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沈奇《上游的孩子》
我一般解读诗歌,必定寻找其内在的逻辑,如若找不到相应的内在联系与逻辑,一则说明我水平太差,解读不了。二则就可能意味着,写作者在天马行空。
两种情况都有可能是事实,但这两种情况在这里均不存在。不管我是否准确解读了这首诗歌:《上游的孩子》,但这首诗歌从前到尾都有着明显的内在逻辑与联系。有内在的逻辑与联系就好办了,这就意味着我有可能在这里就这首诗多说几句。
首先还是先解读一下这首诗的内涵,我有一种逐行解读或逐几行解读的习惯,就是把自己的评论放在诗歌中一行或几行地解读下去,现在仍按老一套地来说说,这样的逐行解读或逐几行解读我觉得应该还可以成为一些诗评家以后评论诗歌的一种手法。否则,你对着天空天马行空地,洋洋洒洒地千言万言地说下去,诗评未必就有多大的说服力。
:《上游的孩子》
沈奇
上游的孩子(此处以“上游的”三个字作为孩子的修饰语,那就意味着孩子分有三六九等,有上游的、有中游的,有下游的,或者介于上游与中游之间的,或者还有介于中游与下游之间的。当然,如果读诗者不愿意这么理解,那就会直接理解为生与住在上游的,而非下游的。但很显然,在这里,以河流的上下游地域来划分孩子,很显然不是诗人本身书写的目的。那为什么诗人非要用上游的三个字来做孩子这个词的修饰语呢?我们还是往下看。)
还不会走路(此处说明孩子很小)
就开始做梦了(此处的梦也显然不是一般人所讲的梦,此处的梦包含了梦对未来的向往,其实这很好理解,无需我来解读。)
梦那些山外边的事(说明这个孩子住在山里或很穷的地方,从这里开始,我觉得这首诗歌开始具有了社会学上的意义。)
想出去看看(想出去看看,首先是有人早就出去看了看,而且这种早先就出去的看了看,给本就对山外面充满幻想的孩子又更增添了新的幻想和刺激,也就意味着,他更想出去看一看。)
真的走出去了(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走出去的,这里的走出去,有几种情况,一是纯粹好奇,看外面新鲜世界;二是为生活所迫,出去闯生活;三是因为某种机缘获得跳出山里的机会,这样的情况,我们现在就有,有很多人通过考学就跳出了山门。)
又很快回来
说一声没意思(这就意味着这个出去的人与一般的出去的人不一样,那么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不一样的人呢?那就是诗人在开头的时候所说的那个“上游的孩子”,到这里,这个“上游的孩子”的表述从这里开始有了味道。并且这里的“没意思”三个字直接连通下两行,用下两行对应出“没意思”三个字的意思。当然,这里的“没意思”还可做如下理解,那就是他出去后,老打败仗,所以觉得没意思,就回来了,回来以后,联系上下文,所以他就安安分分本本分分地做他自己的山民。)
从此不再抬头望山
眼睛很温柔(为什么他从此不再抬头看山,眼睛也变得温柔起来呢?那是他去过外面之后发觉外面的世界与山里面的世界其实没什么两样,谁都是吃吃喝喝,拉拉睡睡,最后结局都一样。这说明这人很有慧根,而且从小就有慧根,也就是说诗人所说的不是一般的孩子,而是“上游的孩子”,而且出去之后很快回来,马上认清楚了生活是怎么回事。说明这人是个知足常乐而且很懂得情趣和很懂得生活的人,从他温柔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到。)
上游的孩子是聪明的(读到这里,顺着我分析的这种逻辑,我也十分赞同诗人诗中所说的,“上游的孩子是聪明的”孩子这种说法。对了,你能说明他不聪明吗?我在这里就觉得他很聪明。)
不会走路就做梦了(重复以上)
做同样的梦(这说明这样的孩子不止一个,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的这样“上游的孩子”,甚至每一个时代就有一些这样的“孩子)。)
然后老去(读到这里,我想发出点小小的感慨,看来不只是诗人在这里所说的“上游的孩子”是有慧根的,我觉得诗人本身在写这首诗时就很具有这种慧根,这种慧根就是对人生与世态的思考和一种彻悟。看来,人和别的生物都一样,你和我都一样,诗人在投稿时读到这首诗时的编辑和诗人都一样,这话,其实还是很容易让人从心的空间里产生共鸣的。)
读完了,我觉得意犹未尽,我觉得我还应该谈谈这首诗带给我的另外一些真实的感受。以上是我顺着诗人诗歌的内在逻辑与联系来解读的,我不敢说我这种顺着诗歌内在逻辑的这种解读就十分准确,但我想,我应该还是忠实了原文的内在逻辑与联系的。但我觉得解读诗歌不能只讲诗人写作的内在逻辑,而且因为诗歌它还呼应着读者,所以我觉得还应该与读者读诗时对该诗歌理解的内在逻辑联系起来。而且我觉得评价一首诗歌,我们必须得通过文字去触摸诗人写这首诗时的内心气息及这种气息所反映的诗人内心主观世界,不过应该注意到的是,这种诗人主观的内心世界未必就真实地反映了外在世界,有时也很容易与现实的生活发生偏差,例如陶渊明的传世名作《桃花源记》,就不过是诗人为对美好生活所做的一种美妙的设想,而实际上,这样的桃花源在生活中却并不存在。
现在就让我们再来看一看,以我作为读者读这首诗时对该诗歌理解的一些真实地内在逻辑来看一看:
:《上游的孩子》
沈奇
上游的孩子(个人觉得这里就有修饰方面的问题,我觉得用“上游的”三个字来修饰孩子这个词并不准确,也无新意。其实还可以用别的形容词来代替,不过,到底用什么词来代替,我暂时并未想到。在这里我还得事先声明一下,这首诗是我第一次在流派网读到。)
还不会走路
就开始做梦了(谁都会做梦,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会做梦,为什么一定是上游的孩子才会做梦呢?我觉得这里也有问题。)
梦那些山外边的事
想出去看看(山里的孩子其实对外面都有好奇,都想出去看看。)
真的走出去了
又很快回来(其实我觉得诗人在这里带有自己很强烈的主观意识,虽然我觉得回来的人是会有,但很快回来的就比较少,除非限定这类人是:他出去后,老打败仗或并不如意或对外面的金钱物质本身就没什么追求,所以觉得没意思,就很快回来了,回来以后,联系上下文,就安安分分地本本分分地做他自己的山民。当然,也可能这就是诗人在这里所表述的最真实意义。不过受到挫折或不如意之后回来过安稳的生活,这虽然也体现了对生活的一种认知,而且算是一种深刻的认知,但无疑这会在很大程度上消解该诗歌的意义。我想诗人也不应该在这里选择那种打败仗或不如意很快回来之后的人来作为他自己赞美和歌颂的对象吧。而且如果这么理解,那么对于那些出去又很快回来的人,又何必用“上游的孩子”来既定他以前的身份呢?为何又不可以别的词语来修饰诗人自己表述的这类孩子呢?难道仅仅认为他回来了认为生活都是该那样过下去所以就觉得他应该曾经是个上游的孩子?假如做这样的理解,那就只能说明他是一个自安天命的山民,还尚说不上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只是自安天命而已,被迫接受生活的安排而已。而假如这里讲的是那种对金钱物质本身并没有多大欲望的人回来了,那我们可以试想,他在他孩子的时候会做些什么样的梦呢?这里面我感觉就有逻辑上的矛盾。)
说一声没意思
从此不再抬头望山
眼睛很温柔(个人觉得这是这首诗中写得最精彩的三行。)
上游的孩子是聪明的
不会走路就做梦了(这里我作为读者实在觉得这两行表述很不对味,还是我上面所说的,正常人谁都会做梦。)
做同样的梦
然后老去(这话倒是体现了人生的哲理,但还尚不足以非常地打动人。我觉得可能还是用语与表达的新意上的问题,或者还有上下文之间仓促衔接的问题。)
最后再来说一下这首诗的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诗人行文有很好的内在气息,尤其是我个人觉得的最精彩的三行,再加上结尾两行对生活的感悟,我想也正是因为这些优点才打动了诗刊的编辑,这首诗才得以在《诗刊》发表。的确,我不能否认这首诗有它本身的优点,不过这样的“好诗”,我想,作为我们很多成熟一些的诗人来讲,一捞肯定就是一大把。而且个人觉得虽然这首诗有其优点,但却尚还不足以构成经典。所谓经典,以字面意思理解,上了经书,入了典籍,这种经书与典籍是经过多少历史的河水与流沙淘洗与沉淀之后才能得以留存的。
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假如说得不对,请予以批评!
2013-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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