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仅以此两首,写给所有尚未麻木的新闻记者。
《太监》
作为一个太监
我首先被阉掉的是嘴巴
然后被阉掉的是耳朵
接着被阉掉的是眼睛
最后他们剁掉我的双手
企图阉掉我的良知
《作画》
蛋黄升起的时候,天气就定格在纸上
画家首先打理花园,拔除杂草
端来山里的溪水,妆点喷泉
他抹好摩丝,涂好口红,设定好时间
铺撒开一张好大的网
请来玛丽、牛顿、温莎、中华……
替他作画。完美的画,诚恳的画
玛丽画了一幅金秋硕果,五谷丰登
中华描了一张壮丽山河,欣欣向荣
牛顿说好!温莎说非常好!
作为普通2B,我很苦恼
我没有色彩,没有专长
外面包的是原木树皮,里面是铅做的芯
坚硬得只会素描,脆弱到一掰就断
我画画家得脸,画得
磕磕绊绊,画得残缺不堪
黑白的色调异常可怜
牛顿说颜色太暗,铺了大红大紫
温莎说太过耀眼,用水洗了一遍
我那贫瘠的线条,痛哭流涕起来
眼睛哭到鼻子上,鼻子哭到嘴巴上
哭花了红色的头发,黑色的嘴巴
天!多么扭曲的画!
玛丽却说好!中华就说非常好!
我收回我的画,撕掉它的妆
画家怒了,斥骂我以下犯上
他粉碎我的芯,将它踩在地上
我在血泊中抬头,你看
我只是一支笔,只会横竖撇捺
又不是特制枪炮,打在纸上会绽放礼花
PS:之前好多人提议我把《作画》精简一半,想了想,始终没有砍掉。稍作修饰,继续求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