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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牛角上”的民族微史》——《中国微小说诗•卷一》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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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4-2-14 10:4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按:文中提到作品均为2013年原流派成员原创。2014年新加盟的诗人作品将另行撰文专论。)

    蜗牛角上也有天地?《中国微小说诗•卷一》将给你初步的回答。本卷收4位诗人的流派原创作品36篇,虽然“微而又微”,但上至“皇上”,下到“×民”,几千年的根骨与梗概,力透纸背地镌刻出来;展现了一个民族令人触目惊心的“微史”。

一、民族图腾:权柄•绞×机

    我们的××币上印的什么?有没有一个作家、科学家?我们最气派的建筑何在?这样的提问,我们只要稍作推演,就不难遭遇民族的图腾:权力。正义?科学?良知?我们要不要?当然要。但如果选项中有一个“权力”,历史已经给了我们标准的答案。

    1、肉身的直接绞灭。中国有句古话:人命关天。其实,这大约是国民幽默感的体现罢了。因为事实上,人命从来没有关过天;关草,大概还是说得过去的。皇上患了肿瘤,“一茬又一茬/太医快杀完了”。皇上患病,却杀太医,这当然是虚构。但这有没有事实依据呢?一代名医华佗是不是死于“准皇上”曹孟德之手?太医韩宗绍、康仲殷(唐懿宗朝)是不是死于非命,还连累了家小宗亲三百余人?……《肿瘤》对权力的绞肉性质,作了一定的夸张描写,如皇帝翻牌翻到“刚出生的女婴”;但联想到明末弘光帝朱由崧“深拱禁中,唯渔幼女”的行迹( 清•陆圻《纤言》)——你不能说这仅仅是艺术的夸张。《被自杀》的官员将女子蹂躏至死,却以“嗨歌嗨死的”了之,这来自网络的“谣言”,我们似乎可以不信;但《天女散花》,即使情节有所虚构,那段历史造成的的种种非正常死亡,却终有一天会“光明正大”地呈现在世人的面前。这些非正常的死亡,直接的,或基于秩序的混乱;根本的,是源于权力的肆虐。

    2、精神的间接绞割。《人民》篇,“反动”教师透露了《商君书》传授的驭民五术:“壹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何谓壹民?《老子•六十五》:“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论语•泰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盖,“民之难治,以其智多”,平头百姓,还是愚蠢一些的好办。因此有《禁片》,有“上面让看什么/你就看球什么”的自嘲。何谓“弱民、疲民、辱民、贫民”?《蚯蚓》与《被关心》讲述了让“壳”压垮青年脊梁的可悲景象;《煮蛙的蛙》中,“蓝天白云下/列满了煮蛙的锅/锅是很大的锅/其大,不知几千里/锅里的蛙很多/其多,不知几千万/一把把火烧起来……白的黑的黄的/都化作灰飞着”,勾画了一副 “温水煮蛙”的“壮观”画卷……如此种种,想起鲁迅《春末闲谈》中的青虫:“(被细腰蜂)用了神奇的毒针,向那运动神经球上只一螫,它便麻痹为不死不活状态……”——可知,命运对这两种可怜的虫儿,是怎样的“殊途同归”与“异曲同工”了……

    3、言论的强力绞压。“今晚脖子套上了/舌头直往外翻”,这是《梦》里描述的噩梦。当然,但愿只是噩梦,而非生存的现实(?)。然而,《鸡和猴》中,一只只“鸡”“进去了”,其原因为:”是鸡就不对了/——偏偏还爱叫”。《牛瘟》里,一片雾霾中,河里飘着成千上万头的死猪,但牛的“直抒胸臆”为自己带来了灾厄:被以“眼神不好”、“数学差” 、“不是兽医” 、 “超过500人听到了牛叫”而“进去”了。《嘴巴》就更绝了,老外史密斯来到某国,见识了不用嘴巴说话的奇观:有的用眉目/有的用鼻子/有的用下巴”,“……更绝的是:/有的人背过身来”——两大“肥缺”间放出的声音,居然被媒体吹捧为“金秋八九月/满城尽菊香”;最为可怕的是,《死刑》那段“涉嫌虚构”的“历史”:“因写了文章/秘密地被乱刀剁死/或者仅仅因为“造谣” /就在粪坑里被虐奸/游街时还被割了喉咙”……但我相信,这些所谓“绞×论”的“奇葩”,大约只是诗人神经兮兮的臆想罢了。

二、民族病态:权本•劣根性

    老皇帝患了肿瘤,不但千年不死,还每晚照翻牌子;皇帝的子孙们,虽然“都患上了肿瘤”,但一个个 “都活得很体面”——即使是肿瘤长到脸上(《肿瘤》篇)。这背后的支撑是什么?不言而喻:不受约束的特权。如果一个民族被这个寓言不幸言中,这个民族——无疑就是一个病态的民族。

    1、恃权恣肆的官性。自古以来,我们有“学而优则仕”的传统。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其实读书高么?恐怕不然。读书若不得“优而仕”,像未中举的范进一般,就只配受到胡屠夫等“体面人”的数落。仕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官。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权。权力的杠杠下,几个人能免俗?《长者》中,长者(官)不管是“龙钟老态”,还是“简直毫无架子”,只要还是一个长者(官),就是令人“心怀敬畏”的;但退居二线后,就是“努力把长者看作长者”(官),却“真的只是一个长者了”(年长者)——权力给平凡的人赋予了一层令人敬畏的光环。《被自杀》篇,出了再大的事,书记可以“先走”;《例行检查》中,一次例行的工作检查,60后的杨主任受到了80后、90后“阶级姐妹“的“隆重接待”;《九品科长佟世忠》,一个“九品科长”,“仗着局长的倚重/副局长也不大入眼/大小干部职工/找他办点啥事/多少总要受些折腾”;《汉北河三十年》,即使是一个更其低层的村长,却也“办了十个寡妇”、 “眼神里尽是满足”……

    2、媚权自渎的奴性。《被自杀》里,主任让书记和局长“先走”,并将事件处理为“嗨歌嗨死了”,其献媚的手腕令人叹为观止;九品科长手下的副科长,虽然是“最恨佟科长的人”,但对着科长,“她当然不敢表现出来/而且看茶上水递烟/招呼款应绝不大意”,因为她曾得到教训:“我不是和他拍过桌子吗/还指着鼻子骂他/结果怎么样呢/结果是奖金快没了/还挨了局长批评”。在权力的威慑下,《二×颂》的小王见了领导, “不自觉腰弯了下来”;见到“领袖率众前来”,“几乎就要跪了下去”。《肿瘤》篇,尽管皇帝踢翻了一个又一个牌子,但公公们还是每晚冒着“龙危”端上盘子。因此,遂有《辫子》中的异象发生:辫子如影随形,无论如何剪之不去;最后,主人公看到满街的辫子,不但欣然接受,而且满怀羞惭:“将辫子梳得顺顺溜溜的/还抹了一层油/高高兴兴地上班去了”。

    3、习以为常的麻木。在权力的高压下,在奴性的生成中,一切都理所当然,一切都见怪不怪。皇帝无论是杀太医,还是糟践新生的婴儿,不会有反抗和抵制,只有更为殷勤地迎合;村长宣布酒糟成为主食,后面便没有了下文——但愿这都是叙事者的“作孽”;《死刑》篇仍然闪烁着华老栓可疑的身影;《煮蛙的蛙》,除了极个别的“跳蛙”,就只是“沉默的大多数”;《重点》篇,强暴别人的人也是被强暴的人,并且人与人之间的强暴并不是“重点”,这是因为“太平常的事不宜作为重点”——一切都司空见惯、顺理成章;如微评中的调侃,在默默承受的“排队补菊”途上,还得不忘准备带给医生的红包……更有甚者,《天女散花》里的“造反派”们,本身也是权力肆虐的牺牲品,但在法权失控的乱世中,懵懂地放纵了人性之恶,犯下令人发指的可耻罪行。

三、艺术创新:色彩斑斓的“微诗交响曲”
    除了对民族图腾与民族病态的揭示,本卷流派原创作品在艺术探索上更有难能可贵的亮点和特色。可以说,整体形成了一部斑斓的“微诗交响曲”。
1、协调统一的节律。从上个世纪30年代起,“现代派”诗人戴望舒以《我的记忆》为代表,旗帜鲜明地否定了诗歌的外在音韵;80年代新诗潮兴起,去押韵化的新诗逐渐成为诗坛的主流。那么,维系诗歌“语言秩序”的就只有诗歌的节奏了。“中国微小说诗”对节奏是高度重视的。如《<汉北河三十年>析评》所言,“臭味诗”(即“前中国微小说诗”)认同“橡皮”的“句子写作”,不追求节奏的惊警,推崇舒缓自然的调子——本卷的原创作品,可以说,每一个篇目,都高度注意语言节奏的错落有致,以此,整卷保持着和谐一致、稳重雍容的速度。

    2、跌宕起伏的韵致。基于诗歌的小说化,本卷原创诗歌大多设置一定的情节,以达到曲折有致、引人入胜的效果。同时,在篇章的整体编排上:走召的微诗起篇,所选篇目主题深刻、气度深宏;阿刀的“小李飞刀” 式演绎强力推进;委鬼转入舒缓徘徊,口子继之轻松诙谐;此后,《毛病》再起波澜,《肿瘤》到达顶峰;最后阿刀的微长篇平稳过渡,《单纯》在散淡通脱中结束——营构了整体推进的跌宕与韵致。

    3、风味独到的“音色”。首先是语言的平实晓畅。“中国微小说诗”吸取了“民间”一脉的口语精华,在看似简易的明白流畅中建构丰富的诗意。其次是体式的灵巧多变。《盗窃案》《被自杀》《捉奸记》《让位》等,篇幅微小而情节丰富,最大程度上体现了微小说诗的一个“微”字;《汉北河三十年》《辫子》《杨二奶奶》分别为三段式、四段式、五段式;走召和阿刀的微长篇串微为长,探索了容量稍大而与微诗一样爽利耐读的体式;口子的《单纯》则提供了一个串联式微散文小说诗的模式;走召的《要嫁就嫁黄世仁——<白毛女>当代版》则提供了“微长篇”的参考范式。此外是集庄重的荒诞与严肃的幽默于一体的独特风格。《蚯蚓》的买壳,《盗窃案》中的刑罚,《被关心》的逻辑,《重点》的强暴与被强暴……都营造了一种强烈的荒诞感。《精华》就更绝了:村书记“经观察”,得出“粮食反动”的结论,于是指示村长“彻底改造” ;村长将村民的血汗、粮食的精华——酒,“倒到河里喂王八”,叉着腰毫无愧色地宣布:村民今后的主粮是——“酒糟”;其“弃其精华,取其糟粕”的独断令人瞠目结舌……《肿瘤》则是本卷荒诞的巅峰:患了肿瘤的皇帝本不想播种,但在欲望与献媚者的合力下,陷入了欲壑难填的深渊:翻牌子翻到歇斯底里——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而皇帝的子孙,虽然背负着肿瘤的病患,但一个个冠冕堂皇地生活……荒诞确实荒诞,但绝不滑稽;而是,引起沉重的反思。除了荒诞,幽默更是比比皆是:《过家家》对文学家、军事家、政治家的解构与调侃;《王文文》中主人公举着红宝书却被“反动”的屁股“出卖”的尴尬;《路线》中道貌岸然地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雷书记”……无不具有令人解颐乃至喷饭的幽默效果。然而,却并不堕入“无厘头”的油滑,而是在笑过之后带人进入严肃的体悟与思索。

    总之,本卷流派原创诗作36篇,篇幅虽微,容量不微;艺术上,精打细磨,特色鲜明。《庄子•则阳》云:“有国于蜗之左角者,曰触氏;有国于蜗之右角者,曰蛮氏……”以此而言,蜗牛角上,确然有国、有家、有天地;而我们的“中国微小说”诗——这片广阔的 “蜗角新天地”,我想,将来一定是大有可为了。
    2013/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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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4-2-14 12:24 | 只看该作者
去读了几个,管党生、未满的读来有趣。垃圾派元老的诗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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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4-2-14 12:30 | 只看该作者
风之子 发表于 2014-2-14 12:24
去读了几个,管党生、未满的读来有趣。垃圾派元老的诗就是不一样。

皮、管、徐、未几位老前辈写出了很多方向;“微小说诗”,可以追溯的到“下半身”甚至更早。但大都为无意为之。我们就是希望从前辈的这些方向中进行深化。争取做出一片景观。这个想法,也得到了几位前辈的肯定和支持。感谢风之子老师阅评。希望您多予批评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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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4-2-15 22:07 | 只看该作者
有针砭意义,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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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2014-2-15 22:45 | 只看该作者
张无为 发表于 2014-2-15 22:07
有针砭意义,支持。

谢张老师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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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4-2-16 01:47 | 只看该作者
命名值得辨析;诗写似该强化诗意。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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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14-2-16 09:31 | 只看该作者
张无为 发表于 2014-2-16 01:47
命名值得辨析;诗写似该强化诗意。个见。

谢张老师指导!您的意见,确实中肯,相关诗人朋友也提过。这一体式,的确局限很大,对大部分诗人而言,只能兼带写之。09以前,我闭门写诗,大多是意象诗;接触口语后,接受了很多后现代思维的影响,在拒绝抒情、非个人化与重叙事的倾向下,自觉不自觉地走向了小说化;而且发现很多诗人的诗作都有这个苗头,就开始主攻这个方向。当然,起步阶段,粗糙还是难免,我目前做它,是觉得这一体式应该还有很多空间,如果能发生一定影响,将来诗人们是可以作为体式之一来兼带写写的,或借鉴它的一些手法;不可能作为主流。当然,对我个人,目前还有兴趣,还会继续深入,其它类型的写作,也会同时进行;如果哪天觉得这一体式确实没有多少空间了,再予转向,一切顺其自然。相关理论和文本正在进一步思考探索中,看能否试着建立一种交叉文体自身的美学,而不仅仅是以传统诗学的单一尺度衡量。希望张老师多批评指导。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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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14-2-17 09:47 | 只看该作者
张无为 发表于 2014-2-16 01:47
命名值得辨析;诗写似该强化诗意。个见。

感谢张老师选用拙作…………无以为报,唯继续努力,支持流派网,支持评论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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