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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译经典名画】(之三十一)《雅各与天使搏斗》
——读高更同名油画
文/戴永成
布列塔尼半岛。雅各与天使。农妇与牧师。生存与宗教。
搏斗的现场,被一棵横向拦截的树干隔成两个对垒的空间。
红色是滴血的土地,蓝色是梦想的天空,白色是农妇的帽子,黑色是农妇的衣裙。
跪着的农妇,双手合一的祈祷。沿着一双双眸子射出的眼神抵达灵魂,农妇脑子里浮现的幻觉尽是田埂、草色的血、播种、拾穗、麦子、面包、牛奶、炊烟与日子的符号。
天使的翅膀无精打采,雅各如牛,嬉戏着天使。农妇内心的十字架开始倾斜。
肉体与肉体,对弈。灵魂与灵魂,搏斗。
天使的翅膀再美也飞不出上帝的手掌,就像孙悟空飞不出如来佛的手掌一样。
宗教飞不出宗教。农妇的灵魂飞不出灵魂。草色的血飞不出草。
人,就是一棵树。不同的灵魂,信仰的根不同,双手触摸的精神世界亦不同。
天使倒下去,手里还攥着宗教。雅各倒下去,手里还攥着泥土。农妇倒下去,手里还攥着麦穗。灵魂如根,在清醒的搏斗中生,在混沌的陌生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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