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皿成千 于 2014-3-9 11:50 编辑
《望春风》
文/如是我闻
这样的日子,天气阴晴不定
没有谁会来打招呼,也没听见谁敲门
而开门时,总发现类似于
促销广告一样的单子
夹在我的门缝里
我,从没有耐心打开
好好看看
读者皿成千说:这样的日子,也是大环境,咱们看到的是一样的,每个人似乎是忙于关心自己,推广自己,从没有耐心打开别人好好看看。不动声色中,提壶灌顶!
《凌晨四点的清洁工 》
文/卢时雨
凌晨四点,我躺在床上
楼下传来了扫地声
沙沙沙、沙沙沙
那些清洁工在奋力地扫着
他们要用一个早晨的时间
把街道清扫干净
也把黑暗一点点扫到
大地的另外一边
读者皿成千说:诗人你就吹吧,但你吹的是古风,李白在世也不过如此。他们做着本职工作,你却发现这工作对这个世界多么重要,滴水藏海。在黑夜与白天这个接骨点上,巧妙嵌入了一种哲学:清洁,在人生大道(天道、地道、人道)中让世界有了生理循环的可能。
《花非花 》(之二)
文/童心公主
不要疑惑我来自何方
自有我的姓氏在山水源头
一样的根须一样的坚韧
一样的拥抱大地母亲
立足的角度没有繁茂
血液却涌动小草 的热情
生亦精彩枯亦无憾
谁能否认由来的坚贞
读者皿成千说:当我被人追问的时候,我知道最后一定有一种悬崖。就是说,我要做个冒险的决定了。而诗总是在做着这样一件事。这首好诗也不例外。面对无端的追问,诗人的解释一直在闪烁其词。花,又一个花为主题的诗,非花,这题目给出了一种信号,在佛学里,就是一种理。在诗中无不给出一股积极的力量。坚韧、无憾、坚贞。佛法无边。母亲与坚韧相关,血液与坚贞相关。谁能否认由来?这就是最好的回答。再不是闪烁其词了,一下子悬崖勒马式的就定心了。整首诗就像在打坐,可经念诵到最后佛光护体了。
《花儿》
文/丁艳(江西)
这里所有的
白菜花,油菜花
肆意开放在土地的怀抱
还有一株横斜的桃树
种它的人
好像只是为了在这个雨天
能让我看到一抹红
像我们孩提时候
小小的脸上那些水水的颜色
不记得那些一起奔跑的孩子了
他们,星散在各地
他们,住的地方
没有这些白的,黄的
红的花儿,绽放
读者皿成千说:在如此静谧的叙述中,我已然闻到了芬芳。大象无形,大爱无疆,这样的老调我不得不重弹起来。这正是我想说的,贴近着叙述对象叙述,保持距离的语言。一个有真爱的人,他(她)就是一首诗,所有的爱就像花开漫野。一种最大的包容,包容自己的天真无邪,和同类同族,包容着大地上的万物。普希金有首名诗也是写的《小花儿》读来感受完全不一样的。我在这里找到了诗人对生命本真的思考。
“这里所有的
白菜花,油菜花
肆意开放在土地的怀抱
还有一株横斜的桃树
种它的人
好像只是为了在这个雨天
能让我看到一抹红
像我们孩提时候
小小的脸上那些水水的颜色
……”
这一节 :
“这里所有的
白菜花,油菜花
肆意开放在土地的怀抱”这是客观叙述加主观臆断。一个“怀抱”注入了诗人的主观感情。一个情字引领起叙述过程。
“还有一株横斜的桃树
种它的人
好像只是为了在这个雨天
能让我看到一抹红
像我们孩提时候
小小的脸上那些水水的颜色”特定意象特定叙述,“还有一株横斜的桃树”这明显是诗人假定的自己,在自身的感受中得到一种延伸,而不是能指。一棵不是很正常的桃树开花了,在天空不是晴朗的时候,花而为什么那样红?因为花儿本应是“红”应还给生命本真。
可事与愿为。后一节“……
不记得那些一起奔跑的孩子了
他们,星散在各地
他们,住的地方
没有这些白的,黄的
红的花儿,绽放”诗人干脆告诉你,生命中的花儿最本真的还是孩子,自己身有体会,可那种本真早已不能自已了。随着年轮奔跑,丢掉的是最珍贵的微笑。“一起、奔跑、星散、住、绽放”几个关联的组合适到好处。一个“肆意”与“住”形成强烈的反差,同样“奔跑”,后来被什么东西束缚了?人生最大的追求是什么呢,我们难道不需要自问吗?有人也许不会在意这些的,就是我们这些“住”在各地的人们。
《蟑螂》
文/莫寒
蟑螂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换了一个环境
因为箱子还是那只箱子
只不过从一个地方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瓷砖依旧是雪白的
窗户还是玻璃做的
半夜里阳台上依旧会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只是,这屋子没有多余的空间来存放多余的生命
箱子就在床的附近
我知道,其实它和我们一样
都害怕主人的敲门
读者皿成千说:莫寒的小脾气大诗意。读这首诗,我立即想到命运。一种没有安身立命的群体,一些打工人。或相同命运的人们。可同时,我也读到作者的一种小脾气。比如结尾“敲门”,这里的敲字大有诗意。如果换成;“我知道,其实它和我们一样,都害怕听到主人开门声。”就不一样了。这里蟑螂、箱子、房间,三重形成一个中心为基点的空间,空间里却容不得多余的生命。“存放”一词似乎点出的是主人对空间里生命的一种态度。如果这样理解,“敲门”更能说明主人对空间内生命的陌生化。这是对现实无奈的一种控诉!我理解是一位长年在外的男主人,家里有妻儿相依为命。只是挪了一下箱子,也就是可能是个唯一的座椅呢!这样写实在是高明的!
《读不懂的“滕王阁” 》
文/高发展
穿着别人的衬衫
课本翻卷层层波浪
为了一句话
我爬上飞快的火车
南昌的赣江边
看秋水落霞的模样
楼阁,古代的建筑
两层以上的木质结构
一把火,仅存一块青石匾
几百年屡毁屡建,二十九次不为多
买一张门票,跟着旅游团队
滕王阁听导游小姐背熟的解说词
讨饭出身的皇帝
明朝在这里观看远近的灯火
半睡半醒的鄱阳湖
清洗十八年的火药味
战旗拖地一朵莲逆水而上
永不言败家门口打不过对手
俯瞰的滕王阁
有如一只展开两翅的鲲鹏
站在不同的角度欣赏
正面像倚天耸立的“山”字
仿古的东西,唯有苏东坡的手迹
读不懂的“千古一序”送给我的小妹
2012-11-9上午写于百合花集团
读者皿成千说:毫无疑问,这不是赞歌,这是质问!好诗呢!从历史沿革中标志性的符号里点出与“我”的距离。结尾是脚踏实地的写。从形入神,对于自身在社会中的缈小,感到一种无名的压力,信手就是一个送,小妹是“我”唯一的顺理人情。女性的细腻能读懂那些我无法掌握的命运!/2012-11-09
《游弋在村庄里的鱼》
文/莲花青子
一尾鱼,游弋在村庄的腹部
鳞片割裂寒冷的风
一个摆尾,生活离他近了一步
鱼,从来不懂后退
遇上壁垒,选择转弯
村庄里,一尾尾鱼有规律地出入
他们的姿势,如出一辙
向前,转弯,再向前......
读者皿成千说:鱼,是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面对生活:向前、转弯,这也是鳞片的精神形态,它能割裂寒冷的风,却不敌于人世的按板,奈何,人世有诗中不可预知的东西太多,比如腐败……
《身 体》
文/杨启友
有时,真完全想把自己交出去,交给对面的那只眼睛
交给意想中的那不见底的古井
身体是我的,对于这一点
任何时候无异议
不是有过很多这样的体会
不知间,身体张得像那风筝,拼命
往云的天里飞,而且,越飞越高,越高越飞
就飞到那比天还高的距离
这时就怀疑,这身体到底是谁的,是风筝自己的
还是那根被攥在别人手里的丝线的。只是
有风惬意流动,它穿越蓝天高度,穿越
时间距离,穿越那来自莫名恐慌的疼痛
读者皿成千说:身体是自己的,灵魂却成了别人的。灵魂是自己的却又是身不由己了。世界在人的外部,梦想很高很远,世界在人的内部,一切如探囊取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