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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森林中,曾记得摔了一跤,满脸都是旧物与月亮,在将逝去的那个点,寻找最明亮的那条线。
把红领巾系在小树上,向着东方朝拜,希望明日第一滴阳光点在额头上。额头上,妈妈的吻被风干了,被镌刻在神秘的地方!
这时的夜晚,妈妈守着容易飘散的童话,准备过几年讲给孙子听!也是在这夜晚。
树准备栖息的时候,我是坐立不安的,我怕自己消逝在茫茫人海。
一切都将变得恐怖,在这茫茫人海,有的是鬼,有的是壳,却没有魂。在旁听爷爷墓前的二胡声,悠扬,还飘散着酒香!他曾经是我的信仰,现在也是!我的名字也随着被刻在爷爷的墓碑上。
黑夜里,寻找最亮的星星,那不是磷火,也许是启明星,在我跌倒的森林上面,闪烁。
(其二)
我总是在夜里走得很匆忙,因为我发现前面不远处总是有光。
总是希望用水把黑夜搅拌撑淡墨,点上几朵荷花和远山,一只鸭子游动,天空渐渐变得均匀。
有时候总是发现自己又回到童年,把洋芋上的炭黑抹在脸上,立志无私。可是翻来历史课本,那些天生抹上炭黑的人,却只能漂洋过海。我相信他们是无辜的,但是在那个时代里,谁会特意地去黑暗的地方把他们找出来面对光明的对比。
有的黑色,是用水永远无法调成淡墨的。只能让它成为背景或许配角而已,或者如太极图那样平分秋色,每一颗星星都是坚强的,不仅要面对月亮还要面对黑夜。
有时候我们不能把黑色看得太浓,有时也不能轻易地看得淡。在淡色的黑夜里,有许多光总是误导的。在黑暗中摸索爬行,心里的路就只有一条,就是能走出去的那一条!
上天给了我们不同的皮肤,就是怕我们单调得认不清黑夜和光明,孤独得认不清伴侣。
有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是残酷的,扼杀了那么多黑夜,就在双眼之间。
用光明的眼睛来寻找黑色,这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或许我该试着渴望去旅行吧!
(其三)
在夜空中抚摸你的黑色马尾辫,我很幸福,也许是我醉了吧!
如果要我把黑色强加在你身上,那就只有黑色皮肤和马尾辫,还有黑色的裙摆有资格!
曾经想过黑色的意义,有时很厚重,重得不和一片白色的羽毛相对应。用一支黑色签字笔在路上写上重重的承诺,回头望,天知道是写在哪一块石头上。
在黑色布满黑暗的人们时,有许多人在抱着酒瓶等待黎明的到来,守望已久的远方,很多东西都在稍纵即逝,就如天空划过的一颗流星。
把黑色赋予给一个深夜的女子,她还在望夫石边伫立,等待晚归。我没真正地见过海,但是我知道夜晚它也黑得如此可怕,浪花拍打在望夫石边,灯塔的微光,把很多人寄托在茫茫大海。
到了夜晚,许多幸与不幸来自于双腿之间,马路上的的人们,随手摘下一片空气,给他所谓的那个人,他们的额头和身体,从来没有在是与否间徘徊。
有时候我却觉得,当黑色充满整个夜空时,好处都是谎言和诺言,守望和充满。很少有人像我一样走得镇定而不留一点破绽。
人与人间不能一直书写的是空白,化了妆的时间,穿山越岭,在能与不能间。
黑色让你拥有黑色的裙摆就是让我记住,所以我不能走开。
(其四)
——致煤矿矿工
夜晚车辆穿梭的空间就是那一点光亮的地方!而矿灯的亮就被埋葬在那深深的黑与黑之间。
那一天,我穿梭在中领的矿山间,遍地的黑色与黑色的光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的黑色脸庞,当我只看见白色的牙齿在嚼白面馒头馒头的时候,发亮的烟斗还在战斗着,缕缕烟草的味道在这机器轰鸣的时代里缭绕。
当夜晚有的人把钱在手中挥霍开着豪车的时候,他们到了半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摩托回到家,带上祝福和欣慰。
被那个黑暗的洞穴染得发黑的皮肤,换回来的是一张纸暗藏杀机的红色纸币,那张红色的脸,不是为他们的黑色而脸红。
这个山岗上的凄凉,永远充满了黑色的阳光,黑色棺材包裹着一个个幸福的梦。
从我踏上这片土地开始,黑色的石头离不开我的生活,祖辈们的腰被压得弯曲。
煤油灯到矿灯的时代,还以为有了光我们就能告别黑色。现在,反而多了黑色,连夜晚也多得如此的可怕。脑海里,太阳永远是圆形的,明明暗暗着。
他们,拿着矿灯,为了摆脱黑暗而去追求黑色。或许这就是农村人寻找的最简简单单的慰藉与救赎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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