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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木莲子
一、 年祭
一条活蹦乱跳的花鲢,在人和猫的围观下
吓破了胆。刀俎旁的思考是油煎还是红烧。
猫抽吸着鼻子,琢磨着怎么下口。
一头头肥猪拱门,一只只年鸡唱晓。
年夜饭的酒席上,是不是应该在推杯换盏的酒里
滴入几滴苦胆,对舌尖上的味蕾兴师问罪。
二、 信封
如今的信封不再装信了。
过去的信封能装得下许多东西:
那些问候、等待、甚至争执 和
一纸平安。寄出去盼望,收回慰藉。
如今,似乎信封只有一个用处了¬——装钱。
二百的、伍佰的和一千的,乃至上万。
再多就装不下了。再多,信封就被撑破了。
三、 黄历
像日历一样,站最后一班岗。
次日,撕不撕下那张纸,历史也是昨日黄花。
怎比得次第开怀的浅唱?
万年历将岁月打成无数的界格:
秒、分、刻、时,以及年月和世纪。
一生注定要在格子里蜕皮。爬行。
癸巳年腊月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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