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这里的喧闹与我无关,包括那些
像清水洗过的阳光。和我无关的
还有晾在枝头上的风,我每一次抬头望向它
它突然转过脸,将自己隐匿起来
我承认两只水鸟飞起来,像两块
同时抛掷的石头,奔赴向激流,掀起泡沫
多么安静的死亡,你看水圈慢慢地消失
迷途的鱼,忽然跳上了地面
引来了很多蚂蚁的围观,是的
这似乎是一种波澜不惊的生活
抑或生前上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事
但这一切,都和我无关。有时
你看着,想着,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赶路
如果天黑我还赶不到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是又一个黎明到来,河流全改了道
风又吹掉了一些叶子
偶尔咳嗽的水草,会向我点头示意
麻雀喉咙发炎,不再舌燥
我眯起眼,将焦距缩小
夏天早已跑在我的前面
而我,还要赶多久跑多远
才能拽住自己的灵魂,让它等等我
很多时候
很多时候,冬天那么短
来不及喊冷就过了
但我已记不得,夏天堆砌的绿叶
在秋天是如何褪色的。很多时候
我需要它的绿意来麻痹自己
尽管我是那么的一厢情愿
这些倾巢而出的阳光,线条简约
很多时候,将我捆绑了一个下午
找不到南北的风,扑倒我的脸上
好像我便是那等待发芽的种子
试图揭开我那生硬的表情
很多时候,浑浊的湖水再也澄清不了
便十分耐心地向世人讲解冒泡的故事
但只有一只受惊的水鸟,冲出来
指出它的不足和荒诞
我说的意外
我说的意外,并不是风吹起来
这安静的四月开始吱吱地响
我说的意外,不是喧闹的街道
将我乔装成一块石头,躲在人群里
忽冷忽热。是的,我早已掏空自己
剩下空旷的房间,不得不承认
一切都被囚于黑暗,把一盏灯点亮
用来加厚自己,应该会留下点什么
或许在低洼处,表情尚未剪开的阴影
开始接近生命的边界,一些始料未及的冷
不是我说的意外,站在事物的中间
我甚至来不及悲伤,或许我该来到山低
卸下浓妆的松鼠,来不及招手
便让枝桠划出数道伤痕
山同山的挤压,水超水的欲望
还有剃掉沉重头发,露出秃头的白桦
我一直在寻求我说的意外,狂风暴雨的脚步
开始变轻,怕踩伤每一个在世间
用心布景搭台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