧。

  我在巅峰,畅游清风。

  1

  我在在乎什么,在乎什么?人人都是如此,何必要太纠结这猥琐之结。走下去,做了就做了,想了就想了。走下去不需要终点,不需要公开的总结会议。这罪行早已书成人人膜拜的真理,欲望有多长,都是要和寂寞在同一个圆形里,做半径。

  2

  正如此刻的我爱你,疯狂转动的肉体,就要失去心的重力。假如撞倒了什么东西,还没有碎的待会在扶起,碎了的扔了找新的代替。就请好好关心,就只要好好关心,关心疯狂转动的肉体。

  你看到了吗?王子正变成一条狗守在公主的裙边,涎垂三尺。当然,你的瞳孔和听力,都在失心。你甚至还看到,婴儿正贪婪吸吮着母亲的乳头。这该死的天寒地冻,该死的万众一心。转转转,转成灰色色盲,在黑白的赤裸里,只能用鼻子继续保持清醒的眩晕。嗅嗅嗅,嗅到自由女神的石头雕塑,一头撞下去。

  3

  不能妄自单纯地跪在女神的石雕裙下,这五彩缤纷的生命之色,你要相信,雪白正在如雪降临。跪着是你的人性,即使想象再怎么兽性你。即使黑色破心撒出,你也要坚强地跪着,只要这幢石雕还不曾俯身,你就没有理由站起。假使她俯身了,就请用尽力气撞过去。要么晕了她,要么晕了自己。

  在黑夜洗劫之后。这便是,神的唯一足迹。我那亲爱的人们,你们是最猥琐的英雄。

  《校园圣地》

  1.

  向前,一切向前。一切事物向前,有的未老先衰了,有的虽衰却从未老过。生命微微笑,笑容在一切微微流质里巧妙,悄悄地流。还有的还在坚守,有的还在突破。

  一切向前,向前。微笑不说话,所有以挣扎的姿势一一诚服。拿什么吼出你,我的生命。始终若是一段可以无限分解的段,关于生命成形的前一段,此刻该用我们天真的名字,延于我们之间所有的同龄。方才可。

  2.

  柏树一点也未老,从窗里的课桌上看去,总该是那样郁郁葱葱,透出像永不可止的青春活力。我们就在这遒劲雄浑的生命荫庇下,初为牛犊。

  我想不起,童年的点滴。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你一直坐在那花园旁,头顶长着四季常青的柏。我想不起,童年时,我用了什么记忆,日记?烧毁的瞬间,还是倒卖进了废品站。以及扯出了那天堂般的游戏厅。

  画面想不起。想不起,我只是留恋的游走,嘴里哼着旧地重游。一点一滴,它的骨架,我感觉,真的一点没有变。我仿佛还在那背着书包,嘟着嘴,愣着眼的少年。作业,在那后山上,赶。我还是组长,班长。拥有奖状,以及搓衣板。老师无数唠叨的教诲,只有一句“幸福是什么”还仍在偌大的黑板,白字书明。

  是什么让我思绪翻涌,情感失律。你在这里,同坐同班,同学。那时从没有想多远,一切都在这里。争吵在这里,哭泣在这里,荣耀在这里。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在这里,最多睡一觉,又是同样的暖暖黄昏黎明。天平上,我们的舞蹈。走廊上,沉默的秘密。你的笑脸,还有那鲜红的模仿不来的满分打记。太多太多,太多。我真不该从何处想起,没有人能在身边扶住我摇晃的思绪,感觉就只能痛得不着边际。

  3.

  在瞬间,我怎会如此陷入有我名字的情感之局,找不出半点过客的身影。怎么会在瞬间我会承认,我的经年年轻,年轻。同样与泥土如胶似漆。你的名字,你们的名字,原来所有的一切是从这里开始。而我,而我,而我,什么时候忘了,做着了一个没有记忆没有羁绊的文字奴隶。抛着成形的成人玩具。长空独鸣。

  拿什么释放你,纠结的真实记忆。我曾来过,可如今已远离这花园圣地。你是飞走的半径,我是脱节的周率。在这朗朗乾坤,浑圆的生活里。不断否认着,不屑着,直至情到深处,追悔莫及。

  《采花人》

  1  

  一束花,无数束花,满世界都是花。花和人满脸微笑。满世界的花啊,忙碌的采花人,忙碌的花儿们,忙碌的盛开和枯萎。

  下一次,下一朵,采花人决心如同葬花吟。可是花儿们一朵接一朵,地开。采花人一次又一次从坟墓中爬出。花儿便也学会经久不败。一次又一次地葬,一次又一次地变换阳光露水地开。满世界都是美丽的花啊,满世界都是温柔的采花人啊。当花儿决心不败,当采花人诚服于采花的使命。这多么繁荣幸福的世界啊。

  2

  就算我成为一个拾遗的乞丐,也足够在这遍地残花中自淫的酒足饭饱。如此,便可不求甚解,不求上进。只需要放松每一个发蔫的细胞,躺在这世界里。想想满世界的花,想想采花人把花一朵一朵撕成一片一片,掉下来。向我邪恶的瞳孔掉下来,这不止是想想。她们正以赤裸的胴体,毫无兽性的美丽掉下来。融进我的瞳孔里,滋润我每一个正要坍塌奔溃的细胞。多么美丽的花,多么美丽的世界啊。在我一生丧失采花的本能之后,还能享受花的色香天籁。

  3

  我不哭,我要像花一样从凋零的碎片里,参悟出重生的真谛。站起来,花向着美丽,采花人向着美丽之花,我要向着手捧花儿的采花人。花不能阻绝贪婪之手,就索性让自己脱离阳光雨露,适宜手掌中盛开的温度。我亦不能脱离这世界,就索性蜷缩成花的苞蕾,满脸虔诚地假装成,采花人。

  即使采不下花,也要让花和人在某个采摘的时刻,有所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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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2 12:58 | 只看该作者
  《孤独》

  1  

  这是个精彩的故事,仿佛复活了我的前世。我独自在这黑夜里养着,开着。亦仿佛在为生生世世的爱恨轮回,养精蓄锐。

  单凭一个字,拆解。便看到数不尽的皮屑,脂垢从我的身体走出来。我一身空荡,唯来日方长。立笔一挥,便喝断了生的横竖撇折。

  2

  一切只因,以致孤独一直站在这里。孤独是场暗战,避开眼睛,血和经脉一直都在川流不息,冲突不止。站在这里孤独正在腐化,就任凭他腐化。腐化生蛆。破碎,夜深人静,风息林平的局。从来无果,孤独一直在那,上下左右中,不空。

  3

  念起时,你风华正茂。我决心诚服你。就像所有的柳暗花明,我甘成普通的你的爱人。春去春来,浮沉中难免瞬间。当孤独以一种无边无际的动向走下去,念灭时,你还能做出怎样的瞬间。蟑螂不语,它一直伏着,拨弄它的触须。

  4

  天空地空,你可是那最后的囚笼。能囚我膨胀的脉络,坍塌的神经。每当思你至此,都仿佛一场梦醒。故事里的两个人还在缠绵,我在翻阅有你名字的字典。

  《而上》

  1

  不必管我何妨,需要管的,谁也管不上。我堕落,我高翔,我有我的长篇大论,我的儿孙满堂。

  不执迷的你,执迷于不悟的世上。不悟的你,醒悟于刀光剑影,儿女情长。点点滴滴,堆积成还不完的,赌场,情场,战场。只为做一个肉身丰腴,声名远播的儒侠,众朝一方。

  2

  不必管我何妨,需要管的,等我不需要管时,你再来为我牵肠。我的大义,我的大名,只能以你的背影,你的冷淡,方能悄然而上。而上!在这茫茫众生中,一个人回头不难。养一张笑脸,却要阅尽,用尽所有人的微笑面庞。我的心在上,为了你的回眸不沾哀愁,我决定一无所有,而上,径直而上!

  不必管我何妨,需要管的,就只是把感情化水,物质化气,吹于这天地浩然。我自能眼望浮云,脚踩泥泞,手扶茫然,而上,而上。

  《平凡传奇》

  1

  人间只有平凡,平凡加上你的美丽和它的无限风情,叫人怎生平凡下去。你我都是平凡的,只是转角,平凡太拥挤,堵成了绝美的仙侣之境。这叫人好生奇,好不能轻易抹去,烙进印象里的矢志不渝。

  2

  多大的街市,多么暖人皮肤,沁人心脾的点点滴滴。你为我的所有,敞开在那点滴幻为的莫大的城堡里。我就要展开双手,挥去所有,飞奔而去。我是平凡,你是传奇,你是我平凡的传奇。

  在一个更大的平凡里,拥挤。再一次投向更大的传奇,屡屡不息。你在哪里!

  3

  我不愿过一生独木,到头鹤立鸡群,亮翅明神的传奇。羽翼。

  我看见一片朦胧的地方,除了冷风和阴森,还有你透骨的水彩柔躯。醒于此,醒于有你的阴森幽幽之地,醒于你的身体,你的绝世酩酊风情。不醒,不醒,醒来只有火,只有光,不会有你。你是鬼,我是醒着的,没有黑夜的万世奴隶。

  从此,不离不弃。

  4

  平凡的人群,平凡的人群每每飞在自己的头顶,结彩霓虹泡影。平凡,平凡的人抬头便看见传奇。

  《你的小镇》

  1

  夜清冷,更有寒风阵阵,在这寂静偏僻的小镇。我还没能,把一颗雄心自我搓暖到可以抵挡家乡的人非物非。对不起,暗黄的灯,凄清的街面,轻而易举便让我想起你。与你的距离,在顷刻无间。

  在这拥有无数清晰回忆的曾暖之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了我惧怕的死亡之城。记忆里灰白的昨天,血红的瞬间。怎么也逃不出,我那决心死爱的悲空肺腑。我不敢去想你,弹指间过去了快十年,我还能用什么理由去自怜,去沉浸于你的雷雨之城。再深的痛,多年的决堤也该换回一个崭新的自己。可是,小镇还在,它犹如已成为你的魂,走进,如何能叫我不去,郁郁沉沉。

  2

  生命已然像一个不甘心的叹号,点在周遭温暖的人流之间。这是我的活着之醒,记忆里的小镇溪流,螃蟹,河池,莲花桑葚,死伤枕籍。以无惧生死之色,空还我一颗圣者之心。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任何人的初衷,而我的初衷,早在多年,早在不该混淆的年纪,随着你的离去,像一块溺水之冰,消融不见。大千世界啊!抱何苟延,她是我生命之初,最完整的修缝,扯去她,你怎甘心让一个孩子撕心裂肺,满地滚爬,呐喊着还我姐姐。

  3

  车时来,时去。我在车上,窥望黑夜里小镇满身的疤痕。其实不是,多年的蠕动,早已让小镇有了分明的重甲之壳。这种对生命的执念,像一个不动声色的绝世高手。我亦只能悄悄环绕,溜走。

  车来车去,街邻之间,炮竹和节日和无数双顾盼之眼。单车,摩托车,家电下乡,网吧东西两间。固守了上百年的集市和铁塔,和火车轨道,不可侵犯的三角之恋。医院,幼儿园,连串酒家,连串百货超市,和两排驻守之火砖舍。多么简陋的小镇单元,多么高不可攀的牢固信念。你便如此,缠绕于此,固我一生之最真怀念。

  4

  生命还有多远,我从不敢半点心去划算。一步一步,我在看这世界,看这世界绝美蝶变。我姐,当他们再问起,我的姊妹几何。我还是要笑着把你算作,这份骨肉之结。小镇的命运在变,你的生命在我,在我所有的倾城之情。当你长大,当我老去。当千千世界万万群众,揭竿而起。亦不能阻止改变,我随你的死去。

  《疯》

  当我再也分不清,你的言语所陈述的意义。也不再为了分清,而去较劲,去歇斯底里。

  我像是要疯了,在这巨大精神病医院里。世界,我还是要坚持我没病。

  心很乱,阳光有点猥琐,形影不离。我想这次抓住痛的证据,交给上帝,抵偿我过去的无病呻吟。可是痛也乱了,我抓不住,正要抓住时,我正好睡去。

  他们,她们,人类不,该是这样子。总之,我觉得它们彻底是有问题。否则,我不会这么时常感觉,它们瓜分我的感情。可是问题在哪里,一把刀从未捅进去,就算是捅进去了,也没有人愿意看见,更不存在人人都要带着和我一样的问题。

  在这个时候,大脑若能有一个叛军倒向我,我觉得我完全可以颠覆这神经的王国,以一道荡气回肠的诏书令。令,人间恒久温情。我也将终于分清,终于甘心睡一个只有清醒的觉,梦着你那棱角分明的言语。

  ——

  醒来,醒来,醒来竟记不起,疯了多长时期。

  《朝圣》

  1

  这是一个人的朝圣之路,一个真实的人,用其真实耳目,朝圣之路。

  我木讷在这里,一段又一段圣经从耳边飞去,飞去我的脑后。我不奉信神灵,不相信我的后脑能长出第三只通灵的神目。

  天空偶尔为此密布乌云,阻绝贪婪之手的遮天之图。天空离百姓很远,血染的圣经就在眼前。一个人读不懂不是欺骗,一群人读不懂,神圣才能有降临的必要,和可能。

  草间的害虫,和书中的蛀虫,啃食的痕迹和身影,零散于树叶和页码。但它们啃不了整片森林,和堆满人们心中的圣经。猖獗,繁盛。制止黑暗的神令,不是歼灭不是感化,而是用这庞大的正义光明之群,直接无视。

  2

  神也许曾经来过,否则我膝下的棉垫不会这么柔软不会如此干净。氤氲的檀香,一种,低迷的毒人之雾。沉默的僧者,徒者,道者。像是中了悲酥清风。神的武功超群,在多年前的一场华山论神上,致哑了每一个曾目睹的叛民。神来过,之后没有再离开。一尊尊食烟饮火的佛像,才会日益肥胖。

  3  

  这是一间相对论的真理之堂,怕死的人们聚集于此。最怕死的成为了和尚道姑。它在这里,相对于无穷无尽。

  我本是怀着人的心,带着人类的悲欢闹剧。可我跨过门槛,跨进一座光速信仰所逆转的殿堂。宏伟的,古朴的,素净的,呆滞的,威严的,所有陪衬,像是穷其个性在加速。加速信仰,加速信仰到无往不胜的境界。

  我灭了火,熄了烟,就忘记了在人间。

  身上好多双闭着的眼,身边好多双闭着的眼。

  《覆灭》

  1

  这知觉不可提取,脑海里的星云遥遥相抵。我在这里,思绪散漫,脑海里许多行星,许多自转,公转。在我的视线,我的脚下,我的蝼蚁之躯。

  我知道我不该神往,在这千疮百孔的遗迹上。循着绝迹,循着死路,也该规行矩步,去复兴深渊的彼岸,彼岸的永恒国度。

  2

  然而我站这里,没有祈祷,没有希望,像极了史前史前最后一个拥有史前文明的记忆。繁华的过去,和这荒芜的如今,之间像是要历经几条星系的所有天体。而我独自在这里,原谅我,允许我成为最后一个,坍塌的神像。

  这悲伤显然无法提取,遥远的群群目光,集结着,穿行着,这其实有穷尽的玉宇。我等不到你的来临,空落的苍穹,浩瀚的闪闪星星,都仿佛在取笑这覆灭的王国。

  3

  我的思绪散漫,悲伤却要开始用黑洞逃避。那一片星云里的光芒即将升起,用温暖来洗劫这片残废的神肢灵体。当然我会在你抵达之前,在脑海和星际之间,挖一条时空的深冢,自埋。

  神肢会为你开花,灵体会为你滋长出,安分于你的轮回生命。

  时空的深冢里,终会生出我的头颅,和我的万千记忆。在那无底深渊的绝壁,提取真实的知觉,挥洒星云,颠覆神灵。

  《我曾爱过》

  1

  在我还没成人的时候,我爱过一个女孩。因为爱得过猛,便耗尽了这一生的青春。如今,那个女孩还是那个女孩,而我仍旧是我,没有纠结。我就这样单纯地爱过了,陪着我一起爱过的还有身边的万千景象。

  我知道此刻寒风在外猛跑,那个失恋的季节从来没有因为年轮的递增而远离。它还在不甘心,冰冷着它所见过的所有风吹草动。而我安静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已经失去了随它奔跑的耐力。我安静在这里,虽说百毒不侵,却也仍旧会感受寒风撕裂时,那阵阵,破碎的声音。脱缰的它,含着冰泪,踏着坚石,撞着巨木,钻进一切被黑色收复的空间。只因不甘心,只因爱得不彻底,只因她的名字还在风中,暖着它那滴血的心。它便要如此,寻找遗忘记忆,风干名字的,轮回之击。

  2

  她从未走远,而我已经围绕儿时的誓言绕了赤道之远。最终默然站在她身后,看着举目四望的她,内心充满圆形矛盾和荆棘极端。我找不到拍下她肩膀的理由,所以我只能一直站在她身后。

  我就这样站在她身后,这个距离使我可以从她的身影里用眼睛拆解出,诸多若隐若现的美丽阴影。日月穿梭,她的身影还是朝着那个方向,那个我曾离去的方向。我未曾告诉他我曾远去,她也从不知围绕誓言一圈,只是回头的一个距离。她在等,等着和我一样的名字,等着比我更美丽的名字。而我始终一言不发,伸展开得手臂,在她身后,我发现我已然成为一尊神的雕塑,而她,渐渐变得单薄,可亲,变得需要抬头,垂直,仰望,才能够着我万尺身躯下,那怜悯的目光。

  曾在某一个时刻,她蓦然回首。曾在某一刻她穿过我的身躯。曾在某一刻,她脱光了所有沐浴在我的眼池里。曾在某一刻她从石头的碑文间,认出了当初的笔名。曾在某一刻,她画地为圈,圈中放着她童年的日记,奖状,红领巾。之后,朝着我曾离去的方向,离去。

  3

  我曾经歇斯底里的爱过,用山盟海誓围砌成了,烽火连天的战国。我曾爱过,爱到没有一兵一卒,仅剩一座充满戾气的空城。透支的落败,没能自刎的负勋亡国,我以一个幽灵化的王者超度每一个天真的尸骨。就在这一段漫长的岁月里,我还是会时常冲出祈祷,诋毁圣光,撞倒在现实的围墙下。

  是的,这是一场自残的柔情,爱情。而你,不是我的王妃,我亦不是立于不败之力的王子。我败在现实,败于此,败于一个手无兵刃,仅用粗语的普通之士。

  我曾爱过,深爱着你,想要和你永远坐于星空下,仰于草地中,枕着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可是就在分离的那一刻起,就在我成为一个守情奴的时间里,我才发觉。我爱得一直不是你,而是,你眼中的自己。但你的名字,我敢说,那的确是牢不可破的永恒帝国。

  你从我曾离去的方向离去,沿途有多少深渊,有多少悬崖峭壁。没有一颗将死之心的虔诚,你如何完成爱的脱颖之变。怀抱着爱的重壳的你,如何能度过回首的瞬间。如何能与我的影子重叠,从我有吻下去的可能。

  但,多少年,我从不曾等。

  4

  夜越深,越能凝聚消失的可能。即使窗外寒风阵阵,我还是把一首歌固定在单曲循环。温暖。今夜,像每一个不可能。而我还是在某一刻,凝聚了诗篇。你不懂,不在乎,你不见,不在乎。即使此刻你在他的怀抱,枕着真实的梦境,亦不在乎。

  因为这一从开始,便就只是,我一个人和寒风的自言自语。

  《风生水起》

  1

  水在流,火在烧。

  你我在呼吸,吞吐着,尘世的喜怒哀乐。

  城市跳动如心脏,运作,排泄着水火。

  铁在摩擦,土在挤压。

  巨大的铁板,在巨大的土墩上,用其身形,扭曲着。

  天再怎么高,在人们的眼中,也只有看不清,这种结果。

  地无法再厚了,人们眼中,结果被死死掐着。掐成一座城,一座镇,一座村落。

  可是天没有限度的高下去,缩小大地,已经不能供给掐着。

  2

  于是一群手,密密麻麻交接重叠。成就一片黑压压的天,立在那里。

  以着坍塌的手势,勾勒,之下的土地上,所有的生命形色。

  水流着,流不过的安乐窝,顺着水渠跌宕着。大地上,那岸旁,是谁把一腔鲜血喷洒,留下了一个犬牙和利爪分明的暗红轮廓。水继续流着,流过,平静的干不死的江河。爬上高高的水坝,杵着。

  火烧着,烧不着的绕过。继续烧着,朝着温暖的线路,一路燃烧可用的干柴,骨架,以及襁褓之窝。

  手掌天空,密不透风,没有风能进来助长火的绝提之度,于是火安静地烧着。烧黑了大地,烧不死整片曾盎然的生机。遗留的生命力,是为下一场火的崛起伏笔。

  风,风在哪里。

  叹息,叹息吹动希望的纸帆,在人脉里悄悄飘着,飘着,被白细胞当成病毒,吞没。

  血管不裂,毛发不光,呼吸不止,这千手遮蔽的天地,谁还有多余的精力沉默。

  3

  血肉和泥土混合,扬着各种颜色,疾呼,抵抗寂寞。

  上帝的意志偶尔穿梭,点火。一颗颗寂寞之蛹,爆炸,炸成浆糊,炸成瞬间辨不清的,快乐。

  这瞬间很长,血肉分离。

  血独自向着深渊悠着,肉已经走向刀俎,背离血的颜色。

  角落里,谁的上好肉体在愉快地呻吟着。

  谁的血从屋檐滴下,滴着,滴着,欲要滴出一面干净透明,永无风波的江河。

  4

  水继续流着,在这千沟万壑的大地,仍旧不愿放弃,落差的嘱托。水流着,流着,誓要把一种落差,再次流成远古的洪流,来一场,轮回清洗。

  火继续烧着,假借的漏洞终会死火。而当火熄灭之即,既是所有怨念大爆炸之时。

  水火交融,风生水起。

  《人流,街头》

  1.

  站在人来人往的 街头,没有一处风景能使我的眼光安心逗留。视线便这样飘着,在人们洋溢的生活旋律上。

  每一张面孔,每一种身体姿态,都瞬间仿佛 一首轻声的自白歌谣。我唱,我走,舞台上有你我,这出逢场之戏里,你我的观众是你我。

  要在走出人群之前,把浓缩在身体的美丽,以最魅力的姿势绽放。

  挺胸,抬头,一袭华丽羽装。

  2.

  我的目的是你看到我,而快乐,依旧只是我心中,独自低调地诉说。说,说不得。旁观的橱窗镜里的轮廓,在说,你的身体比我矮一截。说,说不得,我把小车泊在门口,和你的单车一米之隔。喇叭声不响,我就这样安静地从你的眼光里,走进另外一个你,走进脖子上,闪亮的金锁,以及下一个你,下一段苗条的身躯。

  3

  你从不曾失去过,你失去的,即使再怎么努力选购,也只能够得,和我一样,独自的快乐。镜子和眼睛在那里,你我的快乐,从来都无人可触摸。

  继续选购,逛街。似乎有一种你我都误会的独特魅力,在里。

  生机。

  地摊的妇女把头发披散耷拉,手里揣着诺基亚。桔子和苹果在地摊上,胭脂和眼影在脸上。那刚闪过的英俊帅哥,他的目光一定会路过。

  你不会从背后拍我的肩膀,我的钱包也不会无故从口袋中掉落。

  穿梭像一节凹陷的音符,无数的想像只在试图。

  4

  人来人往的街头。起于你,止于我。其实你我都毫无关系,我和我的美丽,正如你和你的朋友,他和他的万千思绪。

  繁华声起,万千迎面,我是那逃出生活,迈向生命之最的高贵女神。我有华装万千,我有奴婢满街。我的男人在我的身后为我燃放无尽的霓虹灯彩,我的石榴裙下,围绕的绿茵,正以排山倒海之势,把我的名字传染开去。

  美丽,高贵,今夜的夜色,与我的脚步,注定形影不离。

  不管你是羡慕,嫉妒,还是恨,我都已然在这里,倾国倾城。

  《过马路》

  站在一条没有红绿灯的马路旁,我要穿过它。车流时断时续,我只有这么小小的心愿,等到车流彻底断了,我才过去。

  对岸没有此岸,我却不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横穿过去。

  我的脚下和头顶,都有着神圣的光印。只有我才能经得起每一次落差地打击。对岸和此岸,之间,车流成了我唯一躲不过的恐惧。

  等车流完了,我便也甘心老去。我要在甘心之前渡过去,拒绝任何一个好心人的导引和前车之印。

  眼泪干涸在眼眶里,也不情愿甘心饮下周身可清的爱情之露,就算这可清是万中无一。上帝的黑眼圈从没有因为长眠而消去。我的唯一愿望是渡过去,唯一能满足的是车流涌尽。

  对岸人们对我挥手,问我何故要在沙漠里。像化石一般守着一种伪死亡的姿势,不肯放弃。

  我眨了眨眼,猛然想起已经过去了那么多个世纪。瞬间感觉到生命是如此不可思议,便又瞬间决心了又一个小小的心愿,决心等沙漠不再飞舞不再散乱,我便离去。

  大千世界,多么美丽的风景。即使生命干枯到不能再彼此汲取,也足够流离一场生命,不留遗憾。

  风景上挂满人类的心,人类的心等着沧海桑田拼填,人类的心是整个宇宙最真实的手段。我却只愿怀着一个心愿,像死一般等下去。

  心仅存天蓝水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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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2 13:00 | 只看该作者
  《写在神棍节》

  1

  眼睛用力,从心神中飘出,定睛于周身的黑暗,定睛于内心深处。惊恐,加深行走在脑海的脚步,这个世界再怎么喧嚣,也没能改变这单薄时,影子的飘忽。

  总是要一个人行走,总是要这样独自将这真实的生活背负。我爱不爱你,能不能有你,都已经不再那么弥足。走出人群之前,我把灵魂的分贝调到普照一样宽广,也不能丁点改变,脚下,生命的积累之印。

  灯光陆续暗去,今夜又将和昨夜重叠。安静,安静里灵魂渐次默喜,见到那么多你,还能坚守着一个飘忽的幸福,一夜又一夜。孤独并自由着,心存天下所有最美好的冥想。

  2

  把烟火点燃,轻声祝福着,有情人终成眷属。所有令我却步的借口,只要一个满足,便可能成就两颗悠悠之心。

  这世界将因为没有而变得美好,在一无所有里,赢得一颗无所不有的心。我不能把心随便掏出来,呈于众人面前,博取这没有的回报。没有就是没有,生活的丁点漏洞便可歼灭所有。

  亲爱的,今夜的你很美丽。我站在你的生命之外,投以虔诚的微笑。我相信你会在最幸福的时候收到这份祝福,我相信你会在收到的时候,扬起同样最虔诚的微笑。我还是那样站在你的面前,不需灯光,不需掌声。

  3

  滴,滴,滴。时空在不断错乱,因为你高低分明的歌声。唱,唱。生活可有失衡这同价的生命。你把歌声唱出命运之外,越唱越低,越唱越高昂,忍不住在无人的低音里痛彻一番血红的音律。确定这歌声里不再会有意外,命运死角里的歌声,能唱得出来尽是命运宠幸。

  穷。我听出你的歌词。断。我听出你的主旋律。

  没有一颗坚固点的树,能够经得起你的风吹草动。你便只要稍稍一崭露,便随风吹走。在风声里,编不出,辨不出,半亩肥沃的土地。

  也曾索性随风年纪,染下了风湿的过往。虽说是心索要的平衡报复,可如今风息林平,却再也竖不起,一面无愧于心,无愧于情的旗帜。

  于是低,沉。低于人海,沉于喧嚣。等着现实的风波点点风靡心中仅存的冥想。

  冥想,所有的冥想,今夜有人揽尽所有破碎的河山。

  4

  等,等,等。一个残疾的王者归来。

  抑或,回归黑暗里的恐惧目光,加快回家的脚步。

  《随她而家》

  1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别再守着家门口那朵花。家不会为了我,变成衣裳,壮实我的脚下。

  我要出去觅食,我要出去找柴火和水。

  我总是要遇到她,总是要忍不住想家,想在遇见她之后立马回家。她像没有家,用身体阻断了我的退路。再靠近点,在靠近。

  你的温暖,多么像家的怀抱。

  回去还很远,新鲜的温暖就在面前。

  2

  家破了,接连着宣布破了。我回到残垣断壁里,去看那一朵花。身边好多破碎的家,在吸烟,穿丝袜。

  我站起来,把它踩死在泥巴里。投进她们的怀抱,享受着天明之前,凋零同绽放凝聚的甜毒。

  她说,爱我,她也说爱我。呵呵,多么幸福的玻璃碎片,星星一眨一眨。

  3

  到处都是家,可是我还是会站在赤裸的泥土上,就在那神不知鬼不觉的夜晚。

  撕裂指甲,拼命地挖,拼命地挖。我那心爱的花,碎成粉末也该出来见一见,我的泪流满面。

  泥土从不回答。

  我躺在泥坑里,一把一把,用泥土覆盖,衬衫和肌肉。笑着,忍不住笑着。

  我要让微笑,在这里重新发芽。

  4

  到处都是家,我看见无数的家坍塌,又看到无数坍塌重塑为家。却从没有怀疑,家和温暖的暧昧关系。

  还是会,第一时间相信,她陌生而美丽的眼睛。

  有时候,它仿佛从不曾破碎,我也从不曾离开。在许多深情的夜晚,满天都是星星,满地都是我不舍之花。绽放,闪闪。她的身长,揽尽了我一生的眼光。

  我把她穿在身上,家随我出入整个天下。

  5

  家,她,尼玛。

  没完没了,这是泥土已经无处盛放,还是家和她垄断了生长的意义。

  到处都是她,到处都是家下的暧昧黏液。举步除了去找她,便就是,避开着黏液将自己绊下。

  她妈,你是怎么生的她。她妈又是怎么筑墙画沟,圈起了没有泥土,不沾声色的空中之家。

  你她妈,背后究竟倒了多少间,再也铸不起的人家。

  你她妈沉默,我妈吞吐着,孩子,快快成家。

  6

  面朝万家,面朝万顷黏液,我的轻功越来越高。

  飘啊,飘。

  今夜我还是能遇到她,带着暧昧的微笑。

  只是她再也不愿意靠近,仿佛能从我的裙底,洞穿所有来往的踪影。

  即便我穿起长裤,拉起拉链。骗过了她的眼睛,也骗不过这一身轻功。

  对不起,今夜,我只能居高临下。

  《群魔共舞》

  1

  大脑在膨胀,自我在缩小,是什么触倒了眼睛的屏障,惹得这世界瞬间,群魔而舞。

  这是自我标榜的地盘,是我心所管辖的天地,怎么在瞬间,和那么多心的区域重叠,拥挤!这错乱的生态,我该站在何种角度,才能保持一览所有却不被其所揽的角落。

  不能。重叠的心,归其王者遍布整个玉宇。魔上者魔,以往所有站立的高山都被比下去,海平线就在那里,否认已经是自取灭亡。不能不赞扬其,威严耸立的轮廓。不能不把心收缩,把屹立在低谷,盆地,洼地,沼泽的心光收缩。可曾晓得,高原上的一厘米,足以俯视低谷的1千米。

  更甚者,它的每一个基点,都是在你倾心打造的宏伟碉堡。它的碉堡屹立在你还未曾设想的空旷。比,比,小,小,小。就连空无的比,此刻缩小的心,满是嫉妒,怎么比。

  2

  一片生态养一群足够生态奴役的奴隶。怎么会在瞬间,肉食者群起攻进其他的生态。肉食者与肉食者血肉相见,草食者与草食者也在争相肉搏。所有的本能归一,所有的仇视归一。生态和生态之间,竟起了一场势同水火的战役。

  一个生态是如何诞生一个王者以及他的子民。就不难原谅一场战争所带来的杀戮和戾气。王者的身份来自这片土地,这群子民。王者的心来自,生命的觉醒,承载着一个生态的全部记忆证据。

  一个生态只有一个王者,无数的生态和无数的王者,归于一个整体的生态,归于一个孩子双眸传出的赞叹。

  3

  而如今,群魔共舞。

  生活的枷锁已经锁不住王者意识的觉醒,真正生命即将来临,所有王者即将失去所有子民,所有子民即将陷入所有王者的和平。

  和平,群魔共舞,没有膜拜没有信仰,没有海平线。所有思想把作为终结,所有作为集结,突出思维的局限。生死将要被其重新定义,所有的温情赤裸成性。

  七情六欲,纲常伦理。都将成为随机的应用,生命重新进入没有生命时,进化的规矩。

  4

  没有奴隶的世界,王者终将走向绝对死谷。所有的王者在极端里平息,看尽上帝的全貌后,才甘心结束王者的命运。

  孩子再次苏醒,累弱的生命。

  就请甘心,甘心于没有王者,没有奴隶的,爱情。

  《冷暖》

  1

  这本是一次重生的过程,假使你有勇气面对这黑色的死亡。我并不是在夸大其词,当你有勇气舍下你现拥有的一切,以一个陌生的面孔重新出现,便会遇见这黑色的死亡。而你不能,你只能在现有的温暖里偷生,拒绝重生。

  黑色的死亡,人性温暖的潜规则,深烙在一个民族,一个种族基因上的癌细胞,不断扩散,不断增长,孕育了世间万物,使其所有都能有根可寻。

  根在繁荣,枝叶繁花遮天盖地。依根者生,脱根者,为生而生。

  人性不变,温暖如常,繁华依旧,只有一种规则,死死地囚住一颗欲蓬勃开展的心。这便是根之天敌,也是人之终极的蜕变。

  不能。

  2

  且说善,恶,且说善如何把恶滋养的肥肥胖胖。之间,不是善没有人性的格圈,而是善的引退倾向了极端。恶把嘴张开,欲罢不能。怎好说恶之本恶,善之本善。你愿意引退,为何我就不能盎然挺进。

  就任你收缩欲望,挤压韧性,练就一身仁者无敌,而恶早已掌控天地。

  途中,途中,途中一直都在笑你人善被人欺,途中,途中,途中一直都在笑他恶人终被恶人磨。

  途中,你我,是否还能坚持下去,拒绝途中?况且途中遍地幸福,俯拾即是,你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途中?途中冷暖,正如人间。途中没有冷暖,途中冷暖成根。

  冷暖成根,容不得一个真善者以天地唯我的身份拯救根之外的,迷途之种。天地唯我,这意义,他们可以激昂地告诉你,这一词的真正意义,以一个曾经的身份冠冕堂皇。

  迷途之种,根夭折的遗种。它本该处死在这没有来龙去脉的地图上,是人性不忍,暖根不忍。那么它该融入其中,繁华其种?人性还是不能,冷根不能。非我根系,怎能一直容能。

  就请蜕变,只能蜕变,蜕变重生。既然不能以最卑微的方式存活,就只能以最贪婪的嘴脸吞尽山河。

  迷途之种,真善美的最初者,造就了冷暖的根之根。

  太透彻

  3

  冷暖不是这样,冷暖在瞬间。进不去,出不来。一代又一代,代代生生死死。还剩多少不甘心,在其中,逆转命运。我都如故选择相信。

  他把你当成工具,当成他做善者逆转命运的工具。他把你当成容器,当成他做恶者掌控命运的容器。其实都不打紧,工具总会和容器彻底痊愈,即使那一天来临的概率远比善恶者低。但这才是真实的世界,真实的你。

  愚者知冷暖。智者运用其,用得疯疯癫癫、。

  冷暖世间,早已终究一切,我怎能如此剖开局面,道了个不冷不暖。

  只是看尽了人间冷暖,谁还能有勇气傻傻地擦干眼泪,倔强地再次重生。

  冷暖如故,心之所变。对手已经死去多年。面对自己。道一声,珍惜。

  当冷暖再变,而心之如故。多年,是这黑色死亡已经彻底阵亡,还是自己早已脱离了战场。

  冷暖如心,一直未变,这美丽花开的人间,黑色死亡正悄悄绽放,绽放崭新的白色芬芳。就请,尽情人间。

  《面朝梦海,死亡归来》

  1

  如果有了爱情,是不是等于失去了一种最宝贵的东西,万事万物都是等价交换。

  用什么换取幸福,用什么和苦难相处。我的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种呼喊,呼喊,呼喊不甘,不甘,不甘做一个渺小者。

  想要自己永远凌驾在上帝之上,可是这是心的呼喊,我无法抵挡。能抵挡的是,反复无常。

  2

  我知道我终将犯错,我知道我假使人间。我会和每一个男人一样.拒绝犯错,自咽忧伤。打着一无所惧的旗子,在孤高的地方,招兵买马。

  上战场,上一个无敌人的战场

  开战,开战,开战之际,所有的部队变成敌人,敌对唯一的王,我便和自己的子民,战得惊心胆颤。

  我知道,最大的敌将,正在深宫,和我的王,对饮品尝。尝遍人间七情六欲,道一声,来日方长。

  3

  于是夜深人静,于是风息林平,于是王和将归于统一的梦城。不战,不战,谁的孩子今夜跑遍古老的长安。

  不战,不战,笙歌和婚纱从稻田延至每一个梦所能延伸的地方。万家灯火,朴素素装,唯一没有最亲的死亡

  没有死亡,梦海永蓝。

  弯弓,打马,纺织,牧羊

  王和将,从记忆的开始归来,归于这种唯一凝固的平凡。

  我知道,这是梦唯一实现的希望。

  内心深处,终于不再在坠落或者上升的时候,肢体分崩离析,语言溅射。

  4

  爱在梦海,一览四方。

  无需呼吸,房屋钢筋插不进你我之间,即使别无所长,依旧能栖息在任何一座天一样高的高堂

  爱在梦海,你为伊,我为郎。

  激情时,沧海不会引出我的笑容,低落时,桑田不会诱发哀伤

  蝴蝶不会设下陷阱,花儿不会败得那么突然。

  一切都能在心之所向时,正若心之所想。

  5

  这梦之天堂,很平凡。平凡如没有生命一样。

  而意义却能巡弋其中,你我还能爱得声色俱全。

  所有不再失去的,所有的原样,只因这失去的死亡,只因归来的死亡,累累而葬。

  现实阳光,温暖如常,幡然,幡然,一颗偶然之心,转眼一看。

  所有脸孔背向,所有脸孔正朝着梦海,等着归来的死亡。

  《心醒》

  心醒了,醒成满地黄沙。除了仙人掌,已经没有什么还能刻骨铭心。

  即使生命要到尽头,起初的信念也无法再崛起。回忆,回忆里黑白的蜃楼,独添沙漠凄清。

  把心长在寞中,后知后觉。前排的陆续蜂拥,奋勇着倒下去和爬起。他们随便的一个转身背影,便叫我长睡了好几个世纪。横刀立马,镜头,我是那焚书,遗留下的灯火,和笔。

  写,写,写。一次一世,我已然活过了千百个轮回。于,心,于爱,于人间。我还能有什么,舍不得甘心。

  即使寂寞可以轻易描绘出,我的样子。即使,这样子可以轻易将我附体,施咒,傀儡。

  我的心醒了,像一个饥饿的孩子从母体脱离。

  大千世界,沉睡的无数风景,和一颗醒着的心。

  《走出虚拟暧昧》

  没有故事,心像冬天一般干燥。独念你的名字,将一份来不及实现的爱,掐死于现实的空气中。伴随着高昂和卑微的心,这颗心,习惯了去情节起伏,却始终习惯不了伤痛。

  是乌鸦变成凤凰,在烈火的世界穿梭,温暖变成煎熬,翅膀变成包袱。舍不得放下,乌鸦就要变成黑色的凤凰。它的啼叫,幸福地惨叫,还有委屈了千年的哭音。传不出去,所有的温暖和烈火粘在一起,寒冷将在死亡之后降临。

  多少次来到这烈火的世界,这颗心何时才能不被冰冷反弹,何时才可以一步步跟寻温度一度度,就这样不知不觉走向真正的火的世界。

  起伏的心跳,没有别人的故事节律来抚平。独自背负起沉重的生命,世界像一个偌大的窗口,人们在窗内,我独自留在窗外。一个生命该生活在许多生命的影子里,才能有可触摸,可长行的躯体。窗外,没有稠密的空气,生命的味道淡淡散开,灵魂稀薄,厚重的故事像往生咒般不可靠近。便从此只能远离,远离窗外,生命散成虚无,散成世界之外一层透明的博爱。

  没有其他的故事,只有你和我。我得不到你,爱像风反复吹,在这风声里,我意淫着风中的你,你打开窗户把风灌满了你的世界,你的世界在窗里。故事还是可以轻易感动你,你的窗外你看到我中有你,不代表你就能将我的窗外全部看清。你能看到的,是一个最善良温柔的身形,以及它转过身时,恶心的本性。空气吹过,当它无法成形,唯一的结果,只有散尽。

  空中的我飘荡,想着你曾经吹出来的七彩泡影。别人的故事都还在继续,你我之间怎么好意思,有一个详细的结局。为了悼念我曾收获的幸福,这一次,我也只能把自己打得魂飞魄散。这于你来说,像屁一样恶心。我在这近乎形神俱灭的,卑微的意识里,祈祷的,除了你能把我忘记,更多的,是自己可以彻底死心,别再用水和空气,堆积爱和寂寞。

  就让每个温暖的故事,温暖每个人心。就让每个悲伤的故事,温暖一群人的心。温暖的不是故事,是人心。

  最后,我想,我们都该好好走出虚拟,走进身边温暖的人心。不管懂与不懂,人心在一起便是温暖,这是肯定

  《对面还是东洲岛》

  农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我本是不愿多说,沉默如每年透彻的月。今年今夜的月,也没什么格外特别。只是在那莫大的月华之内。在光雪如镜的莫大天幕里,今夜的月,闪现着,刺眼,恍惚。很能给人一种眩晕而带出错觉,幻觉。这百万年的月,今夜为何要呈现耐住了那么久的不屑。干净透彻,到映射。我的一点心事,像是享受到神地宣召,忍不住瞬间倾泄。这样窒息的人间,还能有金风玉露的恩泽。

  江水在北去,这样清淡的涟漪多少年来,也没厌倦一种简单的荡漾方式。我说,没有唯一的爱情,它便瞬间激动,短促地拍打着脚边的泥土岸。我没有骗你,好吧,为了你的贞洁,我决定敷衍你。

  人来人去的江边水泥地板,毗邻的师范学院学子,将此当成了,风华浪漫之地。还有心存侥幸的人们,也在霓虹灯烧尽的秃地中寻找到如此一块,接近大自然的风水宝地。

  东洲岛和江边,除了水,还有结彩的华船,巡弋,飘出朴实的笙歌。此岸孔明灯起,烟火用着浪漫的路程喘息。此岸烟花陡然而起,瞬间地宠幸和陨灭,泛不起心中,浮想的涟漪。涟漪,涟漪只在江里。在没有尽头的狭长灯影,朦胧月光里。一个个和我一样的人在此,不情愿地老去。庆幸着,我还能在此想起,想起一连串,零星,属于他们的记忆。

  不说大义,不说对错,在这江边,在此浩瀚的月光下,就让我们彼此,心如明镜,道一场,时间之谜。

  姐说,也许,在战争时期,我们是一对死里逃生的战友;姐说,也许,在金钱鼎盛的时期,我们是两个不入流的,酸人;姐说,也许,这是江南烟花之地,我们在此感叹红颜薄命。

  死去的不再来,死去的从我们害怕脆弱的联想里,喘一声,叹息。我说,没有死亡,生命能够生生不息,永恒是一种意识地觉醒,宇宙的全结局。觉醒的意识,敢公然与时间为敌。觉醒的知觉,充满神奇魔力。没有唯美能够囚住他们,没有堕落能够压制他们蓬勃的活力,生命,是一场,无法无天的想象力。本着,最基本的生命。

  姐说,童年的记忆。一个生命如何定性,蝴蝶效应被我们追溯到了娘胎里。姐说,电脑有一天也许能够研究人脑,仓颉的文字将要面临被取代的危机。到时候,面面相觑,是两个人脑电波在交际。秘密,秘密从没有没有秘密。秘密是如何将心硬成雕塑,如何真正做到,心空容得下,整个玉宇。也许,我说也许,也许当单个的生命延长到万年而不息,敏感的生命也许能衍生出,宇宙最初的原形。

  没有穷尽,我们的意识在碰触不到的黑暗里,醉回月光当今的旨意,好好活下去。

  农历八月十五,晚十点

  《对面是东洲岛》

  一座房子的灰色轮廓,一座房子的灯光轮廓,又一座房子的窗户百合。

  夜色把碌碌的心驱赶,驱赶到离夜最近的角落。乘着夜色的风,乘着风的你我。其实说不清,说不清这个时候心中响起的,最寂静的歌。背离城市,不顾影子,灯光狭长长长拉着,像是拉长着心中那最柔软的。

  风在江中停歇,两岸迤逦的曲线,和那迤逦的江水涟漪,多么轻柔,轻柔的像我熟睡的恋人。我在你赤裸的身体上,行走,念想,念想着一首暧昧的黑色恋歌。

  风和黑色不说,一群女孩带着近乎绝望的希望,唱着,唱着还未入土为安的,爱情之歌。声律和节奏不说,那没有邂逅的,也只能以最美的距离,像月光一般附在女孩的身上,游荡,密访。找不到,一群心也会很暖和。找到了,月光便脱离月层,又一场普照之幕。

  栖息在岸边的独木舟,抽烟的中年人坐着。我不能知晓的,他正用眼神和风和水波,交谈着。即使他把时光坐成雕塑,涟漪也不会出卖,半点。它们没有怜悯,像天空突然亮起的耀眼红尘。你的姿势很像我,但你不会在一首诗里,践踏最有风情的词汇。我在我的诗行里,见到你第二次,落寞之背。我没有怜悯,我站在栏杆上,阅读起满江,浮华的词缀。即使读不懂你,也能在寂静的扉页,和你保持一样的字体。

  这样的字体,这样的方式。脚下的爱人,你可曾感受到,我那吞噬日月的占有欲。我不爱江山美人,不爱锦衣玉食。我只在这流转的月光下,独自吞食自古以来,所有灵性,慈悲,以及王霸之情。我能施舍于你,纸醉金迷。你却满足不了,两颗心,草地裸跑。我不怨,正如我的不爱。

  月光流转,幕月浮华千年,今夜的江,涟漪和光,没有尽头。短浪拍岸,蛐蛐声声不休,我在江边看月穿游,我在月下,在古老的湘江边和月夜游。

  农历八月十四 晚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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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2 13:01 | 只看该作者
  《多余》

  1

  扯不断,撕不裂,忘不了,只是你。我推算不出这种逻辑,在生命这种状态里。

  我怨恨我在初恋里,按下了一生一世的手印。我更恨你,恨你把你的契约撕成碎片,更恨你,你是把它当成过家家的儿戏。

  可是,我几乎没有逻辑去恨你。我也本是没有恨你,我只是不明白这种心中有你的,有你时,心中的诡异。我的意识变成了一双温暖的手,直是想把你狠狠拥进怀里。其余,其余都是多余。我恨这些多余,我恨得是我的多余的顾虑,我恨得是多余的顾虑宠着的多余的现实。

  2

  现实是我的爱的禁区,现实的是你,是你娇柔,经不起一点风雨。现实是我所能预言结局。我知道我并不只是爱你,也许,我从不曾爱过你。就假设我是在陪着另一个美女,在别人的温柔乡里,我发誓我一定把你,把我的心思全部格式。可是,只是可是。

  你占据着我寂寞的整个房子,我出不去,我要出去的时候,多余把门反锁,不肯放进去半点多余。多余的是现实,现实的是我不忍心做一个,情场浪子。

  寂寞房子,是这一生,最初的罪孽。我想你,这座房子贴满你赤裸的身子。我想你,想你在多余的边缘,留给我又一张,新的信纸。纸上除了白纸多余,其余都是,你穿起裙子,微笑暧昧的样子。我想你,想你在十二点之后,离开你房间的第一秒。我想你,想你撒娇,伪装清纯时,那副我在平时时讨厌的样子。我想你,最想的是,是你把手指,摸我脸时,你脸上,我猜不透的微笑。

  3

  我还是想你,我知道这种多余,所能持续的,只有几次。这种想念太过美妙,我总是忍不住,写进诗。如此,我的恶心,不只是现实。不只是,我养不活你,给不起,一所真正的房子,和纵容你继续放纵的所有支持。我给不了的太多,七年里,我只学会了给你自由,自由到随意留恋任何男子。我给不了你的拥抱,是我无法背弃的唯一的不多余,真爱。现实,我只能给你再多的自由,哪怕是,你出卖你所有,包括灵魂,身体和名字。

  是你教会了我写诗,教会了我现实。虽然我的诗句,你已然读不懂半句。是你,是你教会了我,做一个情结处子。是你,教会了我,爱一个人,爱到没有半点瑕疵。

  而我,现实。我只是需要这样一座,还有你的,寂寞房子。我会在最寂寞的时候,把你藏进多余的现实,请来很多现实的女子,写诗。写一首寂寞房子。

  《黑暗中行走》

  1   

  从漆黑幽深的小巷走起,手扶暝光,眺望蜃楼。心中有千万个方向,却总是抵不住,半点风声地诱惑。

  向前,向左。向右,向后。蜃楼的宏伟,没有结构,我困在离小巷很远的空旷。你曾是我那最温馨的橘光,一度想把它栽成四季不变的气候。如今还是手扶暝光,踽踽独行。你破碎的灯盏,告诉了我。光明带来的黑暗,远比黑暗要黑得多。

  我游荡在黑暗里,像是要长一双看清黑色的眼眸。小巷,一处小楼,便支起了心中远大的虚构。是在那望不到的尽头,是要在那最为宽旷的地方。就像今夜大声喧哗的一样,要黑就不该星星点点,要光就不该点点斑斑。这便是终点,一个只写一次的永恒错误答案。

  2

  陪风走,心中的意义流了遍地。每一个跟周身黑色交战的人们,都是我光明之眸的基因。你们从黑色中挤出了稀薄的光明,照亮着你们干练的身体。每当那黑色之狼来临,我愿意做那片温暖村庄的第一声警笛。刺破光明的睡意,缠出黑色的原型,我是你们埋伏在最高处的眼睛。

  然后看着你们继续睡在黑色中的光明绿洲,我的心总有着说不出的哀愁。哀愁,哀愁绿洲里变异的小丑。暖光温暖不了你,黑色几乎裹挟了你,然而你还只是徘徊在之间,终于成了第一个发现我的奇迹。我看着你黑白的脸上,像我一样的挣扎,总要忍不住,拉你一把。告诉你,今夜,跟我回家。

  就请黑色再黑一点吧,今夜,就请索性黑遍整个天下。我将抱着一个被光明刺伤的胚胎,在黑夜里发芽。是的,我的存在,还不能脱离光明的供养。我无法,带着你们抛弃的异类,告诉你们,光明和黑色之间最微妙的事情。我只求黑色再黑一点吧,就请黑一次整个天下。我要带着最容易到手的温柔,最容易上当的骗局,前去没有轮回的黑白之间,摸光他的眼泪,告诉他,因为你,我会恨透整个天下。恨那,光明之间,斑点的手段,阴影的算法,以及那因袭的峡。

  而天明之后,你不愿像我一般游离在黑白之外。你要重回村庄,你忘不了光明的温柔。你轻声念着祝福的句子,将我的前生一遍又一遍诅咒。心痛的时候,我才发现,是你,已然爱上了我,洗不净的尘垢。留恋,再一次用光的身世,重伤你黑白不明的身体,你的心思再次倒向黑夜。无风的午夜,你的爱,终于毁灭了人间。

  这多么像黑白之间的微妙,当你也明白了之间的一切阴谋。你也许撇开这座村庄,远去一个没有我的村庄,吸光为王。你也许撇开我的眼眸,从我眼睛的死角,发觉出更多的警笛,在每个我睡去的夜里,防备着黑狼更多的偷袭。也许,这一切,你只是为了,唤醒我更多的睡意。

  3

  随水流,心中的梦想干死在每片土地。我学不会,你们举着镰刀的样子。更学不会,镰刀下,佝偻的样子。在这里,你用时间铸就的栅栏,圈起的梦想,我可望而不可及。我不是没试过跨过,只是我的梦想早就写满了你们的名字。我能做得,是棋子。我深陷布局,一次次被不甘心的风声吹出楚汉之外。   

  红帅绿将,久经沙场的战将始终微笑,笑里藏刀的秘密,我苦心思索,终不得要领。在沙场的深夜,在宏伟城堡百里之外,帐篷连营无数。这是最真实的生活,脚下始终是茫茫沙漠。在那宫殿之上,彩灯歌酒声起,亦是最真实的生活。

  黑白之间,如我不愿背弃的一种强硬态度,上下不得,生死不明。每每看到人们踌躇满志地穿起这种态度,我的坚持和傻,瞬间坍塌。

  《七年》

  你用真实的肤浅,用无聊的碎语,向我诉说,这个世界的样子。我不敢在你面前,说真话。我怕我的真相,会盖过我们之间的传说以及那最后一点爱情火焰。一点一点,跳跃在你眉宇之间。你的肤浅流遍你的全身,香水味道把我也湿了个遍。我曾嫉恨的所有一切,在你的身上成了美丽的蝶变。

  是的,你我不只是七年前的爱恋。你我之间,总的来说,已经历经了22年。22年,一份爱从枯萎再到枯萎,一个人从活着到再次活着。之间,我们没有基本的语言。我栽在虚像里,像一只埋首的鸵鸟,烤熟了所有的,脑细胞。你活在人世间,一次次把像我一样的人儿,丢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丁点怨言。

  我还在你的爱之边缘。

  今夜,我将揭开纠结了七年的谜团,就好比七年前一样,一样我揭开了又一个七年之前,那个一直温暖的谜面。答案,也许变了又变,可是在今夜,却只有,我爱你,这最贴心的言。七年,七年,七年里我是如何蜕变,才将一个背影,拉离悲伤落寞的局面。七年,七年。你不懂得的,就在你不懂得的,你不敢去懂得的,最深的,最黑的,深渊里面,我用你蛛丝般的爱痕,自我缠绕着一圈又一圈。说不出的千变,也不知是哪一层,在我没有意识里,不变。

  纵使有千言万语,纵使突然间沧海桑田。你我相近的一刻,像是凝固了最后一刻时间。今夜的湘江涟漪不断,今夜的灯光和间隔的火车声,亦会见证。见证,见证今夜的你我,内心的细雨绵绵。

  由焰火步入沉灭,在黑色的小楼下,我多么想大声将我爱你,大声再叫一遍。房屋的灯光,凌晨十一点半,你的脸,变成一朵快要到十二点,过不了明天的花儿。我用手捧起你的脸,触碰到你最温柔最真实的一面。我却再也无法突破,和承担,七年之前,那一句永恒的诺言,戏言,我已然背不起这最简单的言。

  就快要到十二点,你房间。就快要到十二点,我的明天。就快要到十二点,是不是你的王子,这已然是最后的时间。就快要到十二点,你累得躺在床上,我从门口回旋。就快要到十二点,是离开,是留下,这些还有没有故事可以接衔。

  十二点,我鼓足勇气。决定了又一个七年。

  《裂变》

  1

  行走在声色犬马之间,整个世界除了你,鸦雀无声。我像一条恶心的蚂蝗,攀附在你赤裸的语言上,你笑,我笑。

  你的语言充斥我的血液,我不断拉长自己,显露躯壳里,清晰的脉络。

  这个世界就这么被我吸进了腹中,以一种最为愉悦的姿势。在我最为快乐的时候,我还能有什么不能给你。

  当我的身体承载不了,当我窒息在你的喂养中。炸裂的身体,四溅的血液洒满大地,写成我曾亵渎神灵的证据。

  对不起,我再次将你的语言捧在手心,念起了这,恶心的忏悔诗句。

  你无声退去,只像一个真实的谎言,挂在头顶的上空。再次增添,我仰头的重力。

  2

  是在那时,风云陡然失色,黑云遮天盖地,瞬间抹黑世间。抹成,心目中没有彩色的公平。

  我抱着你,像是拥抱影子,你的灵魂,有太多我一样的猥琐基因。你不用惊讶,不用把一场传说,当做梦的游弋。

  我是为这纯然的黑色而来,我是为拯救两颗无路可退的善心而来。我站在这里,我的呼吸在高墙上形成影子,影子吐出你的呼吸。你的呼吸,萦绕在我的周身,扭曲了铜墙铁壁。我和你,陷入在,无法无天的,爱的囹圄。

  飞沙走石,光怪陆地,同为善者,却有着不同的过去。就好比,我们曾经遇到的,所有像我们一样的人类。他们把爱演成了摩擦,用尽了内心所有的灵感,摩擦,擦成两股水火不容,而过。

  而过,我的过去,来自命中注定。你的过去,身不由己。你的过去,陷在黑色中,寻白而去。我的过去,陷在白色里,却渐渐,迷上了黑的脚印。

  这是一个神话,关于一个毁容的丑小鸭,和一个没心没肺的恶魔。她画给他看,天鹅的翅膀。他念给她听,恶魔的天堂。她说,就让她的翅膀,带着他,一起飞往他的天堂。

  3

  大地裂变,清冷的冷锋,将我飘飞在高空的思绪,当成空气,剖分。我还是不能,彻底,用你的爱幻化成形。那阵暖风已经好远,我排斥的思绪和着冷风,将自己再次打成稀薄的原型。

  遍地升腾起,梵经。升到高中,变成,恶浊的载体。

  我是从人类的灵魂深处而来,又能乘着最为高尚的梵经而去。我将会陪着,日起月落,生生不息。就请别再,用你们可怜的笔墨,画着圈圈,诅咒我。

  你说,你已经无能为力,拯救不了一颗不老不死之心。

  你说,我的天空不只是黑色油漆,还有着昂贵的白皮。

  4

  一场倾天大雨,给你我,彻底的酣畅淋漓。我醉了,你信了。这个故事,裂变完成了。

  风息林平,你的名字,伙同天下所有女子之心。指着我,索问我那盛满天下负心人的虚名。我交出了,所有背叛的真相。却交不出自己半句,身不由己的谎言。

  我不知道,除了语言,你我之间还能不能开出暧昧的血红。蚂蝗附在你的影子上,吸着,和自己一样的气息。

  我没有遥远的路,可供你行走。

  在我的困境里,容不得真实的爱情。

  《小镇》

  1.没有名字的心思和风

  风没有名字,带着没有名字的轻轻心思穿过没有名字的树,铁塔,横条,幌子,还有那蛛丝网。孤独,和一场没有名字的冷清黑夜。

  这轻轻的心思,来自远处的花香,来自炒菜的油烟,来自男人的烟火,来自婴儿的奶味,来自妇女的胭脂,来自老人的蒲扇。

  小镇,暗暗的路灯,才燃,人们早已收拾了家什上了楼房。

  紧闭的门,剩心思和灯和风轻轻晃荡。

  关于很长的未来,黑夜并还没能黑得那么长。孩子的妈旁着他爸坐着,电视机里的动画在每个这样的夜,显得最牵肠。

  老人把自己扇睡了,梦了一夜的夜。最令她放不下的孙儿,在这样的夜色里,便也犹如孤灯前巡回不停的飞蛾。

  青年出去了,静静的夜为一个个灿烂日出,伏笔。无法衡量的左右,不用来回的上下。小镇的夜就在这黑色里,睡得没有梦话,梦得没有鼾声。

  路灯提前熄了,像上帝敲了敲,夜行者的门。宿命的娥,循着月光飞去。车的眼光,更犀利了,藐视着马路两旁的一切。

  我将烟火点燃,还舍不得留下蚊子孤独。

  暗成天空,在这被夜吞食的腹中。

  人们的睡梦凑近我的荧光,我便索性放逐了孤独。

  轻风徘徊在我左右,想不到该给我怎样的睡意。

  它便挑起光的鱼尾,捏成我心中恐惧的形状。一个个光怪陆离,竖起我的心事,倒影成夜色里的死亡阴影。

  这么多悲伤故事,没有名字。纵使孤魂野鬼,也还是没有名字。

  众多没有名字的姓氏,缠绕成一本活生生的勾魂录。

  君子的正气抵不了无头的怨气,冤情在这黑色里,所有的活灵都该死在这黑色里。

  风没心没肺,所以无恐无慌。跳到幽深的小巷。那荒废的古井,一个婴儿正趴在古井上微笑。光线恍惚,垃圾堆里跳跃的火簇,多少最后的呼吸,憋死在这里。

  车子吼叫,不远的铁轨上传来,鬼王地长啸。今夜无家可归,夜夜无家可归。

  我那没有名字的心事,你能否为我穿上,锦绣的肤色。好让我今夜,穿上新衣裳,忘记哭声。

  2.和小镇一起长大

  小镇,坐落在荒山野岭,旁着一条川流不息的国道,两岸,水泥和钢筋丛生。

  对于它的过去,除了屋后被填埋的坟地,便就只成了我的过去。

  靠路为生,我一直没能明白,这国道日夜干涸,一不能用来养鱼灌溉,二不能用来洗衣煮菜,为何还要傍它而生。

  乡下,寂寞风靡,只有流通的空气,带不走人们日益剧增的欲求。一个传说盛行了无数个春秋。就是这种人烟的稀少,大动脉才成了微血管最安心的投靠。

  国道,成了,直系血脉。一头锁着希望,一头养着火光。

  小镇坐在这希望里,养着一代又一代的叛民。

  我也是叛民,我也恨这小镇。恨它给了我快乐且充满恐慌的童年,快乐长大后成了勇敢,恐慌长大后成了懦弱。小镇也长大了,它长成了一种诅咒,我也理所当然长成了叛民。

  钢筋埋在水泥里,宁可做着一条永不发芽的根。水泥把身体长满砖块,无心逗留一场漫长的日月之战。花花绿绿的砖块,围拢一群害怕寂寞之人。钢筋不语,水泥不语,砖块即使晒得皮肤爆裂,也仍旧不语。语言只为寂寞,只为懂寂寞的人说出寂寞。两个语言,便使得寂寞笼罩整个小镇。

  因为找不到更亘古的根,我便和小镇,一起拥有了童年。

  无数种新奇的把戏和念想,从国道,传来。打猎到务农,务农到经商。打猎的仍旧还在打猎,只不过换了一身更精美的兽皮。务农的还在务农,只不过,一片田地足够养活四五个户口。经商的奔波于国道里,渐渐远离而去。一代人便足以崛起,崭新的天地。

  我只是和小镇彼此看着成长,为它带来新衣裳的是这,坚若磐石的国道。可是,带走孩子们衣裳的,亦是这,锋如刀剑的国道。

  车子越开越快,犹如磨刀石,从小镇的咽喉一次次擦过。它不管你是在刚放学回家的途中,还是在节日欢笑的路旁。一个黑色身影已然闪过,买不回的盐和冰棍瞬间混合,我们躲不过快如山豹的兽爪,退不回被血肉和泪水黏糊的时间。判民和车祸,看客和死亡。必然和偶然。

  小镇在我的眼皮下长大了,小康的面貌,小康的身段,只是小镇的孩子鸦雀无声。

  往日,夹在角落里的弹珠球,纸板,跳跳城,都像是被没收了。我找不到这个邪恶的魔头,小镇的孩子躲在家中,和电脑度过一个又一个春秋。

  山下的河流死了,满塘的腐朽荷叶和枯茎。古井被贴上了封条,地下的水儿从看不到的渠道,哺育镇民。螃蟹和鱼,小溪,不敢想。鸟儿绝飞的生态,只有小镇和人,和永远没有断流的车,在面面相觑里,早早关了铁门。

  母亲指着我的额头,骂道,你都看到了吧,你还要呆在这恶心的地方!

  我不知道,其他叛民是不是也像我从前一样,总感觉这片天空,弥漫着浓浓的死亡气息。身边的朋友,一个个成为孤儿。一个个惊讶,撑得我的眼球,血丝条条。小镇的诅咒,远离成为最至高的成就。

  发奋图书,只为离开这片育我无数寒暑的故土。

  小镇没有哭,两种语言笼罩的寂寞,它也许早已看透。

  从第一个出走的叛民开始,传来了外面,美不胜收的风景。谁要是能走得越远,幸福便会随着倍增。叛民们一波接着一波,一年接着一年,挤爆了春运的火车。

  没有了青春的舞弄,小镇只剩下,老弱妇孺地喘息。

  是国道成就了小镇,也是国道诱拐了小镇的主流。如果只是心里的阴霾挥之不去,那也该是集众人之力,一起改变小镇的生态,而不是亡命般迁移。

  国道的那头,拥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欲火,叛民如柴,火光愈烧愈烈。

  小镇静坐在这里,倒显出几分沧桑和宁静。每个夜还是要来临,该折腾的,就让折腾出更喧嚣的派头。

  倒不如乘机好好睡一觉,醒来,说不定,又得土木大兴。

  《赤裸之行》(我和你的)

  1

  我始终无法抵达,抵达一个四周都充满朝气的地方。

  我的双腿陷在什么陷阱里了,抽不出来。我像每个孩子一样,害怕一个人身处黑夜。

  强人从来未曾恐惧,已然在别人的禁区里种出了妖艳的春天。包括我的口粮,都还在那片区域里。我曾无数次试着跑进去,都没能适应黑色地拥抱。

  逃避,可能就是因为软弱。无法适应一种独活的状态,错过了生命起初的成石期,一塘柔水,流不出一方田地。我的水池,也只能盛开,暗黑的虚像。

  2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涓涓不息的人流再次荡起,沉思的涟漪。还是从反复的书籍翻起,翻了一页又一页。终于明白了浮华之中,最简单的纹理。一丝丝,一缕缕,紧扣我的心扉轨迹,重唱生命沉重的哀曲。

  清者自清,浊者浊。自古以来,朝圣者都在延续的态度,我亦毅然承接。包括他们的,猥,贫以及悲悯天下人之心。像是一种花开,给不了任何苦难,予清露。

  能把一种错觉坚持到死,只为此生,经得起浊者地挑剔。意义,谁都伤不起。所拥有的整片江山,在此生里,便就是所倚重的整片意义。不谈高尚者的洁,亦不谈不高尚者。进入了方圆,不画点痕迹,怎知道,此生还有你。

  3

  也许吧,我也一直都在这方圆里。脚下的暗沼,是多年积聚的蜂蜜。抽不出的,是发酵的心脏,和后天性的恐惧后遗症。偏离了太极,被善和谐了的佛陀道尊。辟谷,烟火,一次次熏落了下凡的决心。

  也许可以为一杯清水立碑,让暗黑的虚像满载文明尸体。而我仅能做得,是举起幡子,不顾一切地喊出,人们的名字。

  清水清肠,苦像消化液布满冗长的食道。幸福和女人,难以下咽。搅拌,也不顾多少条脐带多么拉扯绞紧。我所找不到的态度,和那模糊不清的梦想。就如此吧,混合在此,靡靡声律。

  4

  法场还站满了各色的刀斧手,关于上司的命令。面对囚犯,我的秋后,总多着于心不忍的情绪。再温柔一点吧,即使你们已经宣布了所有的死刑,即使囚犯也已经统统同意。

  再温柔一点吧,再温柔一点剖开事情的真相,别让一种抵制,裹挟了一片生机。我知道,冰冷的世道,几个人相遇,多么不容易。既然虚荣将你引到了热闹的陌生之地,为何还要让固执将自己打回原地。打回,几个人相遇后的彼此原地喘息。

  我不该怨恨你的生态,即使那已然是我厌恶的烟花之地。原地,园地。我是一只路过的骄傲的兽,忍不住对你园地叫几声莫名其妙。你扔来的砖头不打紧,你撒来的石灰不打紧。打紧的是,是你的漠不关心。依然在你的园地,戏弄你的门生子弟,以及日子叠加的死气。

  这难道是一颗,不能再苍老的心!

  我的心在滴血,浇注着这篇恶心的日记。我是多么想,打开每一扇心扉。我知道我的心扉从未关闭,你却把钥匙吞进了肚里。

  5

  我从不敢说,你我看到的不是一个世界。我只是一次次,小心翼翼,脱下我的所有防备,走进你的世界。用我所能看到的风景,叠几块砖头,铸你登上更高的阶梯。

  辱骂,恨铁成笼。极愤!你说,你只是,燕衔来的泥。不小心落在了那里,那里便就是这一生的奇迹。可是,当你的奇迹变成悲剧。你又再次被风吹起,飘落进另外一个奇迹。你毫不迟疑,说,我只是泥,到哪里,有水,能合,便就是快乐的遭遇。此生不能落地生根,也只能乐在这快乐的遭遇里。

  你们都说我,自甘堕落,自暴自弃。

  可曾知道,你们早已迷糊地上了赌桌。而我,只是在找赌桌的规定。

  我的输不起只是你们最起码的酬金。

  6

  不说也罢,寸草寸心。

  荒地的耕耘,不属于猎人,更不属于群策群力。

  我饥饿的肠思,很难觅得一块正宗的肥肉。我只有一把生锈的斧头,和一瓶长满青苔的水瓶。我把酱油打到了皇宫禁地,将斧头砍到了原始森林。

  对于我的收获,不属于我吞食的范畴。我便越走越饿,浑然还要想起,花园的曾经。

  每当我决心砍下一棵树,我都要环顾四看。这一斧下去,还有多少生还的概率。大部分上的时候,我估不准,我的力气。砍不死的还活着,砍死了的死在活着里,我的园地,是一片半死不活的废墟。

  7

  你在哪里,你的名字汲饱了仓颉的文思。我已望尘莫及。

  我总是唉声叹气,诉说我的悔意,而你却总是还在问,你可曾后悔。

  是我的蜀犬之鼻,一直没有忘记,叫嚣。我的历程才被我一次次揉成废纸,扔在了这暗黑的月食。

  你越走越远,几乎快要抵达凯旋。

  我越缩越小,快要顶不住一点风声。

  我可曾悔悟,那对灵魂膜拜的次数。

  你可会念起,我写给你们的诗句。

  《亲近生命,亲近你》

  1.

  静谧于此,静谧于玉宇。那样的安详,那样的清逸。仿佛一切生命都飘飞起来,轻轻点点,和一切光芒色彩形状声音,互诉那生命之情。

  擦身而过的流星、陨石,划过去,划过去,及了眼睛,画出想象之弧,远去,带着昨日的一切祝愿和不开心。

  静静驻足的行星、恒星,多么宽广多么温暖的大地。容我欢呼,容我奔跑,容我携起你的手,走下去。容我微笑,容我哭泣,容我把你拥入怀里,一起躺在绿地,遥望美丽星宇。我知道,你们都在这里,没有羽翼,没有魔法,却那么璀璨,那么自由,飞翔,生长。

  而黑洞,请与我们无缘吧,在所有生命有生之年。我抱你绝度的肢体,向你以生命之名,祈愿。

  2.

  心翔于天空,在无梦的年轮。但终究,万千星星里,总有那么一颗让我甘心脱下翅膀,及履带梦缓行。

  是你,在草原一端,身着白羊一般的衣服,用温柔的眼睛把我瞻望。从此,我便迷上草原,迷上白羊和白云划出的弧形,还有你和羊群,和风声,和蔚蓝天空白云,站在一起时,微笑的身影。

  请你,微笑的时候,也能唤上一句,我之名。让我的梦收起玉宇之伞,空降在你,心之梦的,纯洁属地。

  让我此生,像你。

  3.

  有你的地方,就有我,像白云此生只依蓝天。

  生命之美,美在每一刻,都有花开,更美在,每一朵花开,都有一双耳朵聆听。

  带血之手,沾蓝之水,轻涂山峰到海。生之羁绊,缠绕着生之喜悦,生之起伏曲线。

  透过你的眼睛,我始终如一,如一棵坚强的温柔大树,在所有乌云苏醒的时辰,挺立,舒张。

  我不只是你的耳朵,我还是你的眼睛,你的影子,你的梦之蓝,你的心之壁。

  4.

  敬畏生命,我对着所有非生命,如此说。

  我亲吻一颗石头,亲吻一株绿树。我相信,它们能听懂我的心,然后会告诉我,它们的仁慈,它们的秘密,它们的不可及。

  因为懂你,因为懂了所有非生命的你,我才能更懂自己,生命。也因此才能最完美地懂真实的你,生命之情,我之你。

  5.

  心飘无止境,在这样静谧的念想里。像你轻拽一叶风筝,在风里,在一个晴朗的午后。

  我看见寂宇花开,斑驳璀璨,我看见万星闪烁,明若万家灯火,我看见卫星绕着行星,我看见流星跳进恒星的光芒里,我看见……

  我看见静宇像一面透彻之镜,镜中有你,还有所有我热爱的、亲爱的生命。

  《我相信》

  你让我们相遇了,你又让我们分离。你塑造了我们的纯洁的羽翼,你又把它们一夜间,全部剪去。我们不知道你想证明什么,我们鲜血淋漓的眼泪,也许真能够让观众刻骨铭心,也许真能够以假想的剧情,刺激起人们每一段,冷冰冰的现代爱情。

  1

  我相信,我相信你说的这纯属虚构,却有实情。我相信,即使实情绝迹了,在你我的心里也一定还有这种,纯爱情。

  你不要,不要急着否定。否定只是加速你,更加肯定。当你的心还蒙着尘世的秽迹。

  2

  我相信,在匆匆行走的背后,你疲倦慵懒的依靠身影,像朵云。无关风过去,车水马龙轰轰不停。

  我相信,尘世的浓烟淹没不了,当暴风雨来临,你那双澄明含情的眼睛。你只是想听,想听,一声长在心脏里的爱你。如果生命允许停滞,你怎么还可能去,辜负,阳光、绿意和爱情。

  3

  我始终相信,相信你的面无表情,你的一切死前忠于生命的事情,都不是关于你内心的爱意。你是我,我是你。还能有什么理由,拒绝那一刻,我们拥抱在一起,不谈及。

  你,我只爱你。这是我来到世界,第一次遇见你之后,唯一的自发言语。

  4

  我相信,相信到我已经惭愧不已。

  你们冷酷无情,沉默的,把一切爱情否定,不就是为了在流动的生命里,替爱情进行最后的人工呼吸么。

  而我的相信,成了,唯一动摇的怀疑。我成了唯一不懂你的,傀儡生命——

  对不起。

  5

  歌声不停,你陨落的那一刻还在每时每刻上映。我哭了,哭累了,就闭上眼睛。你走过来,你们都走过来。关了电视机,为我,披上生命的外衣。

  《海角天涯》

  这世界总是需要太多理由才允许一朵花开。我和你站在海角天涯的花之上,你面朝南,我朝北,顺着向前的理由,把手松开,去海,去天。

  海真大,每一只海鸥的飞去,都会让我忘记你。我不哭不闹,对着天空露出海一样蔚蓝的脸,就那么温暖,温暖到黑夜到月光,到海里几万米,都像海鸥那样飞去。

  每天都有金灿的阳光,浸透出我的想象。像偶然的彼岸和你,一起,越过海平线,透明出整个大地的样子。

  我知道,此行是从蜃楼到海市。我的前方全是蜃楼,我的后方却只有,我和太阳的影子。

  我不敢孤独,我怕,我怕海里的鱼儿和天空的鸟儿吃醋。没有它们支撑的天地,我更怕就此和天空一起,倒塌在海里。

  我要小心翼翼,点点滴滴,不让灵魂生病。每一首幽灵船的划去,每一次暴风雨的来临,我都要脱下皮肉和骨头,把它包裹起。

  海角天涯在一起,海角是在生的路上,天涯是死的归返。我会在抵达生的彼岸时,再遇见你的,死前模样。

  可那时,海角天涯前的花儿还是那样无人饲养,不凋不放,亦从不肯承认半点阳光。

  《安慰》

  周围的每一个陌生动作、声音,都像是在扮演你,刚离去的身影。我不懂这陌生,而等我终于懂了。才了解,他们的每一种,良苦用心。

  像,太像了。像,我才会那么,把自己按照你的模样去雕刻,一刀刀割着,越来越像了,近乎你的影子了。我对你笑出声来,而你只是踩在影子上,极目远望。

  《你是我存在的唯一理由》

  我找你的决心,就像最初上帝把你我分开时决定。为了找你,我不惜复制出成千上万的自己。如此,才能让每一次分离,在每一次上帝苏醒时,继续坚信,更加坚信。

  和你我同体时一样的上帝,从来不敢把自己分离。我甚至理解上帝最伟大的寂寞,可他从来都是轻而易举,轻而易举就实现他的心愿和好奇。

  相聚不是结局,分离亦不是,这成了它和我在想象和现实之间,唯一的共鸣。而我,只恨自己,恨着这,成千上万的自己。

  《灵魂的唯一》

  我不做情感的天使,我没有那么伟大,能够隐瞒我的肉体。我要是,成了人,以你的方式接近你,你会发现那样的我,没有半点呼吸。

  她们都喜欢跟我聊天,像你一样,贪凉,贪凉我像宇宙一样的灵魂。可是我,我会介意介意你们的,本身在哪里。

  如果灵魂可以分身,我会把一半留给你,把玩。另一半,去隐居山林,收下一群石头,做徒弟。

  《土地,水,我》

  我的脚插进泥土里,手浇着,我的身体。阳光来了,我活了,我呼吸,我唱歌,我把太阳吓走了。

  土地,水,我告诉你们,我想要生活或者要一根三尺白绫,悬于人潮汹涌的街头。

  

土地,你能不能为我,做一个地狱。在那里,没有会逃的小猫。我能把我的所有眼泪和流的血,端给地狱的每个审判者看,让他们知道,昨夜我和谁睡。

  

土地,今夜的墙可不要倒,我的被窝里正藏着一些害怕眼睛的东西。它来自流星,我要乘梦,把它送回去。你不要好奇,我想你也早已习惯了隔壁。

  

土地,为什么楼上的她,尖叫的时候,我一点都没听到,但是昨天我明明捡到了她的药丸。你告诉我,我这样在窗口,捧着双手,能不能接到一点点惊喜。

  

土地,我的心很空,很乱。你能不能塞进一些蚂蚁和糖,我想这样乱起来,才不会那么空荡荡。

  

土地,我想不要再犯错,因此,请你把好人都埋起来吧。还有,千万不要立碑,等我要犯错的时候,我就把那些剩下来的坏人,全都埋了还你。

  

土地,如果让你爱我,你能不能在吻我的时候,身体上没有一滴水,我怕我在离开你之后,会把泥印,当成血迹想起河边的处女。

  水,我想哭的时候,你没有来,你一来,我总是要哭泣。我承认你来的时候,我很骄傲,很幸福,可是我痛苦,自卑的时候,你都去了哪里。

  水,我的身体很痒,细胞都干了,皮屑冒起。你能不能给我滴一滴,那样的,湿了后不干的你

  水,我向你说,这样的夜很冷,我感觉你在千里之外的河里,洗我孩子的皮。风在树后,看着,起了一身疙瘩。我只是,不小心吐了口沫,你为何就要剥了我孩子的皮。

  水,对不起,我不想作舟,陪你一路风景。我只想去你的源头,盛放我身体里的落差之后,上岸放漂流瓶。

  水,我昨夜喝下的你,你怎么能又顺着我的嘴往下舀了去。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已经把咽下的气,从肛门逼了起。

  水,我的肠子不是小道,抵达不了你的兴趣

  水,我想要你带我去,所有需要我的地方,做奴隶

  水,这长长的坑灯,怎不是闺房。

  水,你还是带我去,所有我需要的地方吧——这房中怎么除了美女,只剩半个人头。你还是带我去那,既需要我,我也需要的地方吧,我保证不再挑剔,不再挑剔,站在原地。

  水……

  土地,水,我们不符了好久,你们可考虑准备好,入乡随俗,还是,重迁他乡,亦或是索性,换个太阳。

  《接近光明》

  我在梦里吟着,你永远听不到的美丽。不用比喻,不用意义,洁白的灵魂只能在死黑的肉体里,方能舞动生命。我清晰地看到,听到,感觉到起伏的大地。大地上一切游走、静息的,都在我的血管,我的细胞,我的神经中成形,并告以,一切情绪。

  我在睡梦中通灵,我在接近光明!可是我是多么想敲破一扇天窗,用口、用手、用眼,甚或是用滴血、流泪的节奏,来告诉你们,我的灵婴,正在光明!可是我不能!我不能横尸于阴阳两界,长眠不醒。

  《诗》

  无论我把苦难写得多么深刻,苦难在过去,在现在,在将来,都不得为此减轻罪行;无论我把寂寞写得多么高傲,寂寞在此时,在彼岸,在明天,都不会为此获得慰安。 要来的,哲学家可以预言;科学家可以避免。我抵不住任何,炮弹,也蛊惑不了任何,欲望。

  唤醒人们,那是演说家思想家的责任;教育人们,那是教育家,天下父母的本分。

  我行走在矛盾和极端间,也许我的子民会走向自由,带走几颗不归之心。

  我染指所有的身份,出**体使我终于成了你们到不了的地方的王以及子民。

  我是你的兼职你是我的耻辱,虽然我说不出我存在的真实意义,可是只要你肯承认,我就能把你和我一起砍杀。

  我每天都在说废话,你懂得的,那便是我的叛徒你们的经典。我的一般废话是上帝的毛发,我最高深的废话是石头和石头的打架。

  当我崇拜你们的时候我的废话也跟着膜拜起来,一个接一个模仿着你们的惯性,抢劫着你们的身体。

  当你们崇拜我的时候,我的子民们便吃醋了,一个跟一个打得不可开交。

  当你们起内讧的时候,在战争中总会有一些孤儿来我们这,用鲜血和泪水取经。

  当你们完全统一的时候,也会有一些傻逼来我们这自残,为表忠诚,他把自己削成一片片的废屑。

  我有义务收集你的废话,你有权利将我踢进废桶;你有义务制作垃圾废话,我有权利将你扒光裸奔!

  《水》.

  水始终孑然一身,游在土地和上帝的手掌中,且试图让它的无数孩子拥有同样的主宰能力。你我便从此立足于此,像一群野生,便也只能先将就着,山坡的名字。

  这一季,三六九开。这一季,我以人的名字,以轮回的脚步不断死在接近你。血雨腥风,你看好着这一场自残的胜利。就请把刀刺得更深,深深在人的情愫上圈烙出自由的生命。让帝国成形三六九开。

  这一季,土地安安分分,睡成没有坎坷的球形。水,安安静静,睡在它的身上,波澜不再,人类的基因矗立,在这没有回声的,海阔天空,没有了鸟儿伴飞,你把天空活生生飞成了枯燥大地。与鱼,再长一点,或许即使无法再爬上陆地,也能在海底挖掘更深的秘密。比如,一个不小心的泉眼,便漏光了又一个世纪。

  这一季,皲裂的田地,暴躁的山岩,锋利的峭壁,凶猛的沙石;这一季,熔岩喘息,你在土地的腹中,保持着透明的可亲。

  你从不惧,它将你带去哪里。水的名字,没有声音。我从恐惧中爬起,也许终有幸,将你看清,你在微笑,我却在哭泣。

  《装死人的床》

  你指着枯萎的菩提树,问我那是不是真的爱,菩提还能摇了摇头,我回答了那便是吧,菩提于是坐化了,你我还能转过身去。

  我想我们都还能走很远,你曾经画了很长的路,你还画了一篇幸福的模样,我也偷偷画了你在我身旁。

  我们都会把彼此的名字更改吧,只不过你再画一个驿站,我再画一次地球的模板。诗站在这里,和风和树挥手,好一段荡气回肠。

  你在哪里呢?烟和酒都不回答,这些装死人的床。

  《早安,猥》

  起风了,九月高瞻素白的天空,思念突然犹如危楼高耸,在清晨睡意半懵中。可是爱在哪里呢,思念如此模样。是的,我早已习惯自己的空穴来风

  女人,和秋天,感觉放在哪里都不对。事业,和生命却将她们裹住回家。只是,忧伤如性一般,飘悠在真空里的灵魂袈裟和亵渎的猥。

  卿本,怎能说入了染缸,进了墨池,本本无卿。而却须有的素衣白青,声讨,金粉色在纠结不清,猥,逃窜在月光下。

  《若为情生》

  剑弄月华,不愿睡去。酒把影子灌醉,你如一坛万年佳酿,埋在我经络横亘的心脏。清影憔悴,白发滋长。在一场流长的梦里,我像子夜般呢喃,萎缩在你的眼球里。

  宰马葬剑,御风舞竹,琵琶一曲送去宁默之魂。在那浩瀚沙漠,柳绿如烟江南。梦无辜泪幽三千,欲诉枯肠,苦禅梵天萦不散。

  烟花明灭,如黯然幽冥,流传在童谣里的,三尺剑,万丈酒壶,饮不尽媚娘半袋胭脂。

  《当年来告诉我》

  我究竟孤独了几生几世,才成就,我这一生的诗人。

  当你来告诉我,我的前生,陨落的时辰。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继续的等。抑或,就此把诗彻底亲吻,让诗的纵横,弥补千年千世,心的裂痕。

  当你来告诉我,我的前生,孤死昏灯下,无人葬殓。今生,我是否还有勇气,守着诅咒般的圣洁,继续下一段,落寞之别

  当你来告诉我,时空早已错乱。我的你,永远跌落在,我未出现之前

  今生,我看着你,再次努力凝噎,恨不能瞬间,撕毁所有诗篇,大声告诉世界,我不做诗人。

  《命运》

  一段命运的结束,渐隐成,黑白之间的扭曲幽灵。人类试着跨过命运之栏,向幽灵祈愿于是在最后一天,所有人都成了幽灵。

  命运之镜上,还有着无数倾斜的命运之镜,顺着它们折射的光线看下去。我看到恐怖的黑洞乍惊,那分明只是我,窥探命运的,黑色眼睛。

  带着自我的命运行走于,无边无数的命运里,偶然会不自禁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引力将我的身躯瞬间坍塌,然后千万颗心瞬间集结在一起。但,我一挥手,就触摸到了命运冰凉的绝壁。

  

《你是我生命中的太阳》

  

我明白,当一颗太阳掉下去的时候,并不是像流星陨落了;当一颗太阳掉下去的时候那必定是另一半的天空,在迎接它的冉冉升起。这是爱啊!我深深感觉到,它们融融地滑过一切起伏的生命曲线

  

我爱你,还有什么比活在阳光里更有趣。你冷冷的眼神和高贵的姿态,再怎么无视我的存在。也无法阻止这片大地,所有因你而燃的勃勃生机。而这一切的永恒,都只因你是我生命中的太阳。

  

《遇见你》

  

初见你,余晖很暖,在没有风的湖面。我静静的在桥上等。来来往往的人都像知道我的心事,我便索性把视线放在,高楼,云端。你来了,像所有我见过的,鸟儿,在树梢停歇。那一刻,云是那么疲倦,假装什么都看不见。我心跳,却也不再占卜,今日行程。看见你在语言中笑,我仿若看到那些鸟儿在歌唱,看到一地的余晖闪闪发光,这是多么平凡温暖的事情呵,就像——夕阳下两个走路的人,在大地的一端。

  再见你,在十字路口。路有好多条,每条都有好多人,我趿拉一双拖鞋穿梭,像穿梭家的客厅,然后看见你,我便成了一朵云。我想不出,那些相约的人儿怎样相见,我只是突然看到太阳晃过眼,然后一朵洁白的云儿,便在无边的阳光里。你我站着,太阳和云静着,阳光穿过云,我和云一样灿烂、开心。不要问云儿和太阳有多远,广场上,那么多温暖的笑容正,一朵一朵开着,像开在,云和太阳之间。

  又见你,在我们的故乡雁城。那时阳光晒满,你在我的影子里笑得像另一个太阳。太阳点亮万家灯火,你点亮我。我看见人们从我的记忆里分散到,雁城每一个地方,而你牵着我

  一一将他们路经。两颗太阳就这么映入我眼下,真实的生活。就像,光突然苏醒在一条遥远的路上,而我,从你的脸上,触摸到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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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13-3-12 13:02 | 只看该作者
  《夜来了》
  夜就这么来了,你还穿着妖艳的魔鬼长袍,性感地裸露在月光之下。无数双绿色的眼睛从黑夜里突然亮起,向你。

  轮回几世的苦禅,才得以在魔鬼的光环下,享受众鬼的朝拜?我不知,你不肯老,我在你的绝对诱惑里举起天使之翼,使出最后的自残之力。

  魔不肯死,我抓不住这夜里半点光芒的力量。一张张开的天使之羽就要,碎成乌鸦的诅咒,你吐出鲜红的舌头只告诉我,拿起你的战刀。

  这是夜,是夜。是一切摸黑的行猎,是没有灯光的,王者舞会。只要你肯承认黑色你就能顺着眼睛的星火找到黎明的出路。

  而所有被魔占据的地方,还有被神洗礼的地方,都将变成你奔跑追寻的伊甸园。体液和鲜血混杂在佛的悲悯之下,那般灿烂繁华,就请你也快乐吧!大地上最后一个孩子。

  可刀,锈死在心脏的圣水中,拔出来,敌人都笑了,笑得都鸣金。你看着我握刀的样子,也笑了,笑着穿起长袍,独自走进月亮的影子里。那一刻,我看到了你和夜,千年的白发。

  《城市》
  我长得越来越不像,这座城市。可我的样子和手,始终靠近着它,等它的分娩和破裂。之后,我便也变得像得到了它使命和肯定,开始忘我的修筑、缝补。以及偷偷在精子上刻下,它们真实的样子
  它已经长成了一个美人儿,再也经不起一双粗糙的手从心上拂过。因为那越来越耸立的正在把心像尘埃一样掩埋,形成了玉石,悬挂在胸口,悬挂在午夜凶宅。

  《鱼》
  你的心,在哪里?随谁飘零。你的爱,在哪里?被岩石和沙砾,搁浅、晾晒、遗弃。大海一直无声呼唤、暗呼吸。幽林,小溪,草原的,女孩呵!你们可曾遇到,从大海逃离的,逆流而上、誓死不屈的鱼
  鱼不哭泣,眼泪在心里也可以。涨成水池,养活自己。鱼不哭泣,你的眼泪混杂在水一次次刺疼鱼的眼睛。鱼儿游啊游,岸上的你可曾看到,我悬浮在水面,苍白的尸体。

  《爱碎后的寂寞》
  寂寞是个孩子,没有想象力。而你的出现,是孩子唯一的解释。顺着你的身体,孩子开始逐渐恢复想象力,想象自己和你,在一个绝无寂寞的永恒希望里。

  只是希望自己的身体上,永远有着生命蠕动的感觉,她便宁愿永远远离着世界,只在自己的肉体上,供养异己的生命。而,一切都还不够,当一条初生的爱情,在她温柔的子宫,夭折后,她便尝试在肉体上修筑一切,生命回归的巢。

  我只说,在开始和结束之前,一切的开始和结束,都像经过,都像你抱着我的嘴唇,亲吻的样子。而那时,我也正用嘴唇向你的口里,讲叙一件遥远的,只有一种结果的事情。你的一切内脏都听见了,只是,它们不太习惯,一块硬币抑或石头前去居住。

  当我把自己也骗哭了,我便在这一刻里,相信泪水和它来的原因,都是人们所说的真相。伴随着抽搐、颤抖,和一切高潮的反应,也都在证明真正的真相——唯一的人间爱情。

  《寂寞之戏》
  一座城市塌了,我坐在混乱的水泥土钢筋里,想不起半点,你坐在城堡上幸福的样子。落在角落的手机,时不时颤抖一下,像极了,我,时不时掰开手心,试探额头的温度。对不起,城市真的塌了。我也即将,在饿死之前,背起心脏,爬出去。

  我以为我们之间,只有距离,其实还有,我和你们之间的距离。远,太远了,远的之间的绳线可以瞬间,吊死全宇宙,寂寞的人。

  你什么也没做错,孩子,这只是一场,寂寞的报应。犹如当年,你穿起妇女的肉皮,我把你扔在垃圾堆里。今天,你穿起少女的皮肉,随手将我从,垃圾堆里拾起。

  最幸福的是,把痛苦吊在天空上抽打,你一鞭,我一鞭,可是你没打完,就把我也吊在了天空里。还好,我还能清晰地看见大地上,你们倒悬的笑容。

  我看见一群孩子,玩起,寂寞的游戏,之后,整个世界便充满了永恒的欢快笑声。

  《一千颗太阳》
  只是,想快乐的时候,快乐去了;只是,想悲伤的时候,悲伤去了;只是想,一个人的时候,一个人去了。

  只是想,于是就去了,去了宇宙的尽头。这一切的感受也都是,流星的光芒,闪过去了。而那当初的,还没过去的你,怎么可以,还愣愣地站在过去,看着太阳一颗颗升上天空,聚在你的,头顶。

  一千颗太阳在你头顶,你在万丈光芒里想象,想象万物生长。

  一千颗太阳在你头顶,你的头颅将会是第一颗,陨落的太阳。

  《神圣的寂寞》
  我找到了,你站着的位置。我追着你,逃遁的方向。我在你退后的脚印里,阵亡。如果你我不属同一个品种,怎么会在这里有,同样的笑容和行动。

  爱是把推你至悬崖边的人推下悬崖底,如果我不推你,怎么爱你。爱是上下天地无数米当停了,近零了,炊米的餐具,和米,又开始研究膨胀的饭粒。

  如果不是我有了人的想法,你会不会只是,像风一样,在我兴起的山峰里,穿行;

  如果不是我,动了山峰的地壳,你会不会只是在黑色的地心里,想象我一辈子的与天之语。

  可我,什么都没做和说,我只是,还舍不得就这样,舍弃我们之间的,爱情。

  最苦的是,你懂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我害怕,我会像他们一样,就这么跟世界,陌生下去,如果有一天,我也终于熟悉了,是不是我也还能活着,像你一样龟缩、沉默。

  我不想那么嬗变,可这世界巨大的伤口,对着我,使得我的一切笑容像是哭的起音。

  对不起,世界,我无法,单独为你奏一首,真爱的歌曲。就等伤口不再变大,我一定,用石头的心,来表明年轻时的每一次决定。

  《笑》
  笑,跟你笑,没心没肺没脸的,跟你笑。笑到你忘记了年轮,我也跟着忘记了,自己。总是想吧,这样美丽艳丽的笑,该结出多么一朵,幸福绝伦的花儿呵!

  笑,不停的笑。笑的黑夜,笑得阳光,笑容里渺小的世界呵——
  然则,你突然冲着我的赤裸身体,用笔,雕刻出,我血管流经,沸腾的样子。你就这么看着鲜血模糊的我,说,你只爱这样的我。我来不及塞住我的心脏阀门,血喷的瞬间,我终被推至了笑容的黑色高潮。

  《找一个主题》
  找一个主题,葬我情绪;找一个理由,续写神意。我不知道,找。思绪被变态的神意车裂了。

  那鲜艳的女人明明是我,爱着的。那半兽人的步伐,本来就是轻盈轻盈,如蝶影的。为何我看着你的眼睛,就再也说不出我看你的原因。

  和酒瓶一起猝死,醉没醉又有什么重要,只不过喝了一支绝种的酒,只不过,我想醉的时候是清醒的。而现在我什么都不想,时间,也只不过和我一起,为酒偿命。

  我那么,爱你,对着你尝试解释了那么多次,我的名字。为何,你只是陆续路过,路过我干枯的眨巴嘴唇。如果,我告诉你,我也有肉体,也有心,你会不会稍微停停,等我自残干净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为何写诗,正如你一直深信爱情。你的不读,是我一生不甘休的诗意;你的幻影,是我欺骗世界和自己的,无尽生机。

  对不起,我不得不找一把,秀死的锁,锁死你的出口,把钥匙扔进大海。如果我捞到了,便和你一起相信命运,如果你自己就这么出来了,我便带你去,爱情。

  原谅我,我用邪恶栽种的花朵。如果我不想你的身体,我怎么会想到你的开不开心,美不美丽,如果,你的存在只是花香,只需要风和日丽,你能不能香成一片谜!

  《生命之帧》
  就算是那么洁白的胴体,我也还隐隐看到,乌黑的斑点。然后我的瞳孔顺着空隙的帧瞬间放大。看到一只赤裸的母兽,顺着她的毛发跑出来。我忘记了这和她的关系,当我面对着。我的内心,其实早已做出了选择,于是只要我转过脸去,我就总能想起,我和她的另一种关系这世界千丝万缕的,我老扯不清,却始终有着一种情绪像活下去,那般野性。使得生命之帧,越来越密,越来越不可能插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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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13-3-12 13:04 | 只看该作者
  《选择》
  选择一座光明的庙堂,来奉养这茂盛的生命;选择一首纯净的曲子,来串起这光滑的念头;选择一种沁脾的檀香,来供我散发,生命的芽、根、果,所自生的腥味。当然,还有,还有一方清泉灌溉的长满蔬菜的天然之土,续我之血肉之躯。可以了,我就静坐在这样的选择里,与佛对坐一生。

  天空飞过的乌鸦停在后院的树梢,鼓噪着,像是在笑我等死的样子。眼下的木鱼突然先我一步笑了。随后,两种笑声还在我的敲木下喋喋不休。

  《够了》
  够了,一切到此,且让我以不死之身,斩断一切肉体的渊源,那些饥渴的生命们!从这一刻开始,自由了!像禽兽一样自由了!

  如此广阔的天空,即使不再可延续,也足够一次生命一场漫长的快乐旅行。还能奢求什么呢? 就且让一颗的巨大烟花,接连开绽吧!在欲火燃烧的天空里扑捉光影重复之死刑!

  《给我》
  给我一道圣光,让我长睡在里,给我一次退化的恩许,让我浓缩成一只微小的蚂蚁。亦或者请你,请你直接打折我的腿,把我扔在一场雨里。

  之后,之后,我必像你一样,在黑白红——混淆的尘海中。

  《在情难逃》
  我知道,做不成一辈子你喜欢的人。与其让你失落,还不如趁早做一个你讨厌的人,这样一辈子才是真实的永远  在我的邋遢生命里,我还深爱着如此女子,我爱她们的孤独,潦倒,色衰,爱她们更容易爱我的,理由。  在这现实的生活里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怜,我只是害怕,拒绝一切赦免的害怕,害怕地把思念化成无限的空虚,直至思念苏醒,分离。我害怕一切,光明的爱情。因为这爱情需要无限的正义,我没有那么多勇气,在生存以外的,缝隙里。  在情爱的世界,我宁愿选择寂寞的性,让你把我当做一名免费的雏妓。你呼之则爱,挥之我则蹿进云霄里,素描你和大地的身形。

  《信不信》
  总是要回去看你,才知道,我自己是谁。在这样一个,随时都会成为狼人的森林里,我学狼嚎、学人吟,却怎么也还没学会狼吞人骨,人剥狼皮。我的失败,在此刻的疯狼病,我的灭亡,是在此刻的想你。

  我想你,想你说爱我时,我也义无反顾的爱你;我想你,想你说一生一世时,我也毫不迟疑,许下一辈子。没有人,没有狼,我只是爱你。那样的自己才是我,我告诉每一个怀疑的人女,在这样脐带相连的胚盘里,我不再决定,你们相不相信。

  《来不及》
  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我这说了一生的,自己。

  当我死在佛祖的手心,我不知道,如果我再醒一秒,还来不来得及。来不来得及,把我的身体化作尘埃,让每一颗,代表一次心脏的跳动,烟灭于你,还未起雾的眼里。我也不知道,就算你听见了我这一生,我所看到的佛会不会认你、渡你?你未从我生的地方生,死又怎会,正好逢着佛的袈衣?而等你寿终正寝,已经来不及,来不及这一场,腥风血雨。  我欲说,却发现佛始终沉默。如果,安宁祥和无可避免狂风暴雨,为何还要,让我在死之前遇佛?来不及,错过这一生之说的,悲壮因果。

  《死倒的声音》  从这一刻开始,宇宙开始达到坍塌的临界点。我做不成好人,做不成蠢人,做不成坏人,做不成聪明人。只是躺在那里,人,不停旋转,以心为点,人,转,作死的转。而周身早已晕了,我只看见我一个人,躺在那里不动,全世界都在忙着以我为临界点,转。  有人得了 绝症,有很多人没得绝症,得绝症的人哭了,没得绝症的人笑了。他哭得声音,像他们的笑声,总是在黑夜进入他们心里的时候,狠狠搜刮泪水。可是他们相信天不会黑,犹如那个绝症之人不相信天亮。天黑和天亮,总在一瞬间来临,面对黑白的光阴,绝症一如往常,很长。长长的绝症里,以泪铺垫一条通天之路,我们总要轮流摆渡。只是长长的常常,我们勇敢地选择义无反顾,假使那种姿势便就是生命!那生命的姿势,便是幸福!除了那死的倒,我真的已经找不到任何,不背叛这场生命的方法。  亲爱的你,就请一路好去。从生的独木桥前去奈何桥,不会太拥挤,也不会有太多手术。就这样一边听着水流,一边嚼着眼泪。河就变成红色的了。但愿太阳不升的地方,会有极光替我衔接你的器官,来听我死倒的声音。

  《夏夜的雨》  黑夜和雨相依湿润润的感情,我和酒敲着文绉绉的心。黑夜会很长吧,我把膝盖伸直,风让我身体渐渐睡去,就便剩雨和心,滴滴答答。  抽一支烟,无论黑和白做了怎般决定,触不到彩色,我只能和烟酒的辛淫乱。雨,该和我一般吧。街灯,就请不要再猜想我的心声和潮湿的地面。  无爱无恨,这一刻我甘心把世界遗弃。那些气时跌时起,好不容易就只剩下呼吸。我呼吸,我让自己活在皮肤里。谁也别来,我刚,才路经一个人意淫的光明。

  换个姿势,继续萎靡。如果游戏的开始是醒,高潮是不是就是忘我的醒。我醉了,在喝酒之前我就醉了。我不愿谈及,我只想在这个姿势里,这样下去。  风吹我渐入疯劲,我托起下巴,烟也疯了。火苗掉在皮肤上,烧着了毛,我便拿酒去浇。我在风里嗅着烧焦的味道,看到营火飘飘。

  摸酒瓶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打翻,心猛然晃荡。

  我最害怕地震趁夜,未央。我想我还是到床上,死去。

  《一个人》
  我,一个人,不喜欢和另外一个人。不要说我孤僻,我孤僻的时候才会去找你,带上我的富饶王国,与你画地。

  我,一个人,我施舍,不代表我就是好人,我不容许生命中有拍不死的寄生。

  我,一个人,守护我的金钱。我爱钱,在这金子城堡里,即使我的钱很少,却足够成为我露出凶相的理由。

  我,一个人,我和快乐划清界限,悲伤才不敢那么随便。看着人们高举通行证,密密麻麻踩乱我的界限之线,顷刻我发现,我不是一个人。

  你,住我隔壁,如果是一个人。明天,我们可以去没有人的地方。

  《我不懂》  我不懂这笔,该如何勾勒,才能写入人们的心扉,犹如日月,人人抬首便可见。

  我不懂这手,要怎么伸出,才能握住命运的脉络,顺着它抵达,无忧幸福的日子。  我不懂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们的身体和名字里,究竟藏了什么?竟可以如此冷漠、不屑。  我不懂为何,那些被他们深深迷恋的灯火,我是如此没有感觉,甚至这种没有的感觉的觉,会把我自己也一并吞没,在空无的轨迹上。  头痛、卑微,用尽力气呐喊,文字和神经纠结,而后写入歌,唱入我的头、痛。声音也索性嘶了,写入歌的文字躺在那里,我也躺在那里,还有笔。  我被唯一熟悉的人带走,和他熟悉的人一起,交流。他们也是,他们用眼睛,用语言一起,越来越熟了。我却觉得异常冷,我想起我那不说话的人。  可是,这都是不说话的人啊!就算我把自己撕碎,他们也都不会眨下眼。我想去那样的夜晚,那个被我熟悉的人带走的夜晚。我发誓,我会为了明天不说话的人,撕开嘴。  我不懂,这世界,我只懂了我一个人。如果屠户叫我拿起屠刀,我该不该叫他低头,做忧郁的羔羊。

  《女人的秘密》
  走,挎着包儿在街上走。快乐是眼睛,永不往后。

  新挂上橱窗的衣裳,陌生,却异常好看。随着快乐向前,身后,有你为我栽的一片美丽森林。

  森林很大,和草原、和湖泊一样大,里面都有你,还有我藏下的、你找不到的无数小秘密。

  我能让你快乐,和风和树和小精灵们一起快乐。如果你要离去,我会伤心的和它们大哭一场,然后把你的森林,藏进下一片湖泊的,秘密。

  你看那高山上,多少生猛的禽兽在咆哮,对月,对星,对着它们眼中的猎物、奴隶、城民。谁还有理由和闲心,去偷偷窃取女人的秘密。

  就只剩下,你不言,我不语,共同和快乐和忧伤走在繁华的街头,寻找、铸造下一片还未失去的最美森林。

  当你在日光下磨你的牙的时候,我也偷偷在月光下舔舐,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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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楼主| 发表于 2013-3-12 13:04 | 只看该作者
  《寻找处女》
  处女,我不该把你那般想起,你的名字远离苦难,远在天堂。而我却身陷这轮回无边地狱。

  寻找你,处女。我看见你从娘胎出来,迷失在这温暖的世界,我无法用温暖的人性让你长大,唯一能令你成长的是,摧毁你。

  我没有上帝之手,拖拽不出你陷入的虎狼之境。当我发现你,我只能,在你耳边一次次念起无上真经。你却只是,满脸狐疑。

  处女啊!你可曾知道,我对你跨越时空的心。当你被毁容丢弃在我身旁,当你被寂寞独自困扰在黑夜里,我还能用什么理由唤你之名,处女。

  可是,处女啊!我在找你,我只能在这忙碌红尘里,只能用最后的一点自私,良心把你找寻。我多么希望,你能如我一般,学会,意淫,来抵挡背叛,来与我相遇。

  处女啊!当你在更替自己名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夜一夜之快乐,将会是你一生痛苦的开始。没有了神的初始,你拿什么去爱戴天使。

  可是,处女,这参差的人间叫我放弃,叫我活下去。面对无知的你,面对无数觉醒的非处女,权衡之后,我尝试也去背负半兽人之名。

  处女,找不到你,我心悬于无底深渊,不可接近。请原谅我,原谅我想在这最圣洁的时候死去,趁着我还能那么大声告诉你,我还相信爱情。

  《身陷酒吧》  

  我在巅峰,用肉体勾引灵魂起舞。我所看不到的生命精灵,也能在此时喊出一声酣畅淋漓。  

  在舞池,在天花板跳跃的,那是我一生的月光。我看到颗颗炸弹,绑在人们的身上,逃离天堂和地狱的神魔,在我耳边吹着风。你转身,笑成一把原始之火。  我是人,我最能懂得只有肢体语言,当衣服撕下,胸部荡起,血流经每一处醉醒的细胞像我学会了童年的游戏,耳边,你诗语缠绵。  

  从没有去过的地方,你叫我如何远离自己,去畅想。就算是一个没有眼泪的圣地,夹在今昨的我,也不可能卷起性感的裙边,去相信,那是我的明天。

  我的诗在这滚雷的DJ里,你不懂,正如门外闪过的眼神。我闭上双眼,看见,怀我的男人,还有,永不枯竭的硝烟。

  我是如此快乐,闪闪的月光啊!请尽情切割,切碎记忆,切碎身体的一切关联。  

  我是女人,我是月光下,最美丽的女人。请不要随便,模仿酒的样子,我怕我会不小把你当镜子。  灭了又亮,这光多么像啊!越来越快了,光,你为何不干脆些。为什么要等我看见?  

  酒吧了吗?一切都就绪了吗?那接近天的是什么啊!怎么像幽灵一般,转眼不见。就把它写在快乐的墓碑上吧,既然注定我不能重新呼吸,也不能让你有爬出去的可能。

  《挖》  

  他拿着锄头一直挖,挖到第一根头发,挖到第一颗牙。他一直挖下去,他哭了,他再也挖不到第一张面孔了。如果他就此地,就第一张面孔把锄头放下,开始种花,才发现,这世界多么大。而那些身陷进泥土的人们,不见了。  

  可怜的是他,一直挖下去,怎么也挖不到一颗令所有人陌生的牙。只能看着自己的土地遍布着,人们抛弃的黄牙。他守在自己的深坑里望天、捶胸、顿足。乐此不疲人们都还在挖,都在变换坐标的,日夜兼程的挖。土里有宝藏,有他们没有发现,而唯独自己发现的东西,而周身,到处是被挖出的人。

  无论来自泥上还是泥下的人,他们都在挖,像是要把泥土里的人全部挖出来,而他们谁也不敢一个人,沉迷于土地太深,他们总是要等,等大地平了。  

  而那唯一深陷进的他,已经被活埋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才问,人们为什么要去挖。要知道,这世界到处都是人啊!第一次吃饭,第一次睡觉,第一次扛起锄头,挖,这有什么值得土地和人去惊讶。  《毒》   

  智取轮回之乐,于毒,于悲,你选择愚昧。我不妄自生活之步,是毒,就该远离我,朝如类人,晚如兽的生活,不适合我。

  你若再度出现,我决定以神之名对你痛下魔鬼的杀手。毒,你要切记人鬼殊途。而我该拿起上帝的画笔继续勾勒,毒和我蔓延的故事、风景。唯有此我才可忘记,我身之毒。

  《爱错了你》  

  一个脚步,不小心就腾空,走出了好远。  

  猛然一往下看,脚下早已是,万丈深渊。  

  这究竟是谁画的世界,要在白的前面涂黑,若不是,我奇迹般地穿过的墨研,我怎么能白到没有黑色起点。若,黑色是你能白的因,为何上帝却要放过我,让我如此独自活在没有因的结果,而又为何让我与你,用白色身子相遇,谈及起,那白如云的爱情,使我以为,你的起点,是和我一样坚贞。坚贞!不!你的一切憧憬都只是你愚蠢,无知,黑到尽头的反弹性,我能那么坚决肯定,肯定我爱错了你!  

  只是,为何呵!你要默默离开,流泪,决定不再和我说。是你的白色到不了尽头,还是你已经没有勇气,顶着黑的可能继续苍白下去。

  被黑的白啊!如果你能如我逃出上帝的画笔,你是不是也能和我一样,此刻冠冕堂皇。还是,只是,我只是那还没被黑的白,在如你当年的歇斯底里。  

  为什么这世界要多现实,就有多现实。  

  为什么从来都无一人,如我是。  

  为什么你们要把过去的愚蠢错误,隐瞒干净。不去接受过去的错误,你们有什么资格重新开始!  

  为什么人可以那么自私!却还要口口声声打着感情的旗帜!  

  你们有什么资格谈感情?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对你们不离不弃?你都可以抛弃你自己。人们啊,恶心的人啊!你们拿什么萎缩表情,才能看到自己的一点点良心?  

  此刻的沉默?面对我的声讨,面对我爱你的声讨?你是不是良心不安,才沉默啊!  

  可是,你为什么要沉默啊!你怎么能沉默啊!沉默不能代表,忏悔,忏悔也不能换来新生活啊!  

  你说话啊!不要躲在我看不到的角落,哭泣。这世界没有人同情你的眼泪!  

  就算我已经不能爱你,就算我此刻充满无限正义!可是,既然你已经从那个立场开始,你就该,拨乱反正,正视你现在的自己啊!站起来吧,骂我吧!  

  骂我,变态,神经!要处女,只该去幼儿园里!

  《操场、围墙、黑夜》
  你没什么特别,只有操场、围墙、黑夜,可是我还是最爱你。在你怀里,我曾,和死亡 和天使缠绵不已。

  我想你,从酒吧的门口,走到灯火交错的深夜。我总是一身湿漉漉,回到家,却没有笔支起衣服,去日光灯下晒。我在房间赤裸踱着,想你的单杠,想你曾晾我一夜的月光。

  我想你,我戴起音乐,以为可以离你近一些。可那断了的脐带,怎可能,还我温柔的子宫,还我你。

  电脑死白,敲出来的你的子孙,个个都像那些女人的样子。

  我想你,在她们房间的门口。我想你想到哭了,你的怀中此时是不是还是繁星点点,照着那溜着的幸福的猪和同学。

  我想你,我想起当年你告诉我,这世界不干净。原来世界的不干净,只是因为,我没有守住自己,怪不得,当年我宁愿死,也不相信。

  我想你,我想回去。我愿意用死一样的忧伤,把街灯熄灭,把视野推平。然后,星星闪了,我便带着我无所不能的形容词,走在没有名词的世界里。和你,笑到抽筋。

  我想你,天空地空,我唯独想你。我想落入你的高墙,环上你的单杠,和你踩着永远湿润的黑色沙泥永不出去。

  《铁》
  我敢说寂寞是铁,太阳也没能摆脱的崩溃之前。它冷,冷得需要两块不停摩擦才能勉强擦出火花,磨出阳光的颜色。

  今夜,我已成铁。在无数的熔炉和铁块之间,我看见,许多温暖的火花,于是我决定不再自我摩擦,决定原谅所有的人。

  这是个冰冷的世界,我们是被太阳遗弃的子民,它的名字是我们共同的冰雪诅咒。而,今夜雪白陌生的你,正是它的良心。

  铁,铁,冰冷勇敢坚强的铁,往日的锤炼,原来只是为了今夜,熔了自己。

  《还要活下去》
  我感觉到鲁迅当年的恐惧,他们在密谋着,为什么我不跟他们一起,吃人。我在他们眼中是沙子,也是傻子,是不能暗吞,不能明吐的鲠。

  他们一起猥琐着,便变得十分洒脱,像是能永远把光明留在人间,而只去黑暗里经营。

  他们笑着把手指指在我的额头,我感觉到他们内心在尖叫——你看人家多上道,点一下,便能把整个世界明了,为何你还要,如此像个愣头,在这里裸奔什么艺术,装什么清高。愣头,愣头,真是,可笑,可笑。

  出了铁门,上了锁,我还能听见他们的笑,我仿佛看到他们走进天堂,脱光了,继续着,笑我的伟大理由。

  我不是在怕他们笑,我是在彷徨,恍惚,恍惚着,那么多人一起笑,是不是我,真的可笑。是的,我告诉自己,这又能有什么大不了,可是他们人实在太多,我没有那么多手脚,和口,一只耳朵经不起全世界的撕咬。

  也许我该变一变,戴上死人的眼镜,病人的口罩,钻在阳光照不进的套,和他们一起,经营着下一个伟大的,民声,目标。

  那微茫的声音啊,请不要来我的梦里索我的小命!人们啊,我还要活下去!

  《路经酒吧》  

  我的念想里有一个不轻不重的地方,白天她清瘦,面目苍白,不发一言。夜晚却丰盈如许,歌声能妖娆千里。

  是在偶然的夜晚,我的念想越过她面前那些美丽英俊的少年,直入她霓虹灯闪烁的胸部。噗通噗通,像一块硬生的灰色石头入了绿色草原。   

  我的念想死在没有停留的脚步,脚步,犹如身心皆疲的苦行僧那么清楚,在劫人相逢何苦。何苦随着音乐起舞,舞活欲望捏造的舍利,四射,然后在今夜灯火辉煌里坚决,坚决不做那千年道业的赎罪人。

  女人,不哭,我的念想终究无法穿越爱和毁灭,就请原谅每一个路经之人。我想,在天亮之前,她的今夜,必然能有不让你泪水决堤之人。   

  灯火径自不息不灭,我的念想似乎就要穿过这厚厚城墙,犹如那奔放的音乐要去觅一个胜似的解铃人,一段足矣堪称劫数之劫。

  《女孩收到玫瑰花》
  那女孩子收到了一把玫瑰花,鲜红鲜红的,正在众目睽睽之下,于花中,和一只千手观音找着——失主的名片。从没见过的孩子身手捏着,又怕捏出花汁,他便兴奋地跑到屋里告诉伙伴们这件事情。

  好多束玫瑰花,扎着扎着,从天南扎到海角,捆起来,每一朵便都张大了眼睛,特别是在情人的怀里,光棍的心里,眨巴,眨巴。

  玫瑰花呀,玫瑰花,你的心里的红色得有多重,才能这么红,这么红。红得暗,红得卷,红得可以把整颗心包住,只为打开的那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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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2013-3-12 13:05 | 只看该作者
  《他的眼神》  
    总是在一瞬间,它直插我的胸口,心在这瞬间痉挛动弹不得。而眼泪猛冲那天灵之盖,出不来。    继续猛冲,继续猛撞,古老的心府装不下这异人的举措。他却要千变万化,每每突袭而来,不带半点叹息感慨。黝黑黝黑,瘦小瘦小,枯黄枯黄。所有顺服,一切低潮,尽在那汩汩的黄河奔腾之流,垂死一样地笑,垂死一样地开。

    这可是天生的美丽者,美丽天堂的缔造者。你是来框我罪恶之灵魂,还是来索命高架之鸟鹏。我不知,我早已经血逆流,文武尽失。心跪拜于你的面前,不敢抬头看,你窥我一眼。
    《猎人》
    他真有枪弹,是真的猎——人。可怕的却不是枪,可怕的是他也是人。他的一些猎物异常凶狠,常常会在粪便中留下彼此的暗号。可这并不是自寻死路,猎人之人同样是猎物之物。枪开之后,受伤的常常是猎人。
    还好他还有很多猎物,它们会把粪便当美餐吃掉。一路捡吃,步进枪口,等枪响猎人离开之后,它们还在替猎人的身体担忧。
    猎人穷尽一生细胞,只为养一把常年不显露的枪。枪是上帝配发的,在他觉得这是无比的荣耀,足矣让他捍卫到,身败名裂,穷困潦倒。
    《叫春的猫》
    你听那猫在叫,躲在炉火边,不管四季之变,只要夜够深,深夜里有无家可归的人,总是能听见,它们扯长脖子,用肺部扩音,用血当能源从全身的皮毛吼出的叫春声。
    猫吃腥不管自己牙齿整不整,有没有缺,反正它在屋子里已经手猎了好多年,天天啃木屑,用口水当清泉,对瘸腿的老鼠送来的盛宴,却视而不见,它的心里其实一直藏着一匹叫春天的白猫王子。
    只是它叫来的只有影子,以及那最像冬天的死尸,它便有时埋怨,对着墨砚,把参差的牙和肠子清洗一遍,继续叫着美丽的春天。炉火有时熄了,升了天,猫也只能离家出走并与另一只和夏天邂逅,邂逅很短,激情生火之后,是两具冰冷的冬天。
    很长的寂寞,很长的嘶哑,猫很长的时间不发一言。它在长长叫声的回音里,用爪于沙中抓着逃离的童年,一把血腥,一把白发,还有那从来不叫的他
    爱叫的它,从此只有秋冬之差,秋里踩落叶,喵喵叨叨着其他猫的叫春声。冬里堆雪人踽踽独行,除了脚印还能,看着一只哑巴猫是如何在他的爪下死去的所有历程。
    但是这都无妨它的决定,决定在临死前再长长叫一声,即使这种死去已经持续了好多年。可是它坚信,它依然有着激昂的分贝和降临的可能。
    是啊!这世间只有冻死的猫神,哪有不叫春的猫们,何况在这满世界的春天。
    《天煞孤星》
    霓虹灯闪,我竖起衣帽遮住低头。风在走,人在走,你还在我的心尖欢笑,眼泪像是要为我而流,天煞在哪!我的命在这,你若还我人性,我便还你整个宇宙。你要星星眨眼,我可以继续顾影自怜。
    不必再找我的伤口,它流得血全在嘴中自嚼。你可以把我的欲望锁在她的身体,我也可以跪在她的膝下,然后再站起。大不了对她说一句,我不爱你。你说这种心阵痛,可以把整个生命空间再拉宽。面对孤独,又可以多活些时间。我告诉你,他妈的我想掐死你,我的孤独可以在她怀中融尽,你为何要把我拖出,和孤独玩活下去的强奸游戏。我的心痛就快要冲爆这天煞孤星,告诉你,为了她我要跟你同归于尽,让你的自由和善良永死在黑暗里
    呵!铁笼根根铁柱都还牢牢在那里!你在这笼中假装自由向我发什么脾气?有种你去咬铁,掰开铁笼冲出去!带着你的人性,你的器官去感受真的生命。外面只有时间没有空间,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墓地,葬我以无上的神之名
    去吗?你敢去吗?不要拿着腐朽的木棍当铁锯,打破铁笼就该拿起能流血的刀具。痛在脑海,痛在心灵,不痛的是整个生命站在楚汉之棋,成为人们痛的凭依,天煞孤星!
    《她死了》

    她走了,还没来就走了,从此不再如云如雨,她去了最宁静的星空 。

    她走了,其实她曾来过,从大地里如小草发芽,却如火山般冲出来,烧毁了她所诱发的生命,和自己干脆柔情的骨骼。
    她躺在那里,死灰在那里,她的天空没有云雨,她的生命将不再破土而发。乌黑净碎的厚厚黑尘之下,正是她那破碎了一地的温柔啊!

    我要念一段长长的咒语,在她清晨的坟墓里。我要超度的却不是她的亡魂,而是我和她的前生,经文是用来燃烧的。正如你我以诗之名,曾裸辱的大地,这都将无助的变成罪的原形

    而此刻,我只是想忏悔,忏悔,我正爱着死去的你。

    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啊!你的死去,正在孕育他的生命,他站在你的坟墓上,把广阔的赞歌唱起。每一个积雪融化的脚印,都将不再为曾经的践踏而变形,所有的花将开起,我正如你,沉睡在深深的坟墓里。

    不爱,爱着我的你。爱,爱着不爱我的你。有时候是灵魂,有时候是肉体。太阳升起了,月亮就下去,你看那太阳和月亮相会的天空,多么惨淡的黎明啊!

    佛是看着她死去的,佛一边哭,一边将埋在她骨骼里的蛊咒念起。佛看着她死去,看着最后一只天鹅从她的身体飞出去。接着佛便成魔了,捧起她的尸身,回人间安葬。

    她死了,他很伤心,在从前和将来之间来去徘徊。她死了,他决定狠心把她扔进大海让大慈大悲的鱼儿们带走。
    《绿色之舞》

    月光,升起。众生,死尸开始异变。天空,飘着无数经书,死尸就要撕破自己。
    众僧惊恐抬头,试图大声念出经书,却发现,书上的字一个也认不得。
    鬼怪从泥土钻出来,携家带幼逃离,可是天地没有门,月光径自跳着绿色的舞

    我在角落捂住犬牙,尖叫。地上,裸体女人正幸福地笑。

    还有什么能够生长,死尸已经长大,孩子在他们的腿下做游戏,像天空飘荡的经书。抬头只有温柔的天花板。可是什么时候,他突然俯下身来,把孩子抱起,用手撕开了他的眼皮。如果孩子挣扎,那些美丽的经书会不会打开,把孩子抓进去,割掉他们的所有器官。

    我是天书里的叛徒,曾站在天书上,企图讲述一种新的语言,却被唯一听懂的死尸女人感化了,她便教我,在每场月光里,站在尸体上跳绿色的舞。

    太阳索性不再升起,还能看见太阳的孩子们,疯狂逃出。可,天地没有门啊!逃出的孩子只能上吊在上帝的门前,日夜啼哭。

    上帝在屋里却听到天地间正传来一阵接一阵高昂的笑声。
    《刀,无主之奴》
    没有铁笼和警察的监狱里,囚禁着失魂落魄的人们。只要他情不自禁一开口,头顶那把刀便要闪耀一下,他便把舌头梳理好,再讲叙这美丽且自由的世界。除非本身不认识,他想,你便总是要在这把之下,成为无主之奴。
  《早安,猥》
  起风了,九月高瞻素白的天空。思念突然犹如危楼高耸在清晨睡意半懵中,可是爱在哪里呢,思念如此模样。是的,我早已习惯自己的空穴来风。
  女人,和秋天,感觉放在哪里都不对;事业,和生命,却将她们裹住回家。只是,忧伤如性一般,飘悠在真空里的灵魂袈裟,和亵渎的猥。
  卿本。怎能说入了染缸,进了墨池。本本无卿,而却须有的素衣白青,声讨,金粉色在纠结不清,猥,逃窜在月光下。
  《落幕》
  你能否忍受,因你而辉煌的太阳下去后,你和影子还未停息的掌声。是啊,多的是影子余音回音的事。多的是,你无法忍受的,一个世界想象的事
  《为我写诗》
  我梦见你为我写诗,我梦见你的语言,插入泥土,缝补天边
  我梦见你没有脸,诗就这么一句句从你而来,萦绕梦里。而我就,就仿佛像全世界的星星,看着你。
  《诗活了后》
  我喜欢全身瘫在物体上,仿佛一棵树,新的枝。一块大地,新的河流山川。如此我便能畅快流动——偶尔慵懒地让一双手醒来,结出花开。
  《我会做什么》
  我要做的,大家都做了。我在做的,是不知道要做什么。如果我还能在一千年以后,那么冠冕堂皇的说出我做了的事,那么必定,这一千年,我做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我对你沉默的理由》
  我把文字捏成了人,很多很多,像是可以安静地站满,我的稿子,我的生命。于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每一天,我都做了些什么。以至于我看你的时候,像是看一只动物在七彩的阳光下,闪烁。
  《活着》
  你在时间的枷锁下,越挣越紧,无奈,你掏出心脏,将它抛出九霄。于是,火在地狱里沉淀,水在冰海里盛开,你不断从一具尸体的子宫,爬出来。
  《飞升》
  当我,沿着大地表面的直线,走到一颗树的树尖,我便不再害怕一切。所有的贴地,服侍生命的行为,也都将被我踩在脚下,而我,我只想扑捉,一只逃窜人间的凶灵。
  《魔鬼的鞭子》
  你拿着魔鬼的鞭子抽着我,上帝的赤裸。我很想说痛,但是,我不会说。我不说,是我懂,魔鬼的内心那曾经,天使的面孔。
  是啊,如果鞭子,此刻在我的手中,我又怎能,抽打着自己,却还说痛?   
  《寂寞空间》
  我感受到一个庞大的寂寞空间,在吞噬着那些曾经辉煌的生命。而那些还在闪闪发光的,正以死亡透支的方式,在负隅抵抗。寂寞和生命连同黑色一起沦陷,生命的光芒再怎么也看不到死亡的阴霾。一切还未死去的还未寂寞的,还将继续义无反顾前行。这灿烂的死亡方程式,还有多少未知供所谓的叛徒逃匿和出卖,睡累了的上帝翻了个身,所有叛徒又开始宣扬快乐和幸福的真谛。
  《你若要来》
  我已经不期待遇到奇迹,只愿此生就这样下去,和他们一起衣食住行。
  不属于我的心跳多么有节奏,不属于我的你,还能那么倍加珍惜。
  不哭不闹,饿了就吃,吃饱了就躺在床上、地上。
  有星星,有风云,有世界摩擦的声音,还有我睡不着时雷一样的鼾声,多么动听。
  你来时,请不要敲门,就这么走进来,并让我在那么一刻,如遇鬼魂般,产生惊秫、幻觉。
  是你贴在地狱深处,倾听,我在人间的脚步?可我掘坟无数,怎么就没有挖到一具还活着的尸骨。
  我不忍再破坏仁慈的大地,大地是行走的天空,是星星盛开的地方,不适宜你我毁天灭地,求得相遇。
  你若真要来,那就来吧。我不会害怕用泥土覆盖自己,不会害怕像种子一样充满活力
  你要来,就来吧,趁着我还是哺乳生命。
  《飞来的眼睛》
  我活在某一个城市,带着我的身体。突然一只眼睛从远方飞来,落在我的手心。它告诉我,那些年,我在另一座城市滋生的生命,我的亲。
  我便变得坐立不安,去年和去去年,我埋葬了不少这样的眼睛。我开始自省,可我要相信,我并没有草菅人命。这样的眼睛掉下来,必定是,守候苍天白云的某一种鼓励。
  各种各样眼睛都有,掉下来,在我色盲的视野里。我总免不了揣摩,并把它按进我的额头,第三只眼的地方。眼睛活蹦乱跳,要么飞走,要么变成了——石头。我开始怀疑我的手。
  我试图医治好我的色盲,我把自己悬挂在月亮上,悬挂成夜的万家灯盏,就在万千灵魂出没的时候,光芒万丈使我的眼睛好了——我再也看不到光芒。
  如今这飞来的是一只,我从未见过的眼睛,它告诉我的眼睛,说,我亦从来没有见过你。
  《小白下凡》
  你的心高高在上,在你高高洁白的肉体上。下凡下凡陪,那个这个憨厚的牛郎,放牧一次牛羊;陪这个那个善良的书生,朗诵一次晨光。
  下凡,下凡,下凡是因为可以再返天堂,而那样的一个星河璀璨的夜,牛郎死死望着星空,牵着牛,不肯进牛栏。
  《凤啊!凤啊!》
  时间的某一个闸口被打开了,我掉了下去,你像还只是一只刚出生的凤,舞在闸口里。你展开的翅膀,分明就是天地的羽翼。我看着时钟,看着时针如何一圈圈绞着闸口。
  凤啊,凤啊!我多么不想为你写诗,你不是那森林的山雀孔雀老鹰,你是凤啊!它们也许能在我的诗里涅槃成半个你,而你却会在我诗歌涅槃成,我死亡的证据。
  凤啊,凤啊,我怎么能不赞美你千年一回,飞过人间,飞过我的头顶。怎么能不把我毕生的鲜血诗化成碧蓝的水晶放在手心,用来惹你低眸一眼,看我为何流离人间。
  凤啊,凤啊,我不该那么对着你胜过我对太阳的热情,我不该露出渴慕千年的思念之情。山中之鸟告诉我,飞翔是我永远无法扑捉,可我为何还要忍不住展开双臂,对你做出飞翔的滑稽动作。
  凤啊,凤啊,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影子遍布的混乱森林,让太阳只透过你的身体在我的灵魂上烙印着生命。
  凤啊,凤啊,带我走吧,这样的黑夜缺少你的声音,石头都在发芽,泥土都起了涟漪。而我像一棵长在熔岩里的树,将浓烟四处吐露。
  凤啊,凤啊,这是不是又是一场铸诗的祭祀,只不过这一次我的灵魂也成了祭品。你跨过时间之栏,在焰火熊熊的炉外,等候我最后一次死亡这个消息里,你蓝天翩翩的身影。
凤啊,凤啊,如果我把你的光芒当成了太阳,在尽情呼吸生长,并完整地开成你眼里最美的凤凰之乡,你会不会在飞去的时候给我留下一支羽毛,供我摸黑找回太阳。凤啊,凤啊
  你是凤啊!你是我从不曾遇到的凤啊!你是让我肯定否定整个世界后,把我变成真命题的凤啊!你是同我一起沿着赤道行走过,迷失于两级的凤啊!你是那懂风声,懂雨声,懂人心,却被世界遗弃过的凤啊!你是那凤啊!你是那凤啊!你是那凤啊!
  你是那宁涅槃而亡,也不愿同鸟飞翔的凤啊!你是那不相信凰却仍倔强飞着的捣蛋爱哭调皮的凤啊!你是那凤啊!那凤啊!那凤啊!
  《焦虑后的冷静》
  我试图去理解这个世界,却总是无法把自己摆出世界之外,多了一个我的世界,便变得不可理喻,而这最不可理喻的是,我爱你。
  好吧,我宁可糊涂的像任何一种生物,并选择身体里最奇特的部分,来告诉世界我的存在,我相信当越多的目光射向我,我便可以在一种假象里消失,并且趁机记下世界裸奔的样子,而这之间,得耗费多少爱情。
  如果你坚决出现,并且违背上帝的旨意在我无数生生死死后,都始终高举有我名字的爱情,我便决定,放弃世界去理解你。也许你并没有违背上帝,你只是切割了时间的布局,并用以围圈了我的生命,我怎能再撕破天空哭着向真实而冰冷的大地奔去。
  世界啊,人啊,爱情啊,哪里有什么真理可循。当时间在无数你们所谓的真理上迈出巨步,除了死亡,你还能用什么,制止黑和白瞬间的转换。而夹杂着死亡味道的面包,一定会喂出半个血肉模糊的你。
  两个人经历太阳和月亮之后,还能在清晨那么清醒的感觉到,彼此的光芒,那么这意味着彼此还将有更长的时光,直至太阳和月亮共同消失灭亡。我把如何活着的秘密全部告诉了你,你还会不会像个孩子蹲在我的面前,耐心温情地询问我如何过完每一天。
  你是这世界最像我的人,我决定用最像的方式接近你,让你在最最最像我的时候,能有一面温暖的镜子,照出除了你,还有我的样子。你不怕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人,可是当你怕的时候,却总是只有一个人,无论是我还是天神都不能,那时能抚摸你的,只有此刻躲在诗歌里的,最怕的自己。
  白,我存在了,犹如我已经循着远方山的朦胧轮廓,活在了茂盛的山林里,是野兽也好是树也好,我都快乐的在山林里,迎送每一天的黎明。
  《这支烟灭了以后》
  曾点燃你,是你的宿命。曾吸吮你,是我亡魂急需借助尸体。在无数个充满诱惑失落的日子里,是你一次次烧疼手指,带我逃出幻境。而今,泾渭分明。我把你重新放回你的宿命里,商铺里。我要衔接起,点燃你之前的自己。
  再见了烟火,这支你灭了之后,我们分道扬镳;再见了烟火,这支你灭了之后,我们各自学会照顾自己。你燃烧过的岁月,一如万花筒中闪烁,一如烟花漫天开过。你熄灭的日子里,将是我亲眼亲身,看到和经历的风景。
  《千年寒锁》
  无情的岁月已把我做成一把千年玄铁的锁,锁着沧桑锁着菩提锁着整个玉宇的宿命。而你,是炉火灼灼,热气熊熊铸锁时,飘下的一枚羽毛。不知道为何,你没有融进我的铜墙铁壁,却成了铁熔水的唯一的界点。因你,锁才能成为阳光成为江河成为无数空气,飘若,闪若,萦萦不灭不休永恒于这样的存在,延续。
  或许,这便是,平行玉宇的另一个宿命。
  《小白,小白啊!》
  我感觉自己是那么无助,恨不能用尽一切高昂艺术,来贴近你,冰冷的**。
  你侮辱了我,玷污了艺术,已经用一种诗的方式,适应了人间,而我还在诗里饶恕不了自己,和你
  多么可怕的人儿啊,昂首挺胸倒立行走,行走在曾玷污自己小脚的泥土。不!不要玷污,哪怕世界从没把我纳入,我依然牢牢死守在这土地,任它贫瘠,荒芜。我是人,我就能,在它倔强的身躯里,重新种活四季。
  小白啊,小白啊!请你,也请你,请你路过我的庄稼的时候,请你,也弯一弯腰,即使你不是它们的镰刀,也请你,请你,做尽一个稻草人的义务。我知道,我知道我干枯的双眼,贫瘠的身躯,不足够你深深凝视一眼。可是,请在我骨血的庄园,拾掇起你的皮囊,静静的看一回,我和炊烟,交融的舞步,这不是世界和时间的结束,这只是,一个还带着泥土气息活着的人的最直白的陈述。
  我好困,好困,像是可以睡一觉,再也不用起来。可是,我又好害怕,好害怕,害怕。害怕我没有长睡不起,醒来发现,你还是那个冰箱,那个南极。你都不相信这人间,我哪还敢妄加书写。
  我那么无能为力,只为这清醒的世界,更清醒的你。世界空大,空如乌鸦,我怎么能找出比它,更黑的怀抱,让你迷失并求而不能。对不起,我生若鸭毛,只是坠落进,这诅咒的世代土地,无力手刃血鸦,喂饱从未进食的你。
  生生生不能,世世世不像。怎么抛玩地球仪,穿针缝线,也瞒不过,那个踩在月亮上的,自己。没有光芒,透不过物质的想象,就在加速陨落的那一天,险些坠毁人间。
  是啊,这人间,什么样的存在方式,才能安抚人性,拥有极端思维,极端财富的你真的像一枚金叶,怎么也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四季。
  《上帝的意志》
  我已经柔软的不像人族,是因为昨夜把骨血全都输干净了么。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只想能有一个和我一样,却不像此时的,你的拥抱。
  这大抵是,所有真相露出水面,才等来的箭吧,来吧,来吧,贯穿我的心吧,也只有在这死亡的时刻,我才能那么体会,她是如何成为,猫守在那儿的箭。
  上帝安排我做了人 ,却留下自己的意志种子,在我心里,发芽,发芽,一点点长大,就快要突穿我的天灵,快要突穿我的肚皮。
  在时间,在空间,这宇宙错的离谱,错的人人像那么回事,那么踌躇满志。
  什么也没错,错在我,妄自想动禁果。当你还身着人衣,像庄园的稻草人,我却开始蛇形。
  《蜷缩》
  这样的世界,适合蜷缩,适合这样的我,裹着妈妈给的壳,缩着缩着。
  而心动了,就看着指甲,一点点长大。
  《书小白》
  那么静那么静,我来看你,在你窗外看你裹着天蓝色的被子,那么安详美丽。
  这一夜终于可以不用天亮了吧,也不会有蚊子不会有青蛙和诗人的声音,你安睡在藏蓝的星空里。
  其实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可我一开口就吐出,人类的空气。接而所有的言语,都像交配,我该拿什么封住我的嘴,只在你心里偷偷告知,我多么不想,却犯过的罪。
  忏悔该是,最无耻的人类吧。我还扛着亵渎的罪名,跪于你前,企图亵渎你的怜悯。垂怜吧,垂怜吧,索性垂怜吧——让我在今夜,也成为神的忏悔。
  在我还是披着神袍的人的时候,我多么想带你离开,幻想神袍深入自己的骨髓,幻想人性的消失之际,与你最后一次,激情的人性。可,该在哪里?该在哪里啊!我便只是带着你飞,一直飞。
  今夜,魔鬼又找到了我,让我交出内心,你的名字。我告诉了它,它却因找不到你的字迹,而捣毁了我灵魂所有为你滋生的淋巴,陷入窒息的我,不得不跪于佛前叩首,并犯下淫罪。
  而你,此刻,睡着了吗?我想要这样的夜晚一直下去我害怕天明,我害怕看见,那个躺在棺木的守灵人。
  你是我在黑夜,在灵魂,千想万想,却还是出现了的影子啊!我不想失去你,不想白日的诗篇,全是灵异事件。
  《爱在心中》
   当爱在心中,当你在心中,我便仿若在静静的时光里,牵着你一直飞,一直飞。时光里鸟语花香,色彩斑斓。时光里,山清水秀,天清地朗。
   这样的心情,这样的感受,即使和你做了山峰的石头,也是那么美,美在可以一直伴着你,伴着你。
   是啊,你静静在我心中,像一颗鲜活的种子,一点点牢固着我的血管,我的神经脉络。我不闹,只拿笔和手,耕耘这世界,把你在我心中的一切美丽,一点点播钟下去。万物便有爱了,都像我一样那么安谧地做快乐的事情了。
   爱的身影没有脚印,都只在我的心里,不胫而牵我走。走进你走进的地方,走过你走过的地方,梦见你梦过的地方。那么熟悉却又那么充满无尽的惊喜和活力,仿佛温柔可爱的你,自开天辟地以来,便从未离我远去。
   这样的安静美丽,该是世界本来的样子了吧。等着你我携手,去轻轻触摸亲吻,一遍又一遍。
   《肉体》
   请把这多余的身体,在锋利的匕首下,割为一块块的鲜血模糊的肉吧。然后把鲜血烤尽,然后扔进死灰的胡同里生蛆,就让它灭亡吧,彻底灭亡吧,在爱你的纯净灵魂王国里。
   这个无声的季节,我的灵魂离家出走,剩肉体和一堆猪的遗书。肉体开始变质,而屠户,你还在犹豫什么!
   当肉体还可以以为,行尸走肉这一生,你出现了;当肉体还可以以为,和灵魂和你一起安居,你带走了灵魂。肉体不可以以为了,肉体……
   那是谁高站在夜空,呼吁着背叛和逃离,那是谁那么吵,那么喧嚣,吵得孤独的肉体都听见,四周霍霍的磨刀声音。
   灵魂,是你回来了么?肉体抽搐着,抽搐着泛着黑色吐沫;灵魂,是你回来了么?肉体还在抽搐,抽搐着抽动被窝。门,哐当一声,忍不住的风,进来生起寂寞的火。
   被抽空的肉体,用脂肪和蛋白质怀念遥远的海子还有顾城,以及一切,失散的脂肪和蛋白质。它十分懊恼后悔,后悔放过了自杀的机会。
   肉体,肉体在空气里;肉体,肉体在缜密的肉里。四周开始变得有点安静了;四周开始变得有点喧嚣了;四周开始有人的声音了。
  《雨围夜城》
  1
  这样的夜色需要勇气,来穿行这样的夜雨。雨水要做的不是淋湿身体,而是使得湿润的身体告诉自己,那冰凉的冷意。才使得这样的夜色,有了温暖的灯火可寻,可去。
  你知道吗?我此刻静处在阳台,看着那些四起的楼房,灰暗的灯光。那些灯光似乎也在陪我一起看,在这样的黑夜里,看着看不见的夜雨,在彼此忽闪的眸子里。大抵,我们都是被一些排斥力,正好平衡于此吧,在加速的万顷雨夜里,用那仅有的眸光,企图重寻飞翔移动的可能性。
  可是雨很大,这样习习凉凉的风带着湿湿润润的空气只在告诉我们,雨已临城下,并且重重包围,无处可击。
  出去吧,逃出雨里吧,远方的天空也许还在为星星点燃烛光,还在祈福地久天长。可是,逃去哪里?雨已包围,围的不是人,是城。假如我带着一座城逃离到你的故乡,你会剖开一片天空,和我一起分享月光么?而万千重城,哪里还有你的天空,还有你隐于城里的气息?
  雨围夜城,围而不攻,雨就一直无声的下,而风声已经,围尽人心。
  2
  故乡的晴空,雁去雁来,从没见过凤盖空而过。也许是我太想念了吧,当你横空而过,我还没来得及确定,你便凤翔九天,笼罩了我的故城。
  其实,是不是凤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只有我看见你从我想飞的天空飞过,飞去我想去的地方。故乡的晴空便更晴更高了,我看见你和我,一直往上飞,一直飞。直到触到天空的雨幕,在无数陡然的雨丝里,我们的想象,重重坠落在坚硬的水泥路上,屋顶上,钢铁上。
  晴空若不是为雨,又怎会如此美丽。晴空若是为雨,又怎会美的那么真实而漫长,恍若新的世纪。而我,即使此刻锁于这样的雨夜之阵,我依旧不愿意承认,晴空是开始,雨夜是分离。如若如此,就让这雨下到故城和我都腐朽,死去吧。
  3
  雨围夜城,围困我心。又何妨呢?我听到那首曲,一直,在雨里,高唱着,高唱着。我不接受命运,不接受真理。我只相信,相信那亘古至今,还至遥远,永远的天籁之音。一如你,一如这朗朗乾坤。
  要我交出什么呢?交出我所历经?我所悟语?禅机?我说雨,我说夜。我说,我在万千城万千角落都说,说我爱着,我爱着。
  抱歉,雨,这是我失语后,唯一学会了的字音,从内脏里发起。
  4
  雨,你声势庞大后的残夜,涌现出多少真理的彩虹,正挂在每一个虔诚忏悔的人的头顶。你可曾感受到,那彩虹发出的哭音?
  雨,那么多你一起失重,可曾感受到,大地?
  雨,城一直在,那么重,那么轻。一如被你锁着的我,那么重,那么轻。
  轻轻的就可以带着她飞到雨里雾里,甚至你的心里。
  而重,只因我还站在,这沉重的大地。
  《花蕾》
  花蕾曾在花季;花蕾曾在花季,娇羞娇羞欲滴;花蕾曾在雨季,花蕾曾在雨季,盈盈盈盈婷立;花蕾曾在夏季,花蕾曾在夏季,万紫千红地开,万紫千红地开,开成花骨儿,开成花瓣儿。
  如今,这是哪里来的风,哪里来的雨。花蕾在雨里,花蕾在风里,花蕾在无穷无尽的暴风雨里——可依然那样娇羞,那样盈盈,那样万紫千红地开。
  《作别》
  心先是猛的一跳,跳啊跳啊跳啊的,你就这样害怕地离开了。然后我的全身开始颤抖,抖啊抖啊抖啊的。无论我怎么相信这世界,它还是不会给我一个真实的答案。
  我知道,越接近真相越像谎言,越接近幸福越是痛苦。如今你已经一无所有,除了金钱,你不想再陷入痛苦的布局。你想走马观花这世界,像,不像活过一样地活过;像,不像活着一样地活着。
  是啊,每天的黎明那么清晰美丽,美到黄昏,仍旧一如黎明,而怎么可以,怎么能去途经,天的不测风云
  我是那么懂得你的挥手姿势,像一朵昙花毅然盛开一样瞬间凋零,黑夜还会很长,而你的身体,对花粉过敏。
  作别吧,作别吧!这作别多么天时地利!而,我该去如何找一个人群,和了自己。没有爱的生命,游走于野,即使很血腥,但至少不用亲身尝受,肉骨分离。
  《我是骗子》
  我曾那么真诚告诉你,我是骗子。你不信,于是我用骗来的一整个世界,来骗你,你信了。
  而今我终于可以大胆告诉你,我不是骗子,你却看着我给你的整个世界,怎么也不愿意再相信。
  是啊,我是骗子,我怎么会不是骗子,我就是骗子啊!否则,我能拿什么证据,来证明,我没有骗过东西!
  骗子啊,我是骗子啊!警察,来抓我吧!我的 无罪之名,根本没有人证,物证。这就是我有罪之名的,最佳证据。
  《只因成人》
  只因成人,便玩起,孩子的游戏。你看起来很无辜,一如他看起来,踌躇满志。
  只因成人,便舍不下,这成人的面具,我们似乎,似乎都只是,坐镇人间的,赫赫雕塑。
  只在,只在山崩地裂里,像石头一样,痛哭。
  《爱的分裂》
  不敢听你爱的音乐,怕陷入你的世界。不敢想象幸福的模样,怕这狼藉的寂寞露出饿狼的目光。不敢憧憬未来的日子,怕时间翻脸,索性分秒必争。
  怎么办,我们又再次陷入生命的缝隙,害怕阳光害怕黑夜,害怕一切。你说听听音乐就好,那就听吧,你说跳跳舞就好,那就跳吧。诗的舞步在我掏心挖肺,抛洒出去。那胃,那肝,那肺,那胆,带着鲜血破裂,露出它们本来的颜色,在失声失色的大地和天空里,舞着群雄逐鹿。
  是的,这生命还无法沉淀成铁,有太多的细胞还在企图并持续分裂。与爱不爱,忙不忙,都无关。它时刻在分裂,像一群母亲不停分娩,全地球就要堆满了人。
  若真爱是救赎,是不是就是地球人都长出了翅膀,母亲再向天空分娩,我的细胞就要把我造就,盘古巨人。才能免了,母亲分娩的痛,人们拥挤的痛,我的肉体撕裂的痛。
  若真爱是救赎,谁能向我隐瞒,天空的尽头和母亲的忍无可忍,我的死亡规程。
  爱且有时,真爱是不是就是时时刻刻,像细胞分裂一样不停歇。如若如此,此刻,就让分裂的细胞再凶猛些,把你未曾参与的一系列生化过程,都让我一个人完成。那样,你就能爱得没有疼痛,爱得像母亲腹中的胎盘。
  《梦遇小白》
  相遇的梦里,你只是忧伤,赤裸着看我。要历经多少南北两级的时光,才能使你在夕阳里,在暮色里,在山村里,亦能忧伤的使四周都幸福的笑了。
  抱你吧,就拥抱你。可我害怕我的体温不足以维持到,接近你拥抱你的时刻。两具冰冷的身体拥抱在一起,我们就要多过,一个冬天。
  地球的某一个角落容着你呼吸的模样,在另一个角落呼吸的我,是那么能感受到,那像停止的节拍。在这样的呼吸里,我的呼吸越发急促,像是只能停止方能感受到内心的平衡。
  对不起,原谅我想找出你,抱着你,做一场人工呼吸。
  有你的梦,从何时开始。这似乎是发生在,我未曾出生之前。否则,我的触觉,为何不能,不能迷惑我,蛊惑我,让肉欲霸占一些,你忧伤的时间。若我未生,又是如何感受到你赤裸的身子,散发的忧伤味道。
  且你完全不知,不知忧伤为何物。
  若梦是前生的债,此生只能以心偿还。我的前生,是不是,那么像一个人,在说离开的时刻,离开了。
  今生,漫漫长夜,你注定要在我欲罢之刻,索性将我的欲望罢到极限,只剩忧伤的剃刀,割着我身体前生亲抚过你的每一种器官。
  可是,上帝啊!你啊!即使这一切都是阴霾,都是忧伤,又何妨啊?在一个有你却忧伤的梦里,远胜过一个没你,无觉的世界。
  《你还在吗》
  1
  秋这么舒服地走了,小白,你还在吗?
  随秋风轻轻不觉而来的你,随东风刺啦离去。而当仍旧如故独行于这样冰冷潮湿的城市时,我总感觉一切那么真实。冷,骨子里都结冰了,在这潮湿的人间,何时我会一跤摔下去,随着这世界的一块瓦片石头,结成冰塑。
  你还在吗?我不顾这座城市,只是如此固执地问着自己。当以为,你确实像候鸟一样,衔着温暖离去时,我多么像这个世界的花草一样,只是随风摇头招手。当以为,你像家禽一样,可以一年四季,同处一座房子,我多么觉得自己远胜过花草,而是可行动,奔跑,飞翔的鲜活动物。而如今,你还在吗?
  这个疑虑,竟成了比这末日冬季,更悬的谜。
  而答案,或许是末日后的日子,一天接一天,永无止境。于是,你沉默了,沉默成这个季节最厚的彤云。
  窗外继续寒风凌冽,人们亦开始问,今年会不会下雪。
  2
  我裹着被子,蜷缩在椅子上,于狼藉的房间,玩着网络游戏。有时候会恶狠狠地痛下决心,拖地。有时候会睡到自然醒,忘记工作。路过街道路过人群,买零食,买香烟槟榔啤酒,整个世界被我挥霍着,你还在吗?
  是否是,我一直习惯着一个人。习惯着,一个人的爱而不能。与你在不在,无关?亦更甚者,我念着你的时候,其实亦是如往昔一样,念着自己?是吗?
  时间还在秒秒走着,这个世界还是如此陌生。想至此,我便猛在网络上寻找历史,生怕,在一个没有醒来的夜里,忘了这一次生命,忘了自己。
  而一切答案,皆像你一样,我唯能的是,拿起笔。
  不,是躺在办公室,用WPS,书写我此刻的存在。
  3
  越来越冷,越来越近年底,我似乎亦听到爆竹声,听到火炉噼啪声,听到人们喜庆的笑声。这是一年,又是一年了。可为什么,我感觉那么悲伤,仿佛看到你在你的言语里,在海角天涯,在那一场龙卷风里,冷笑着看那藏青色的天空。
  答应我好吗?即使不幸福,也不要去逼问上帝,为何发笑的原因。好吗?
  或许吧,我念着你,只是如人们念着末日是否来临。而你一个人的离去,就是我的末日。我不放心,一个自己,流浪在荒山野岭。
  4
  生命,就该是生命的样子吧。最任性的时候,也该只是,用笔指着苍穹,问声为什么。而后,乖乖做苍穹的样子,游于生命里。
  像,我决定,翻寻历史,然后歇斯底里叫一声世界,我们在这。仅此而已。
  而,你还在吗?你还会看到,我咆哮呐喊的样子吗?
  《坐等》
  1
  空旷的城市,空旷的雨,空旷的房子里,空旷的音乐,还有一颗空旷的心在摇摇晃晃。透过玻璃,透过雨,透过墙壁,透过时间,我看到无数个自己。在这样空旷的雨夜里,静静煎熬地冥想着。
  一声雷破空,雨便开始哗啦啦地。我感觉到房子在颤抖,是你终忍不住要破空去采爱情么?还是只是雨,和雷,再也看不下去。
  哭吧,吼吧,就歇斯底里吧。窗前的油灯,已经燃烧无数个轮回,做不成太阳的它,为什么不可以索性熄灭。真实的黑夜,才能也远离了文字,融进大地的怀抱。请不要再,欲而不能。
  诗人的心并不在诗人的肉体里,就放它归去,在这天雷闪闪的雨夜里,放它归去。
  只留,我和你。在原地,看青灯慢慢升上屋顶。
  是肉体,还是灵魂留着。已经不重要。任谁都能,慢慢地,在等彼此的岁月里,长满青草,秀上锈衣。
  2
  当我的肉体,等来你的灵魂。牧野的马已经跑向遥远的天边,不,不是在跑,是在飞。
  当我的灵魂,等来你的肉体。整个海洋里,便都弥漫着春雨的卵子。
  而马一直在大地上,绕着它的四肢跑着。海洋一片蔚蓝。我亦还在等你,在一阵接着一阵,归来的风声里。
  肉体和灵魂,轮回坐守着,合葬的棺木。不,是宇宙这唯一的,水晶。它总是说谎,一次次骗了灵魂,还骗肉体。你至今,悬在远方的夜空,便是最好的证据。那,怎么会是归来的你,那分明是银河里,璀璨的星星。
  闪耀的你,是最美的谎言,也骗了这唯一的水晶。
  我便饶恕了它,还是那么心甘如怡,轮回坐守,轮回于云烟人流里。
  3
  生了,死了。出现了,消失了。当等待成为一种结果,我突然看到,青灯下你的双眼布满黑眼圈,渐渐闭下去。于是灯就熄灭了,像那节在烟槽里挣扎过的烟头一样。
  《混泥土》
  1
  一粒沙子是沙子,两粒沙子还是沙子……成千上万的沙子,是沙漠。
  沙子坚硬,与泥土格格不入。沙漠荒芜,没有泥土。
  当太阳越来越明亮,那粒诧异的沙子便终于渐渐看到周身的土壤,一点点同自己一样,沙化开来,它便笑了。像是千万个日子,独处浩瀚大地的悲凉在一瞬间,豁然开来。于是,梦想实现了,沙漠化迅速荡漾开去。
  而我便成了这唯一的一片泥,在沙漠里。
  2
  太阳的光芒在它们的身子上,无比灿烂。这是一个明亮的公平世界,太阳有光芒,却亦有雨露。从来不会强求,任何一种泥,成为沙粒。然而当泥土试图,开出一座灿烂的花园,却只能,像是一朵带毒的花,长在沙漠里,冷冰冰。
  花终于害怕了,向泥土哭诉——这样的世界,可不可以不用看见,如果我瞎了,会不会在散发香味的时候,舒坦一些。可当,摇滚的声音传来,我是不是还要索性,聋了。聋了就聋了吧,我的花香,可在我的血液里流淌。假如,连风也是滚烫滚烫的,那么就请允许,我向你凋零吧。
  没有花的泥土,在沙漠里,潮湿,干裂——干裂又潮湿。当远方的驼队,绕过我的身子而去,我会不会在一夜间,变成沼泽地。
  还是索性,风化成,坚硬的岩石。
  3
  沙漠里开满了仙人掌,在我还是一片黯淡泥土的时候,我也多么希望,能有一种植物长在我的脊梁上。我日夜打听关于仙人掌的消息,了解她们一切生长,并向它们讲解我亦能让它们温柔盛开的每一种可能。而,它们只是把我眺望,站在沙漠里眺望,是那花儿,眺望沙漠的眼神。它们说,如果我有腿,我就来找你。
  我便不断捏造出,无数神的像。企图,企图,让它们看见后,脱掉身上的刺。
  4
  潮湿,干裂。干裂又潮湿。有时候,我会觉得蔚蓝的天空下,那些洁白的云儿,是属于我的。甚至我会觉得,每一片沙漠也都是我的,都是在我的身体上长着的。这样想着,不停想着。从下雨想到天晴,从黎明想到下一个黎明。想啊,想啊,就错过了,太阳、沙漠、泥土的宿命。
  当我终于想累了,是那么怀念,一朵花儿静静开在自己的身上。没有远方,没有原因。就静静开着,该是多么幸福。多么幸福啊,幸福的想象足够我不断贪婪。贪婪着想象幸福,想象成千上万的花儿和绿树,在我的身体上。想啊,想啊,传说的绿洲,就这么在脑海成型了。
  5
  在某一个午后,我突然闻到了风里,绿色的味道,我是那么惊喜!循着风声,疯跑而去!——收留我吧!我站在沙漠里嘶声呐喊。
  翠绿的绿洲晶莹莹,告诉我那天空下,真正孤独者生存的样子。即使孤独,是泥土最后的宿命,亦决不容许,夹杂着沙子的不纯洁的泥土来玷污。
  是泥,就该开满花儿和树,本就该是沙漠里,最纯净的绿洲。而你不是绿洲,怎么能自称泥?
  6
  其实啊,不就是,成沙么!断裂自身每一厘粘附,拒绝任何一种雨露渗入,便可。便可在阳光下,那么灿烂。
  可我,为什么还会那么疯了一样,拼命低头挑剔着自己的身体,不断挑出那细小的沙粒。哭着问自己,为什么不是泥。
  挑着,挑着,突然笑了。笑着写起了诗,写着太阳照射大地,大地光芒万丈。
  《我看见你在跳舞》
  我看见你在远处跳舞,我一直看着你在远处跳舞。舞到云里,又舞到蝴蝶上。
  我看着你在远处跳舞,舞进人群,舞进房子里。
  我一直看着你一直在跳舞,我开始看不见蓝天白云,你还在跳舞。
  我开始看不见蝴蝶,你还在跳舞。
  最后我连房子和人群都看不见了,你还在跳舞,我只看见你在跳舞。
  眼睛吞食了心脏,我还看见你在远处跳舞。
  我看见你在我的世界跳舞,裸着身子跳着舞,在空旷的草原上跳着舞。
  你舞到我的身旁,说我是羊;你舞到我头发上,说我是琴。
  我看见你跳着舞,舞进羊群里,舞进了琴声里。
  我看见你在无数的掌声和鲜花里跳着舞
  我看见你在有我的世界跳着舞,如果,你不跳舞了,你会看见我么?
  《听我说》
  我想,一切都值得说,都值得说下去。而你,听,还是不听?
  我说,一缕金色阳光斜照过淡淡的乌云,依稀的灌木,留在长油漆椅上,雪上。
  你,你听见了什么?我都在说,且听我慢慢说,这里只有你和我。
  我说,那一缕金色阳光照耀着你我。
  你,你听见了什么,这里只有你和我。说,把你听见了的都对我说,在金色的阳光下说。不要去担心,狼来了。这里只有你和我。
  《我们有同样的灵魂》
  我们有同样的灵魂,就只剩下金钱来左右。是命运造就了,我蹲在大地上,想象你飞在天上。
  我们有同样的灵魂,就只剩下生命来左右。生命向着前方,我们一起向着前方,从生命诞生的地方。
  我们有同样的灵魂,我们有同样的灵魂呐!
  天空下来的雨,落在泥泞里;天空下着雨,落在泥泞里;天空下着雨,下着来自泥泞的雨。
  我们有同样的灵魂呵——趁着天晴,我又来向你打听,我是否还活着的消息。
  《月光沙漠》
  你来了,像每次一样地来,来看那月光沙漠。你是来看我么?可我看见你了,无论如何它就要掀起潮浪来。
  你来了,你看见了阳光下的——月光沙漠。无论你看见了什么?那潮浪就要涨起来,一切的高山和颜色都要掩盖。谁让你看见我!谁让这月光穿透阴霾。
  就别再想阴霾了!你来了,它散了。月光沙漠就要向绿海,小心地,盛开。
  《听四面八方的声音》
  就这么坐着,任四面八方飘来声音。听着四面八方飘来的声音,每一丝都让我想起,可我依然坐着,四面八方都是胜利的声音。我嘴巴紧闭着,你,而你听见了我说什么。
  《流着河》
  河从开始就在那里,只是下雪了,就结冰了。只是一开始就远离着人群,而,每一种风声传来,渐渐教会一条河流,花枝招展——对不起,河。我在这个冬季里,流着你。
  《一个人生育》
  又何妨,我一个人生育,我还要坦坦荡荡地看你,儿女成群。我一个人生育,生了满屋垃圾。又何妨,又何妨,我脱光自己,走向冷冰的浴池里,一切,就等我出来,再告诉你。
  《带小镇走》
  沿着国道,爷爷外公走了,叔叔伯伯走了,然后是姐姐哥哥们走了。最后我也要走了,为了弟弟妹妹不再走,我决定,这次带走小镇。
  小镇,孤独的小镇,让我也明白了孤独,后来我写了诗,它却近乎绝食。我喂它,它恍惚,握着我的手,只是说带我走。
  如果我是在天上看着小镇,为何我还要拿瞬间,来试问,你孤独的脸。其实我不在天上,那大抵我只是还在用脐带,拉着纤。    走,走去哪里?走就是了,鹅行鸭步也好。走,走就是了,让所有慈善的母亲,不再经过狭长的河流。走,走就是了,扔了卵石,扔了水草,那尽头有所有的亲朋好友,在蓝色里欢笑。
  别问它,它到了城市以后。更别问它,嫁了,两个人在一起以后。
  《生命宣言》
  那些在瞬间见过的瞬间,瞬间降临,要多少瞬间才能与每个人完整地擦肩。
  生命不止,生命的宣言不止,我的宣言在此,仅在此。假如,我勇入人群,就请饶恕我的面红耳赤
  今夜,天晴,命运潜伏在水里,波浪一波一波抵达我,我多么想悄无声息,抑或遇见你。
  而生命不止,生命的宣言不止,我的宣言依然在此!为何,你要爱上你爱的人。别急!你就别再问!我会一生,答下去。
  《潮湿的心》
  谁的心,在赤裸的雨夜里,冰冷而潮湿,冰冷而潮湿。它在想些什么?天空怎会下着如此大雨,除了下雨还能有什么。它想着,抓紧潮湿冰冷的泥。一朵开在远处的雪莲花像是因它的手而凋落,它记不得了,刚开的时候了,雨便更大了,完全没有在意这块土地还要天晴。它抓着泥,抓着每一寸腐烂的一样的泥,塞进心里,塞进心里,一片胎儿的陆地便从海底升起——它想,雨也想,在这样的夜里还可以继续爬下去。
  《祝福》
  那些见过的,未见过的。那些感受到的,未感受到的。这种一切,我都想过了,想过之后我要祝福你们。祝福你们,在这一切里看见,感受快乐。
  无论是天上的,大地的,还是地狱的生命,我都祝福你们,也感谢你们在我活着的时刻,那么真切地向我流出你们的一切,让我知晓你们的世界,并揭晓我的身份。
  我适宜和你们在一起,就像大地和它们的阳光相依为命。
  我适宜和你们在一起,让你们都感受到黑暗的隔壁。
  只是当我属于自己的时候,大地便颤抖了。善良的人们请允许我在远离你们的时候,闭上眼睛。
  就只剩下祝福,祝福,再祝福。无限的祝福送给你们,在我失去看见,感受的,无限远去路上。
  《我喊你,你就答我》
  你一直在,在那个地方。我喊你,你就答我。我喊你,你就答我。
  我喊了整整一夜,喊的喉咙嘶哑了。你还在那个地方。
  我累了,安静了,你也安静了,就只剩下那个地方,在这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我倒下的地方,我听见另一种声音,从泥土里传出来。
  传出来,像是在说,我的耳朵。在说,我的眼睛,我的,我的,样子。
  嘤嘤嗡嗡,嘤嘤嗡嗡——
  《红树花》
  梦中一颗红树花,罩着我赤裸裸的身子。我感觉世界好大好大,我像一只围绕你的鸟儿叽叽喳喳。困了我就和着羽毛睡下,红树儿又红又大,在我睡着了以后,枝叶还要遮住世界,遮住我的梦中那吓人的伤疤。
  红树花,此刻,我在你的枝叶上看,看见每一个人拿着镰刀,看见每一把镰刀下。我不害怕,不害怕,红树结的果儿很香很甜,只要我一躺下,所有的飞禽走兽,便都跑向我眼睛的里边,和它们的红树花咂巴,咂巴。
  红树花,我困了,你困吗。月牙儿弯弯不说话,枝条儿弯弯吧嗒吧嗒我的小胡须扎,红树花。
  《醒后随笔》
  1
  睡醒,试问昨日的决定。想不起,靡靡,循着昨天世界残存的遗迹,走着。
  可是,今日,我不想觅食。那身体里的残渣,在一个冰冷的睡梦后,叫我不适应。
  是的,我还活着,还能看到所有活着的人,怎么继续活下去。围着肚皮,围着五官,围着生殖器。
  我不能作壁上观,只是我担心自己,会不会在活着的的赌注上,压上,输了,半死不活的筹码。
  2
  在天空疯狂后冷静,回看大地,早已一片硕果累累。还有炮仗声,像泪滴。只是我不明白,我耕耘的无田无土之地,收获了什么。你亦不能告诉我,我像风一样,缭过,人们的欢笑,苦楚,然后亦就随之哭了,笑了。你们在为如何忘记活着的,活下去,怎么我就总是会不识时地回顾,想起。
  或许吧,只是我的周身没有一束坚强的花儿,让我身中剧毒。我便活蹦乱跳,从这到那,从天空向大地,一次次踩疼自己。
  3
  我们都没有放手,那抓住的稻草。在世界的残骸里,播撒新的生命。残骸是存在,生命是动力。这一切的比喻,只是因为我看到阳光普照,群星绕地。
  我们不会放手,亦从没忘记。当稻草发出狼叫的声音,我们只是戴上了,半兽人的面具
  《我来你的世界》
  你在你在的世界,静静的,在你在的世界。我来了,带着我的世界来了,两个太阳就要照着一个大地,还有两片乌云带来的一场暴风雨。
  天地瞬间融合,我看着你,风看着云,然后是倾盆大雨,紧接着天晴。又来一个太阳,又多一片乌云,我顶天立地,用眼睛看着你。
  你来了我的世界,两个人在这世界静静,活下去。当太阳突然忍俊不禁,我们就摘光庄稼,在一块空地上喝酒,种星星。
  一种光芒,无数太阳啊!我要打破寂静,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的光芒,爱你的倒影。
  《萌发》
  种子萌发了,泥土和石头赶紧逃。而我该逃去哪里,我是从哪里逃到这里。逃来逃去,种子在我心里正萌发。
  我钻进泥土里很多次了,水泥裂开,钢筋弯了。这一次,我到底可不可以开出花,就开吧,开吧,就请开吧,好吗?
  向一望无垠的天空,节节生花。
  《活葬世界》
  我感受到了一个新的领域,一个可怕的可怜的无奈的领域,却又是那么可悲可歌可泣。那是活着的自己正为死去的过去,举行葬礼,一场葬了全世界只剩自己,在葬的葬礼。任何人都不能说,一说就破,破得像山崩地裂,那愤怒的天空会撕碎每一个说话的人。
  我掏出自己的良心沉默下去——就让一切活在他活着的尸体里吧!好让他活着的时候,不哭泣。
  《爱心光芒》
  我用爱心把你喂养 ,你慢慢成长,长成金子,还要长成太阳。如果有一天我突然老去枯萎,掉下你金色光芒里一颗黑色渣。我不会害怕,惊讶,我还是会梦见这天空里有无数太阳,当你笑了的时候,就是笑了,那笑容的背后正是无数太阳闪烁的能量,我不能忘记你曾用爱心把我喂养,我不能忘记的是你,还有太阳,无论将来的你,还有将来的太阳,在天空,离大地多遥远,我们都会看见爱心闪烁的光芒。
  《鬼火》
  当两盏孤独的鬼火在夜空相遇,一只鬼说,火。一只鬼说,火!两盏火焰在一起,燃烧多美丽。
  可是,夜空我恨你!我不只恨你的黑暗,我更恨你的天明——
  鬼在火里,鬼在夜空里;鬼披上了人皮,鬼在夜空里从此害怕鬼火飘零;鬼在漫长的夜空里,无火天明。
  我想,我想太多了,天灵之火又在熊熊燃烧了。谁让我们是鬼啊!
  一盏火,一盏火。一夜,一夜,又一夜。
  今夜,你是否又仿佛遇见,那个秉烛的夜游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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