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贵州孤独客 于 2014-12-8 07:55 编辑
《中国魂》2014年第六期在【散文诗界】选稿,请以下诗人跟帖告知通联地址,以便寄样刊!
蔡旭 招小波 白炳安 朱荣兴 康京凌 奎奎 郝茂军 龙玉薛 碧水蓝天 江玉中 洪芜 特爹 在线灵童 清江渔歌
【中国诗歌流派网散文诗14家】
珠海情侣路(外一章)
文/蔡旭
走过十里涛声,未见尽头。走过十里沙滩,未见尽头。走过十里椰风,未见尽头。
欢声笑语的野狸岛说,路在前头。手捧珠宝的渔女雕像说,景在前头。
如鱼得水的海滨浴场说,乐在前头。满载希望的九洲港说,福在前头。
走过青的山,绿的岛,走过左边的林带与右边的楼群。走过不会枯竭的大海与永远不烂的礁石。
这条路太长了,一天又一天,都走不到头。
宽阔平坦的路,蜿蜒曲折的路,风景如画的路,如梦如幻的路,情深意长的路,没有尽头。
即使没有山盟海誓与甜言蜜语,没有心潮澎湃或脉脉含情,甚至不一定要手牵着手。
只要两个人相依相伴,在这里就可以一直从晨曦走到月夜,从生龙活虎走到步履蹒跚。
从面若桃花走到白雪满头。
★珠海渔女
可以说她土,身上掮着渔网。
可以说她洋,颈上挂着珠链。
最令世界瞩目的,是她一双高举的手,是手上捧着的一颗晶莹璀璨的珍珠。
一位渔女从海边走来,站在香炉湾一块石头上,成了一座新兴城市的见证。
从渔农社会走向工业化、信息化的见证。
从一个边陲小镇走向中国怀抱中一座明珠城市的见证。
那时我见到她,年轻,漂亮,婀娜的身姿充满活力,可掬的笑容沁人心肺,炯炯的眼神放射希望。
那时我也年轻,也有活力。一晃30年过去,我已垂垂老矣。
可是30年后我见到她,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身姿与笑容不减往日,活力与希望更胜当年。
手捧的那颗珍珠,闪亮着更加耀眼的光芒。
一些东西是可以永葆青春的。
这座渔女雕像是这样。
她所代表的一座城市,更是这样。
以剑相赠
文/招小波
初相识时,她的眼波写满情感,常以泪珠相赠。
后来用她心弦寄意,低唱浅吟,以歌相赠。
再后来我把她带进一个为生存而亮剑的世界,
生活的重锤把她锻打成冷竣的剑客,
在守护香港管治权的斗争中,我们举剑一同刺向奸人。
多年来,她由小丫成长为骁勇的将军。
今天,她对我以剑相赠,令我的生命增添轰烈的足音。
雪最适合做冬天的风景
文/白炳安
数遍冬天的亊物,觉得雪最适合做冬天的风景。
雪白得很,有花的美,从里到外把污垢涤荡,净化自我,已处于统领大地的位置。
雪以她的纯白寂灭掉天空的黑,将一块有角的石打扮得洁白如玉,将一棵粗壮的树勾勒出绿里泛白的美色,将一株躁动的草扯回淡远的寂静,将一座突兀的山入定于清幽雪白的世界。
赢得一草一木一石一山印刷出的雪白的欢呼!
一片雪花很小很小。
无数的雪花可以禅定成雪山,统治江山!
一片雪花很轻很轻。
无数的雪花积聚的力量,可以舞银蛇,推倒或覆盖一棵参天大树。
雪线上,北风敲出辽远清泠的声音,飘逸出一片雪白。
但雪线下仍有遮盖的残渣败叶,仍有污垢。
透过一片茫茫的白,以雪来净化尘埃的人间。面对厚厚的积雪,清扫出一条路:
走向春天!
漫江红晕
文/朱荣兴
我恨决开江堤的水,那是倾倒的天河,夹带来的闪雷,闪击大地。
几百年里,江堤似有似无,火烧尚留一半,可江坍精光,更有岛民葬身鱼腹。
我常常站江堤上看到渔船甩出大网,将诺大的波面顷刻打上格子。
水流在网中冲突,飞鱼隐退在网纲外倾。
在挽网收渔时,我会折一支江边青芦,挑逗腾起的劲鲤。
粼粼网眼,对着水花微笑。
急急江水,冲着船舷扑腾。
待到渔歌晚唱时分,红阳沉入水下,漫江红晕。
风雪中 那一抹嫣红
文/康京凌
风,骑着雪马,从山口而下。
石油人,骑着雪花,向山顶攀爬。
干瘪的荒草,枯瘦的苍枝,呜噎着那首古老的《二哥牧羊》。
那亦哭亦诉的歌调啊,清箫或幽笛,以飘逸的弧线调息。
依山而守,挺拔直立的采油树,笑对风雪的冲动,从容,大气。
风,让我在人生可遇亦可求的奢望中交谈。
沟壑交错,峁梁纵横。那一眼望不尽的层峦叠嶂,像一条腾走的龙。
它试图挣脱,大地的呵护和束缚。把沧桑不尽的皮囊,亦变成刀锋上的流年。
就在泉涌喷流的时候,囊口撕开,被这风雪中绽放的红色擒拿。
我不能,一刻在冰天雪地中触及石油花嫣红的深度。
只要花瓣的出场惊艳,走得磅礴,这些红,足以升华岁月不可企及的高峰。
这些红,融合了诸多的源头。在高度和深度拥抱的那一瞬,灵魂和灵魂结盟。
风沙抚摸的地方(四章)
文/奎奎
★沙尘暴来了
一
塔克拉玛干沙漠蓄谋的一场沙尘暴,将绿洲的眼睛肆意揉搓。
绿色的亮光,瞬间折断。
又一次接受洗礼,绿洲蓬头垢面。
二
初冬的静默,被突如其来的沙尘暴撕裂。
常在春夏季节耀武扬威的黑色巨人,如今充当了不速之客。
黑云压城城欲摧。
来往车辆被包裹、压缩,发出了阵阵哀鸣;
犄角旮旯的树叶,无处可逃,跳起了断魂舞;
学童眯着眼睛前行,叽叽喳喳,同慌乱的鸟儿和鸣;
树木、村庄,男子汉般挺立,掬一抔沙尘,洗涤昨日风霜;
出门劳作的人们,在沙尘中时隐时现。谁在观赏沙浪中的鱼儿欢跃?
三
沙尘暴中,倾听沙土地的呢喃,摸一摸村庄、树木、生灵昂起的头颅。
沙,埋藏了城的记忆。
梦幻中,城的权贵、兵士、商贾、农夫鱼贯而出,咀嚼沙的苦涩,眺望一片辽阔。
沙尘暴,摔打绿洲数千年,可称得上不打不相识的伙伴?
有一点毋庸置疑,我亲眼见证了——
沙尘暴一次次淘洗绿洲的容颜,它在绿洲的血脉中,融化,奔流!
★聆听废墟的心跳
一
塔克拉玛干,沉睡着神秘的绿洲城邦。
几截残垣断壁,守望;散落的红陶片,哀泣;残身的佛塔,召唤……
历史云烟遮蔽了眼眸,但我依然触摸到了黄沙掩埋下的废墟,那怦怦的心跳。
二
千年的驼铃,抑或金戈铁马,将城一次次唤醒,把城的门楣擦得铮亮!
城,还是宿命难逃!
沙的怒吼,比人的刀斧更惨烈!
风吹,城跑。三迁其址的策勒小城,立在大漠边缘,战战兢兢;
有东方庞贝之称的尼雅古城,瞬间埋葬。沙,溢满城的血泪,又被风干。
三
城,没了呼吸。北望,一座座城邦变成沙下废墟,里面掩埋着西域古国。
难道,废墟里的炊烟已散尽,驼马牛羊已封住了甜美的歌喉?
难道,绿洲的祖先已将爱恨情仇荡涤干净,没有留下一声叹息?
四
事实上,城的薪火还在相传。沙海,阻断望眼,但有血脉流淌。
大漠,一座有血有肉的城,鲜活而出。
楼兰美女从废墟中飘然而至,眼角挂着泪痕。哪块绿洲是她的归宿?
“五星出东方利中国”织锦,编织一座桥梁。中原至绿洲城邦,一路熙熙攘攘。
寺院、佛塔,从废墟中重生,诉说着佛国于阗的故事。众生膜拜,如醉如痴。
五
不忍再踩踏废墟下的伤痕。我只想聆听废墟的心跳,把城的絮语装满心扉。
大漠绿洲,一扇城的门缓缓开启,无数的美丽姑娘涌来,欢声笑语。
这里已然没有了干旱,埋葬,杀戮,一切美好如初。
★以沙为雨
一
沙,一粒粒地飘落,就像雨一滴滴地呜咽。
在塔克拉玛干种养自己,沙成了苦涩的佐料。咀嚼、张望,雨中的母亲,被泪淹没。
二
大漠干旱,故乡如雨。
一场沙尘暴,蔽日浮尘,将飞鸟浇灌,心灵涤荡。
我分明看见,沙,幻化成雨,纷纷扬扬。母亲在雨中侍弄稼穑,身影踉踉跄跄……
三
庄稼在雨中长大,母亲在雨中矮化。
雨把一个生命洗濯得清清亮亮。雨露是甘泉,也是苦水。难咽。
四
以沙为伴,嫁接沙的气质。
把泪藏在沙的行囊,归故乡,倾洒母亲坟头。
以沙为雨,拉近雨的幕布,呼唤母亲早些回家。
★那一汪汪的绿
一
大漠的边缘,一定是绿色的。
播绿的使者,除了春风,还有芸芸众生。
二
我的脑海珍藏着一幅影像:
一户维吾尔人家,在房前屋后栽种白杨,夯筑一道绿色的墙。
绿色就是生命。绿洲人家的硬道理。
村庄披上了绿装,一层又一层;田野编织了林带,一排又一排。
人们在绿浪中踏行,一脸阳光。
三
白杨,像恋家的孩子,环绕绿洲身旁。它的身上,落满了风沙的鞭伤。
我曾不止一次地看到,绿洲的老人抚摸白杨的眼神,就像慈祥的母亲。
从大漠归来,从远方归来,眺望……
绿荫深处,有琵琶半遮面的家园,那里就是归宿,安放着一泓清凉,一屋温暖。
四
面朝大漠,春暖花开。
那一汪汪的绿,蓄在大漠边缘,倔强地生长、耸立,碧然……
不在记忆里活着(外一章)
文/郝茂军
不在记忆里活着。他却像一个人的影子,永无休止地跟随,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不在时间之上。隐约中我看见这些灰暗的一面。我不说出。
你看,落叶纷扬。走了过来,更像一场预谋。你转过身子,看了看时间,时间在哪?更远的地方升起过去的时光。不要说出,静止的的想像。在果园的林子傍,在梦里,在一场意外的的言语中,我们会一起老去。
★身边的事物
醒来也是仓促的。看看这个世界上,谁还会停留半秒?而你会为一条小溪祝福吗?我在心底这样问过你也问过自己。
我身边的小溪都是如此美好,就像一个个可以爱的人,可以成为朋友的人。现在我们就来到这里,坐下,看鱼群游弋,水草柔韧,看水中倒映出的我们。我要用一个上午来记住,记住我们身边的事物和它们散发的气息。
一个有理想的人(外一章)
文/龙玉薛
曾想像沈万三富甲一方,曹子建七步绝唱,张子房足智多谋,霍去病封狼居胥。
也曾想像罗马的盖乌斯·尤里乌斯·恺撒、法国的拿破仑·波拿巴、英国的弗朗西斯·培根和德国的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如今,我却踉踉跄跄地长成了一只笨拙的蜗牛,而一颗蠕动的心夜夜在中国南海啼血张望。
★画画
今天,2014年11月11日。
我不想自私地画一幅自画像,据说这个日子只属于单身男女。也不愿画虾画马画荷画星月夜,却可以试画南京画白鸽画敦煌莫高窟画圆明园。
假如画累了,就让我静静地躺下吧,躺成一根蓝色的骨头,然后随手涂鸦成一条与印度或者不丹陆上的边界线。从此不用再天南地北的找那个武陵人,你会讶异脚下就是一片桃花源。
农家妇女
文/清江渔哥
菜场上吆喝叫卖的声音,豆光下缝补缀纳的背影....。构成一幅幅乡韵浓郁的画卷。
春天播洒,挥手召唤绿色。秋天收割,弯腰成一柄闪光的银镰。层层梯田横卧额头,排排稻浪荡漾心间。
高高卷起裤腿,站在世代耕耘的田园。传承锅碗瓢盆的交响,升起缕缕,日子的炊烟。
青春,在风雨中发酵,转动黎明与星辉的磨碾。
含辛茹苦,酝酿麦芽玉米的清香和稻穗的甘甜。
生命,一如成熟的谷粒,谦逊而饱满。默默无闻,写意一首又一首,淳朴的诗篇!
捕获一粒鸟鸣(二章)
文/碧水蓝天
簇新的阳光,起了个大早,光顾我的窗沿来了。
一只鸟影迅即滑过窗子,鸣声穿透玻璃,回旋在室内。
那么纯净,那么利落。晨霜被叫白了,冷冷地,砸向冰面,滑向老远。
我的思绪也跟着踮起脚尖,于鸟影的飞翔里,裹紧晨光的爱意,暖暖的,抚摸渐远的鸟鸣。
那风声格外的撩眼,在空阔的天空里盘旋,能否歇下来,喘一口气,那鸟儿就会衔着阳光的羽片自在地飞翔,多好啊!
继而,我在一声鸟鸣里爬起来,驮着阳光的暖意目送渐行渐远的鸣声。
★捕获温暖
阳光敲窗的声音,击中我的眼。马路上汽笛声渐远,邻里的叫喊声重复老调。
清晨的锅碗瓢盆交响乐就此拉开了序幕。门半掩半开,风跟着钻进来;脑瓜探来探去,跟寒风一样见缝插针。
邀约,途中会有更冷的待遇;阳光只是持着一个手电筒,亮着却没有温度。
一只空瓶子在马路上滚来滚去,半空中飘飞的塑料袋像是一个漫无目的的行者,踩不准方向。
搓洗的水像刀子一样切割着肌肤的疼痛。坐下来,在一堆火旁拢起手,以一只猫的目光,捕获早晨的温暖。
明星出家
文/在线灵童
被催熟的瓜果
横加的璀璨,在夺目的光环下
谁会有瓜熟蒂落的思考?蒂落之后
被这横腰一斩,腐烂的哀号,遍布田间
如果说《贵妃醉酒》就是成功的典范
那么今天执意出家,这又是那位高人指引?
如果你当初怀化六度(布施、持戒、忍辱、精进、静虑、智慧),脚踏实地,静守六根
那么凭借你卓越不凡的本根,早就已经超越凡尘
画卷(外一章)
文/江玉中
有一个词,叫做墨香;有一首歌谣,叫做童年。
一段曾经的往事,不时的叩击着我的心扉。踩着夕阳的脚步,青春被岁月一点点收藏。
而那条欢快俏皮的小溪,依旧无忧无虑。吹着春天的口哨,在我的心灵深处深情地歌唱。
还有那婀娜多姿的翠柳,殷勤的向着我频频招手。在无人的野渡,摇落一树桃花……
于是,我便面对一轮明月,打开尘封已久的记忆——
一幅儿时的画卷,在我的面前,慢慢铺展……
★向晚
终于停下。记住,不是停车——
所以枫林的美,于我也就谈不上爱与不爱。
在向晚的路上……弯腰,拾起一串童年的脚印。仿佛一片天边的流云,在岁月的长河里,飘忽不定。
而此刻,归林的鸟,已经收起翅膀——
来时的路啊!一地的落叶,犹如一个人的遐思,符合我此时的心镜——比心绪乱、比风轻……
岁月如歌。在白云的深处,我再也看不见了那熟悉的身影!
虚构一场雪(外一章)
文/洪芜
脚步被饥饿的石头刺痛,忘记了十一月份还有雪花。
风起时纷纷扬扬的柳絮,至今还缠在心头。
我是一株不太会开花的植物,偏偏喜爱上洁白的云朵。
常常把牧于山坡上的羊群,误认作她的姐妹。
西风起,身子一瘦再瘦,却把想念藏于体内。
待到春风荡起涟漪,心底飘出千丝万缕。
★屋檐
这是一个低矮的名词,抬头都会触痛额头。
这是一个窄窄的名词,需要缩紧身子,才不至于被雨水淋湿。
这是一个吝啬的名词,只能给你避雨却不能遮风。
正是这个名词啊,在你突然遭遇风雨,茫然无助时,收留了你,给你避护。
这是一个温暖的名词。
但是,你哟,不可以贪恋它给予你的温暖,这种薄薄的温暖会消磨你的斗志。
在风雨暂停的间隙,你却要跑出去,奔跑。
只有奔跑才能拥有房顶,才能有一个宽阔的屋檐给需要的人。
擦皮鞋
文/特爹
擦亮他人也擦亮自己,擦出一双好脚好手,做人的尊严。
虽说是把自己蹲屈得很低,很低,低至他人的脚面。贴近一双蒙尘的皮鞋,用油膏,用毛刷,用柔软的布,以独有的力量和技巧,以心换心。
两块钱,足够果腹蔽体,足够抵挡风雨。不去谈斤论两,不去追风逐流,好脚好手,一刷子一刷子,把生活擦抹得铮亮光洁。
总是在当阳当风处,支架起零碎的活计。即便毒日灼顶,即便寒风刺骨,即便一次又一次,被城管吆喝、或是脚踢……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就像是一株野草柔韧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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