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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日渐消失的符号(散文诗)
文/封期任
村庄,支架上是蓝色的麦地。麦穗,攀援着金色的麦场。
麦场上,涌动着春天怀想的梦。
一场风雨突袭而来。
翠鸟从丛林里衔来的槐花与麦穗的幽香,迷失在风尘之中。
手扶木犁的父亲,翻犁的梦想,被挖掘机挥舞的手臂揉碎。
推土机、搅拌机日夜喧嚣,静谧的日子被塔吊抛到云霄。
躬身的母亲,手中的扫帚,碰不响厚实的阳光。
山涧溪水,淘洗不尽渐行渐远的脚步。
村庄,开始漂泊。
漂泊,注定是灵魂与骨肉分离,注定是一种灵气的丧失殆尽。
漂泊的眼里,在翠绿的树杈之间,找不到一只牧笛横吹的记忆。
缺钙的山村,与虫鸟、蝼蚁以及树,挛缩一团,像一只骨质松散的猫。
炊烟与旅愁,长成一道屏障,把梦隔离在身体之外。
夜的盲肠里,城市的霓虹,找不到出口。
星光,成了记忆的灯笼。阴霾,成了记忆的符号。
站在村庄的边缘,鸟儿们不再自由地、快乐地歌唱。
牛铃,摇不落冬日的惆怅。门楣上的那卷诗书,写不出桃花的血性。
柴门洞开。
神龛之外的父兄们,口里的旱烟袋抽不响凋零的时光,他们灰色的眸子找不回来时的路。
一把美丽的卷尺,从迷茫与疼痛里伸出。
父兄们忙不迭地,把孤寂的旅途,与村庄的渴望丈量。
焦距定格,定格在远山的苍茫。
村庄的模样模糊了,模糊在寂寞的夜里,成了一个日渐消失的盲点。
寂寥的星空,延伸了终日的眺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