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年坟头塌陷的时候，北方
下起了一场雨。我把白鞋子弄丢在
你洗脚的耳朵里
你的老牛学狼叫，我在一旁看乌鸦
你说大雪飞扬时刻，我母亲最美
我当然晓得母亲的容颜，和雨天的
月儿一样。而你给我无数的泥土
让我吃了成长
然后我长大了，你叫我土孩子
我在那墓地里时常睡觉，你说：
豫东平原的麦子，今年很健旺
我想那麦子了，十几年这样一过
我的脸上挂满了红灯笼
你说家乡下大大雪的时候
我的母亲最美
最美
我曾站在太阳的芒上，看到黄河
从我的耳畔溜走。那夜风吹秋花
我的爱人在阁楼上低泣
她说孩子在她的掌心死去
她都来不及阻却。泪花就那样落下
落在我的黄昏
究竟黄昏会不会下雨，她在所不提
她的瞳孔里，留着我三千年来的饥荒
我的影子沉坠在楚国的沙场。那匹黑马
没有过河。她问我那夜怎么样，我告诉她
此夜天凉如水
锦城郊外的晚上
我来时经过秦岭，乌鸦雕琢了
那挂在古墓上的暗影。所以郊外就地震了
在锦城郊外的二十二点二十分
恰如一只猛兽觊觎着你的红颜
我也追了千里，譬如争渡一瞥鸿雁
我的皮肤由黄变红
我的冬季阴雨转晴
我的亿万兄台上山下乡，十里烟波
扰乱了冰冷的精灵。你说我的夜晚压弯了
月儿。可月儿她是一个死去的女人
我走时经过秦岭。秦皇汉冢埋没了
三千众生。锦城郊外没有引进
我爱的乌鸦
锦城郊外暮霭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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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27 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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