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锡民
我的奔跑,从匀速呼吸到上气不接下气,徒有撒哈拉沙漠里的跑姿,完全没有黑人那样的耐力,疲软如洁白牙齿前的黑妹牙膏,期待最后的一挤。终于如愿以偿,我得到了桑恒昌先生签名的《桑恒昌怀亲诗选》,这一天是2013年4月11日,地址在石家庄市槐北路《诗选刊》杂志社院内。
“自从母亲别我永去
我便不再看它一眼
深怕那一大滴泪水
落
下
来
湿了人间”
读着桑恒昌《中秋月》里的句子,突然就被电了一下。再翻阅其他诗篇,每一首都蕴藏着强大的电流,我不禁抽起筋来,周围的人也都生命不息,抽搐不止。当激情耗尽,躁动缓解,我试着记录下那些伟大的抽动,多次提笔,都被剧烈的颤抖打断。是呀,那些先于我抽筋的人,抽的比我到位,简直抽成了羊角风。他们之间不乏大家,溢美之辞已被穷尽……我在两个前辈的夹板里,左眼盯着李瑛的代序《人间最美是真情》,右眼斜视着张同吾的代跋《人无天地著相思》,像一个夹板气助推的二起脚,在天空中炸成两截,两截短木呀,怎么弄够对一棵树说三道四。的确,在思想者面前我是一截木头。在灵长类面前我是一根腔肠。而在诗歌界我仅是一个氨基酸,连最低等的蛋白也不是,这个结论是我在看完温柔刀的风向标后得出的。我既不能像学者那样文绉绉地谈意象,谈概念的内涵和外延,也没有诗评家口含的挖掘机,他们言之凿凿,开凿出一道道魅力之河。那我就谈谈诗人给我留下的一个眼神吧,那让我抽筋的诗歌作者,竟是那样的安静与平和,一双慈父的眼睛让我温暖,让我永远长不大,仿佛又退回到蛋白,退回到花烛夜的蠢蠢欲动里。
如果除了愤怒,男诗人不慈祥,女诗人不温柔,男女诗人无爱心,世界将失去暖意的诗意引领,多么可怕呀!而慈祥与善良是近亲,善良偏先天,慈祥在修炼。写诗是人与诗的互练,怀亲者,亲必近之。
担心抽筋,我时常掩卷深思,闭眼就是先生慈祥而又沧桑的脸,脸上刻满亲情,爱情,乡情和友情。这就是桑恒昌,亲情恒久,昌耀天下!
对比之下,一些大人物,他们或者眼睛向上,或者眼神迷离,岂止是目中无人。我时常看见那安放眼睛的拨浪鼓,每一次摇晃都是一次否定,就像三九天里电扇对热的否定!
我一生也忘不了桑恒昌先生赠与我诗集时的那一瞬,那深情的对视,桃花潭水深千尺!
2013年4月23日初稿,2014年2月5日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