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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与火的交响——衢版《抗战诗歌》首次发现 2013-07-12 来源：衢州晚报 《抗战诗歌》封面 《抗战诗歌》封四
记者巫少飞
在“卢沟桥事变”76周年前夕，我市古书观止斋老板王汉龙于旧书摊中淘得一册民国二十七年(1938)由江山民众教育馆编印的初版本《抗战诗歌》。这本小册子收录了诗歌、歌谣、小调等，均为抗日题材，昂扬豪迈、通俗易懂，展现了中华民族不屈的斗志，唱响了时代强音。
“使他们能够闻到一点酒气”
这册薄薄的《抗战诗歌》只有28页，副标题是“战时民众读物之一”，由江山民众教育馆编印，江山县文化商店承印。民国年间，衢州的社会文化始终有管理与辅导组织，民国十七年(1928)十月，龙游县率先建立了民众教育馆。江山的民众教育馆于民国十八年(1929)十二月建立，有总务、图书、体育、讲演四部。1932年，改设教导、康乐、体育、讲演四部，分设图书馆。
《抗战诗歌》分诗歌、歌谣、小调、京调、歌曲五部分。除少数自撰外，所搜集的范围主要来自《抗敌导报》、《抗战戏剧》、《东南报》、《正报》等当时的几种报刊。编者王渭水于民国二十七年(1938)自叙编辑缘由：“诗歌有人把它比作美酒，是文艺中最富于感染性，能够改变人的情性和生活兴趣的东西。在这全面抗战的大时代，如果把这美酒——诗歌，冲以含有刺激性药剂，普遍地灌输到一般患有贫血症的大众血管里去，我想对于抗战情绪的激发，爱国观念的唤起是很有作用的。不过像过去的旧诗，含蓄太深，文字太奥晦，不合大众的感受程度。而新诗又多是象征的，不配大众的胃口，我们只有选择通俗化的配合大众程度及胃口的东西，介绍给他们享受，才于他们有益。这本小册子的编辑，就是适应这个目的。”
王渭水还表示：“而数量上又因印刷价昂，所刊不多，不能普遍地供应于大众的需求，我们只有分发给本县各学校团体机关的朋友们，尤其是小学教师们。请他们把这一点滴的美酒，用清水——翻印——冲了一冲，再转给平日所接触的民众们喝，使他们能够闻到一点酒气，就是我们最低的愿望。”
“壮志千古昭”
“诗歌”部分有童云瑞的《民众抗日歌》、陈廖士的《杀敌歌》、邦宁的《大家起来打敌人》等，其中徐古里的《出征》如下：
车辚辚，马萧萧；千百战士齐上道。
热血淋满腔，正义塞心房。
为了祖国的生存：
拼死命，杀强寇，壮志千古昭。
车辚辚，马萧萧；千百战士齐上道。
此去上前线，要把倭寇剿。
摩拳掌，擦刺刀，杀气溢眉梢。
车辚辚，马萧萧；千百战士齐上道。
人人挺胸膛，个个逞英豪。
此去要把倭氛扫；
收失地，平三岛，报国在今朝。
车辚辚，马萧萧；千百战士齐上道。
不怕凄雨打，不怕朔风号；
抱定牺牲的决心：
为国家，为民族，忠义薄云霄。
“歌谣”部分有：平林的《我们不叫中国亡》、徐晋的《献金抗敌歌》、陈心的《莫做汉奸》等。俞乃大的《行行不忘救国》分别借“铁匠”、“船夫”、“女工”、“商人”、“小贩”、“妇女”、“农夫”、“学生”之口痛斥鬼子暴行、汉奸无耻及表明杀敌救国志向。
“小调”部分有《难民想家》、《十劝郎》、《春耕歌》等。“京调”部分有《四季春调》、《抗战四季调》、《把倭奴扫尽雪耻报仇》等。这些小调、京调，大抵改了时调的词，而唱腔仍仿戏曲折子戏或西皮倒板、凤阳小调等。如《十二月杀敌歌》：正月瑞香香喷喷，前方健儿打日兵。机枪炸弹当爆竹，噼里啪啦过新春……《抗战诗歌》封四是“抗战形势图”，刊有“保卫大浙江”、“保卫大武汉”的口号。
冯玉祥的“丘八诗”
“我们要做中国的主人翁”
《抗战诗歌》辑录了冯玉祥五首诗，分别是《姓殷的》、《苏传松》、《丁筱樵先生》、《二乡女》、《大傻瓜》。其中《姓殷的》附言云：“冯副委员长玉祥，感于殷逆汝耕之惨无善终，特赋诗一首，题为《姓殷的》，藉资唤醒有汉奸迷梦者勒马悬崖，勿蹈覆辙，语重心长。”
原诗如次：
鼎鼎大名殷汝耕，认敌作父献冀东。
甘做傀儡一年多，张部起义命告终。
当初原图富贵久，到头腌菜吃几口。
卖国贼名留万世，人人笑骂下流狗。
可怜犹有人做梦，继起要把逆命送。
我盼悬崖早勒马，洗心革命仍英雄。
富贵荣华不可求，贪生怕死贻人骂。
奋力为国拼性命，佟赵英名传五洲。
汕头市长李汉魂，誓死不屈把土守。
诗中的殷汝耕，早年曾随黄兴参加辛亥革命，号称“日本通”，曾为蒋介石随从翻译，后出任日本扶植的冀东防共自治政府首脑，是个汉奸。此诗应作于1938年，“通州事变”后，殷汝耕曾被日本宪兵关押。冯玉祥在诗中讽刺了殷汝耕，并希望“洗心革命仍英雄”。有意思的是，署名“夜鹰”的作者又写了一篇《汉奸殷汝耕叹五更》的时调。不但有对白，还有二胡伴奏。作品模拟殷汝耕口气，从一更感叹到五更，末尾还“以身说法”：“五更五点月西沉，奉劝同胞们，咦牙牙得儿哙，救国顶要紧，切不可像我殷汝耕，坏良心，大家必须一齐来牺牲，咦牙牙得儿哙，打倒小日本。”
可惜的是，这个卖国贼始终执迷不悟，出狱后的殷汝耕又任汪伪山西煤矿公司董事长、汪伪国民政府经济委员会委员、汪伪治理运河筹备处主任等。殷汝耕不但搞得众叛亲离，日本战败后，其人亦被枪决。
冯玉祥少时家贫，只上过一年零三个月的乡村私塾，十二岁即列身戎行。辑录于《抗战诗歌》中的冯玉祥诗是典型的“丘八体”。周恩来同志曾说：“丘八诗体为冯先生所倡，兴会所至，嬉笑怒骂，都成文章。”冯玉祥曾说：“我在本分职守之外，常常抽空写我的丘八诗，我要把这次神圣抗战中我们英勇战士们可歌可泣的伟大事迹，告诉大家知道；我要这把敌人禽兽行为，告诉大家知道；我要把我心里所有的对于这次抗战的了解和认识，告诉大家知道……”冯玉祥创作的别具一格的“丘八体”诗，通俗易懂，朴实无华，力的健劲与火的热情充满字里行间。冯玉祥将军曾说过：“只要抗战，我冯玉祥牵马坠镫的事都干。”其抗战决心可知一斑。
冯玉祥的秘书即衢人戈定远。
“歌曲”部分有《失地恨》、《新卖梨膏糖小调》、《新送郎出征小调》等。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歌曲”部分辑录了田汉原作、张曙配乐的《秦琼访友》。“我们不做亡国奴，我们要做中国的主人翁……”这种激励兵士马革裹尸的壮志豪情越过半个多世纪仍回荡在中华大地。
《义勇军进行曲》的词作者田汉及我国新音乐运动的奠基人之一张曙，大家都耳熟能详。需要说明的是：张曙曾在衢州度过他一生中的6年时间，少年张曙即住在衢城南街后街巷(原衢城百货公司后面)，张曙少时就读于衢县高等小学、浙江省立第八中学(现衢州一中)。最重要的是：张曙的音乐启蒙来自衢州。其老师华盖通晓音乐理论，对国乐演奏颇有研究，又擅长美术、精通金石。此外，华盖还是衢州第一个共产党支部——中共衢县支部的主要成员。他对中学时期张曙的思想成长、艺术进步起着重要的作用。通过华盖的介绍，张曙在校期间认识了衢城旧时四大才子之一的程礼门。程礼门家藏万卷书籍，乐器盈室，张曙经常到他家博览群书、切磋音乐。后来张曙到上海国立音乐专科学校时，还经常和女友周畸谈起中学时期在衢州与程礼门的一段难忘交往。1927年初，华盖离开浙江省立第八中学，来校授课的音乐教师是毛应鹤，她是中国现代音乐之父肖友梅门下第一代学生。张曙在毛应鹤老师处全面学习了五线谱及和声作曲，为他的音乐道路打下坚实的乐理基础。 |
发表于 2013-7-12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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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13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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