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康京凌 于 2014-9-4 08:23 编辑
来自坡地的麻雀歌唱,王家塬成千上万的蚂蚁开始繁忙。
王家塬的小脚女人,也不会原地不动。提篮挎筐地跟着含苞欲放的金针行,
来来回回,缓慢地移。
王家塬的秋天,落在塬畔上,一只绿雁。
失魂落魄地和我相遇,相遇在小脚女人的窑院,一扇日益斑驳的门栏。
它看着我,我看着它,只有那小脚的女人,轻轻地笑。
我觉得我是渴了,它是不是饥饿?女人掏一把苍老和娴静,一些谷米那么的不慌不忙。
王家塬的红叶,正拥在树冠的怀抱。我看着雁儿把那些谷米都吃光。
王家塬的塬头上有人歌唱,安静的雁儿突然飞离了村庄。
女人痴痴地望,她用衣袖遮在额头上。
或许她正在后悔,该不该给雁儿谷米?三十年前走失的男人,带走了她的青春快乐,留给她绵绵山垄和忧伤。
我还没有急着要走的想法,坐着和她拉家常。
王家塬的土路上车辆轰鸣。随着烟尘向这窑院里播散,像是风中戴胜鸟用嘴“哒哒”地敲击着树干。
王家塬的女人,童孩,庄稼和牲畜,一个个都在张望。
一只从山口被风卷起的塑料袋,一会儿上升,一会儿沉降。
它能端溜溜地降落在小脚女人的院落,谁也不曾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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