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乌青的“赞美”？

诗草艾华林

                                                                       对乌青的“赞美”？
                                                                                艾华林
     “六月的一个早晨，阿兰走在巴黎一条街道上，看到很多穿着低腰裤、露脐装的女人。看着她们裸露的肚脐，阿兰既觉得迷人，又感到困惑，情色不再以女人的大腿或乳房而是以女人的肚脐作为诱惑的中心，这意味着什么呢？”
) s6 A3 c0 h, {/ r! b: j- A这是法国作家米兰•昆德拉新作《庆祝无意义》的开篇。我至所以引用这段话。是因为今天早晨，这寒冷的十一月的早晨，当我点开网页，读到火的一塌糊涂的“乌青体”诗歌时，我不由得想起了上面那段不足百字的以“性”为噱头的文字，一场嘻笑怒骂的好戏就此上演了。而这段戏剧性的开场白正是我读“乌青体”诗歌的内心感受。
乌青，这个在上世纪70年代末出生于国庆日的浙江籍先锋诗人，小说家，影像制作人。近日，又因其直白的被冠名为“乌青体”的“废话诗”而一时之间红遍网络了。其实，诗歌自北岛一代后就已没落，但诗歌在舆论场也从未淡出过人们的视野，时有“某某体”“某某派”以这样那样的方式制造出各种喧嚣的声音。“乌青体”再次走红，肯定有其因。还不是像某媒体为乌青辩解的那样：“乌青的走红多少显得意外和唐突，甚至不乏“躺枪”的味道。”其实，早在2012年，有网友将乌青早期创作的诗歌放到了微博上，其中就包括了那首著名的《对白云的赞美》诗。
“天上的白云真白啊/真的，很白很白/非常白/非常非常十分白/极其白/贼白/简直白死了/啊——”彼时，很多人打眼一看这首直白的露骨的毫无意义的“废话诗”就说：这简直和当年的“羊羔体”、“梨花体”一样，师出同门吗？也有网友惊呼说：“如果这也能叫诗，那么是个人，说句话，都能成诗，诗人难道这么好做？”
$ g  j+ z' ]" ]. ]4 Z1 a4 l《天上的白云真白啊》是乌青的首部诗集，是2013年5月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诗集甫一出版，出品方就动用了所有营销渠道，该书随即在当当网、亚马逊、京东商城、豆瓣及全国一些有名的实体书店上架。可在这个连海子诗集在当初征订时也只有可怜5本的时代，诗歌早已成为出版社的“票房毒药”了。正因如此，像乌青这种“垃圾诗人”就只能靠吆喝搏人眼球了。有媒体据此给出答案。
今年11月2日，一位资深出版人在微博晒出了乌青的诗选《天上的白云真白啊》，并且添加评论：这确定是一本书，诗集，而不是厕纸吗？这样的东西也能出版，真是又神奇又悲哀。这条微博随后被转发了一万多次，近2000条评论。就这样，乌青和他的诗，再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从这段话中，我们不难看出炒作的痕迹。这肯定是一次有欲谋的有组织的经过精心策划的“裸体营销”。
创作者敢尝试并坚持废话体，就不怕被外界嘲笑，而这类诗能够出版，也说明了两点。“一是出版商认可这种艺术主张。二是因为它的争议，让读者不断关注，有市场。毕竟你要想"吐槽"它，得先买本书，看了里面的诗才能"吐槽"吧。” 诗人、鲁迅文学奖诗歌奖获得者李元胜一语道破的，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前不久，习近平主席还在北京文艺座谈会上谆谆告诫说：“文艺不能当市场的奴隶，不要沾染铜臭气。”而我们今天的诗人、出版商到底是怎样做的呢？
* V; j) b" Y2 X6 Y/ I3 C就在这本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诗集《天上的白云真白啊》的封面上，也有这样一句充满了正能量的话：“如果生活没诗意，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话说得多么美好和冠冕堂皇啊。可诗人却用“来抱我啊/你这个坏蛋/来吻我啊/你这个坏蛋坏蛋。”这样的垃圾诗来表达活着的意义，不是很无聊很无耻吗？最可气的是那些无耻的文化商人，他们竟然出这种污染人类精神文明的“垃圾诗”来赚取财富，真是恬不知耻啊！套用米兰•昆德拉的话说：作为一个爱诗的人，阿林既觉得丢人，又感到困惑，诗歌不再以讴歌爱和光明或揭露现实的黑暗，而是以女人的大腿或乳房和以“废话”为话题的中心，这意味着什么呢？
说到这里，我想起著名诗评家谢冕先生在厦门参加第三届中国诗歌节时，接受导报记者专访说：“诗歌是贵族的，要庄严、高雅、高贵，要有很高的语言技巧，不是人人都能写诗。”在网络时代，人们可以自由写作，自由发表，自由跟贴，网络也使得人人都是诗人，但谢冕先生并不认可，他说：“人人均诗人，未必是好事。写诗的孤独感是诗歌创作的常态，太热闹不一定好。诗人写作是个体的，甚至是寂寞的，甘于寂寞的诗人，处于孤独状态的诗人，很可能迸发出美妙灵感。”那我们就来“掰读”一下被誉为“天才诗人”的乌青之诗，看看乌青的诗是在什么美妙灵感下迸发的吧。

这时候一只鸡
走过来
5 O0 H9 H% T- h. t& s5 B说我很难过
" }7 F! j6 D; U; v% z鸡很难过
+ d; X' u* f6 c  m/ R; P' J我也很难过

——《鸡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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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诗短短五行，寥寥几笔，只用了简单的23个汉字，就把诗人难过的情绪直截了当地跃然纸上了。真可谓短小精悍，语法凝炼啊。但不知这只走向诗人乌青的鸡是一只什么样的鸡呢？鸡又为什么会难过呢？诗人没有交待，笔者也不便妄加猜测。相必有深意吧。笔者习诗多年，反复揣摩也不解其意，也许是笔者OUT了。但还是说说笔者读完这首诗的感受。读毕，笔者有一种情绪，就像乌青看到鸡走过来会难过一样，笔者读到这首名为《鸡会难过》的小诗，也很难过。不过笔者不是为乌青难过，还是替诗歌感到难过的。
曾几何时，在我们这个文化的天空里曾出现过唐朝那好诗如井喷的泱泱大国；一个上至皇帝，下至贩夫走卒和闾巷老妪都喜爱诗歌的国家，在如今，诗歌却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唐小林语）笔者不禁要问一问我们的诗人，当代诗歌何以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呢？
很多诗人为自己辩解说，诗歌的没落，是由外部原因造成的。这话固然不假，但也不是全部。在笔者看来，这是诗人自己迷失在商品经济的大潮中，降低了对艺术高标准追求的理想，从而将诗歌推到了远离大众的边沿。从表象上看，乌青们确实将诗歌从没落的边沿拉回到人们的视野；可也正是因为有乌青这样标榜“先锋”和“实验探索”的诗人，制造的“垃圾诗”“废话诗”抹黑了诗歌，践踏了诗歌。诚然，这也正是人们越来越远离诗歌，反感诗人，更加看不起诗人的真正原因。
诗歌本是文学皇冠上璀璨的明珠，如果任由“羊羔体”“梨花体”“啸天体”“乌青体”这样的“废话诗”“垃圾诗”在市场上大行其道，那将致安于一隅、用心写诗的优秀诗人于何种不堪的境地啊。如果一个不以作品质量为艺术准绳，还是以“性”引起非议，赢得关注为成功的评判标准，那不是诗人的荣耀，还是诗歌的悲哀。像这样以诗歌名义糟蹋诗歌的行径，难道不应该批评吗？而一些人居然硬称其是艺术探索，含有嘲讽的意味，并非毫无意义的话，实在是气人的。像这种为“废话诗”和“垃圾诗人”抬轿的所谓著名诗人、评论家，真不知其艺术良知上哪去了？
最后套用一下乌青那首著名的《对白云的赞美》诗，给乌青点个“赞”，也算是对诗歌的致敬吧。“乌青的诗歌真烂啊/真的，很烂很烂/非常烂/非常非常十分烂/极其烂/贼烂/简直烂死了/啊——”
但愿“乌青体”火过之后，诗歌还不会就此没落。
+ ~# ~, c# y5 p2 z2 D# N" E- l                                          2014．11．14

冷铜声

有立场，不错。

诗人星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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