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都没有好下场

梦笛

诗人都没有好下场
梦笛

这是一句咒语，还是一句痛惜的哀叹？
这是一位同学在久别重逢后的餐桌上对我说的
我天性快乐又忧郁，这完全的诗人
——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统一体
一对夫妻在身体里激烈地争吵，疯狂地做爱

赋予他离奇的怪癖，魔术棒一挥，书写好了
电影拍完了，画笔自己作画，戏剧自己演出
灵感。这个词使一切变得简单，变得痛苦
无需研究作品，它自己会完成这一切——

诗人的外表算不上英俊，童心代表了潇洒
他的骨架正常，肌肉结实而松弛
随着岁月的流逝，骨骼变形损坏
每一个细胞开始疯癫，挣扎着突围
深陷囹圄的鼻梁承受风暴
展现我所欣赏的凝重与苍凉

在追击的道路上，有的手失去了握笔的力量
倒在了我们身边，那是自杀的子弹加害于黑夜
占据了一条路，失去了一个世界才确信存在
我们痛恨自己的房间，为常人所不具备
这个美丽的心怀被封存，在荒野去世——

我不相信诗人都没有好下场——
如果人人都回避做人的真谛——
这个世界就快睡着了——

我相信诗人都没有好下场——
一切说出来的话做出的行为——
是一把双刃剑：削走了平坦，砍来了磨难——

——怀疑一切——也相信一切
做着炮灰的实验，映照出隐约的光线
他使强悍的民族惊讶：“被驱逐的土地，
你侵略我吧，我倒下后将化作你的肥料！”
一个有力的回答，一个谜，将我们统治
沉默或者咆哮，都是灵魂的事——
——证明了人间还有希望。


2009-8-17．上海至银川卧铺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