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组诗)
作者:老树
总会有束阳光，格外明亮
总会有片蓝天，沉默不语
总会有个梦
低着头，把一个背影
牢牢地钉在自己的脚下
总会有一座比刀锋还犀利山脊
割破一朵浮云
让北风钻出来
若无其事地闲逛着
一个人，拖住了我的视线
那些往事
都堆积在空聊里
雪坡上
一串足迹
把寂寞和疲惫
还有大片、大片的寒冷
一步一步，一直向上
密密地缝起来
等我的几棵枯柳
梦醒时，你就在山峦前的河边
用零下20度的寒冷
熨过去，铺开
好洁白的一片痴情啊
此时，我无需知晓
雪花是不是为北风而舞
但我知道，岸边的几棵枯柳
一定是站在那里等我
用最简单的仪式
随随便便的把闲情逸致
用消瘦露骨的枝节
在雪雾朦胧中笔画一下
就能牵引着
一群从我身后钻出来的鸟鸣
叽叽喳喳落满
枝头、山坳、河床、沟壑
还有记忆里最初的一场雪
雪花，漫过了我的梦
路过回忆的房屋
轻轻地驮起浅夜
转过街角，有一个人的寂寞
和这千家万户的温暖
被密密麻麻的蛛线连起来
树，借着风
抖了抖身上的积雪
都落在这拥挤的小镇上
路灯剥蚀着夜
难道会从严寒的嘴唇上
撬开一份爱情
再向前走上一小步
雪花，肯定会漫过我的梦
在旷日持久的荒凉后
好大的一片洁白啊
我定了定神
才知道，这个世界
也曾来过
冬，在一张相片里静下来
鸟鸣静下来
北风静下来
悠长悠长的思绪
也在天际里，冷静下来
洁白的雪地没能留下秋风的半只脚印
几处孤独的树影
默默地躺在了夕阳里
老屋无眠
一个人望眼欲穿地坐着
守着几堆稻草
守着身后光秃秃的山林
守着一个可怜巴巴的黄昏
请允许我，为你掸落满身的灰尘
再帮你扶一扶
轻靠在你的右肩一杆老烟囱
原谅我，没能积攒下太多深秋的落叶
填平炉灶
对着这无边的寂寥
让你好好地抽上几口
让一缕青烟飘起来
让一片严冬活过来
雾凇谷
看来这仙人
一定从江的对面而来
在柳枝上轻轻地吹了口寒气
就穿过公路，跑到崖壁上去了
环顾四周
仙风道骨的那片洁白
还有痴迷的梦
从昨夜的繁星里弥漫到山谷中
居然没想到这芸芸草茎
能把阳光含在冰花里
一闪一闪的，格外刺眼
又极不耐烦的
把三三两两的笑声
从雾凇、雪柳中拨离出来
那五颜六色的人群
扛着好大的一片惊叹
有一辆车
向着雾凇岭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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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7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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