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知道暗河吗？
一
朋友、你知道暗河吗？我只是在提示或唤醒；那些千万年被忽略甚至被遗忘的往事——那些与暗河有关的故事，对于习惯于城市有河流穿过的人们，那些干枯和渴望是多么神圣、那些生命的源泉和祖先的神话有关；习惯于飞瀑千尺的儗看对于潜伏与地壳的流水潺潺已不屑一顾，那些生命的辉煌霞霭朦胧了眼眸。只有伫在在隙缝中的古松瘦柏，即使仙洞和峡谷也无法挽留和眷顾，离天际很近，那些树干终日幻想飞翔，几何时忘记了静簌中蕴含的高度。沉浮和涌动千年来修炼着虚无。不记得沧桑记载，河流在那里隐匿了不羁和风华，遗失的足迹在何处寻踪？我看见瀑布呼啸和狰狞、依仗着高原雪域的底潤，在消逝隐退断章出不巧的暗流滴水穿石孜孜不倦的流刻蚀了坚硬的岩页、渗透亿万年的熔岩、沉寂雕塑着地下长城延续了不巧。
二
暗河，我知道你在太阳面前悬浮的誓言跌落成涟漪碎片，洪亮和喧天沦为汤汤或暗哑的暗河，这也是一种气魄豪迈；不是从口无遮拦的悬崖，在鲜为人知的峡谷或几千尺深的岩石的下面。暗河、暗河、不要长吁短叹那些跌落尚未出口的妄言。若你知道在你的头颅上陡立的草原、湿地、沼泽、栖息着慵懒肥硕的牛羊，一群群白色和灰色的天鹅候鸟；这里风吹拂着雨雨嬉戏着河流河流亲吻这原野那些断流和小溪来去无踪，那些误以为死去和遗失的成为暗河，饮恨多少殇和思念，那些情愁和哀怨不能与太阳月亮星星倾诉自己的泪对着自己的影子流。没有流淌中的潇潇、憧憬旧时的瀑布在原野山川留下的风流；那些不知名字的野花、杜鹃、百合、不羁的曼陀罗和野性的罂粟；有你的滋润沐浴；那些火山和跌入峡谷的鱼、虾、浮游生物、还有石笋和岩状的荷莲，那些天工或鬼斧的雕塑是否是亿万年前的岩画？那些肢体语言和史前的源，看着遗弃的陶片和古生物的遗骸，它们附着你湿润清冷的血液，流水中那些冥冥中的图腾在祭祀着一个永恒、河流的阴腹子——暗河。
三
深邃对你不是很贴切，你只是隐遁的河流，对于沧海桑田的变迁、对于裸露在地上的河流浩浩荡荡一往无前、你沉默无言；你对于断裂的河谷和沙漠中的植被倾注了心血和灵魂。你储藏着泉眼、坎儿井、对土地有特殊的情感。那些不能迁徙的沼泽泥潭呵护着它们灵魂的根蒂，不管是春天的无常、夏季的狂热、秋天的诱惑、冬季的磨难，矢志不渝。这灵魂的暗河承载着河流以外的天堑。它的匍匐和践行、对于功力、是非、欲望、史籍中惊涛骇浪或诗集的千回百转都无关重要勿需炫耀。河流的浪漫、些许的桀骜太多的不驯，面对那些脱缰的马群和野牛你能说些什么？你不但承受过多的湍急汹涌、那些摧毁和暴戾般的蹂躏、树木的根须在天上、屋脊长眠于泥土、那些暗无天日的鱼群哭瞎了眼睛、迷茫在阴冷的暗河里、期盼温暖的太阳柔柔的月光、企盼融入大海静观百舸争流的景象。
四
暗河，不是探险家所说，那是城市深邃的河流，没有穿越城市的河流亦有暗河存在，没有河流又没有暗河的城市是没有思想和灵魂的；对于城市这金箍厚重的墙，那些渴望自由的鱼群被禁锢在暗河里，它们没有恶意和亵渎这条河流，面对这虚拟的世界面对这阴霾苦海般的河流，蛰伏可能是最后的生存奢望，那些思想和渴望的飞翔，鱼翅已憔悴心灵也干枯、随波逐流是解脱或期望。我想那些诗人，写过河流的文人墨客对于河流有多少感悟、禅悟多少哲学弥香？河流、暗河、那些扑朔迷离的支流，没有回旋和丝毫的牵绊前行，它心中的方向是太阳和高山之巅俯瞰的海洋，那是终结和归宿是生命的另一种轮回。
五
我聆听过河流的交响浪花的飞溅：观过黄河壶口粗犷又浑浊的奇观：那钱塘江的惊涛骇浪亦未能感动，黄果树的瀑布、石上清流迷茫的玄澜也没有悸动我，因为它或它们太仰仗太阳和月亮的恩宠，被大海的潮汐所煽情和抚爱，那些困顿的鱼群也在洪水泛滥时趁机逃窜又陷入沼泽和泥潭，烈日晒干了它们，暗河并没有拒绝它们的生存，只是它们的选择的时机和离开地面太久的缘故；那些潜回河流的看不见前方、坠入海洋的成了鲸鱼或鲨鱼的食物、那些潜流回归的大马哈鱼被棕熊嬉戏后汲取腹中的卵遗弃在湍急的河流。对于暗河还是沉默，沉默着永恒的暗流。暗流的汹涌和喧哗被熔岩覆盖，群山、原野、草原、湖泊、那些丛林中闪烁银光的溪流，都是它的眼睛，那是渴望和期盼的眸子的游离和张望。它们惆怅、徘徊、踌躇、涵蓄、不放弃不抛弃一滴水一湾清流，总是拥揽于怀抱。那些眼前又遥远的，亘古又现实的、那些在小溪和小河流只是幻梦或梦呓的，你给了它们柔韧的翅膀在另一种时空中理想得以飞翔。
六
没有阳光月光抚摸、没有田野和山川的诱惑，但也不失为城市的亮点、渊源之求索。没有风雨雷电的鞭笞激励，也能感受世界变幻瞬息的脉搏。没有清辉或有弥漫的光，城市心灵窗口在长夜打开，那彼岸的记忆不曾模糊错过，幻觉里的四季风来之不同的方向，熄灭彼岸晨曦的灯火又点燃了此岸暮色中的篝火，当城市睡去你在倾听天籁、动情的玄子拨动揉进沧桑暗哑的呼买，那些低沉的纵情，浑厚的情愫，鱼静止不动、河流击着古老磁性的节拍，那些石笋娓娓倾诉、岩画释解着暗河初始或未来。不知道浮华的城市就在头颅高悬，被割裂的河流哭泣悲伤，宽广被消瘦替代，浩荡被堰塞或截留替代，在洪峰和泥石流猖獗时、那些矿井巷道发出撕裂的警报、淹没灭顶吞噬了多少生灵，这也是人为的暗河由暗箱操作，那些矿工——煤的采掘着，他们永远沉睡于地下，千百年后他们的尸骨可与煤层一切重新被挖掘？而这座城市的暗河依旧滔滔，它的脉络喘息涌动有一些迷惘，欲望和潜规暗河失去了方向，人们的恣意操纵着城市这条暗河。
七
暗河滔滔的流逝、沉默无言看着浑浊和世俗，那些宛转迂回滞留跌宕、缝隙暗洞隐匿和藏污了多少罪恶、又掩饰覆盖了多少血迹斑斑的真挚、扼杀阉割了多少明日诏书下的灵魂，又一次疾呼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寒彻！寒彻！那些岁月的呐喊和莫须有的替罪被遗忘在暗河，地下的灵魂之音被暗哑的河流覆盖，暗河是一具涌动的棺椁。流去的河流不会承载、只有沉默暗哑不会说话。那些瞎眼的鱼群习惯了混沌的巢穴、寄生和宿命。只有冷漠的岩石从朦胧的微光中静观流水淘洗着时代更替不断维新的思想，是啊！“洞中才几日、世上已千年”或许悖论“世上才几日、洞中已千年”那些寒彻之心的勇士在残酷的暗河里修为修远，明天、未来、甚至更遥远、那些血书幽怨是否与出土的文物一样珍贵光鲜？只有暗河知道。我们在欣赏河流的时候注意了垂柳和倒影，岂知道倒影中那些恍惚的幽灵，那些被倾覆的掩埋在暗河中的思想和躯体。今天在弱肉强食的欲望时代，思想被浮华镂空真诚被世事腐蚀，那些敢于说人话的也用洁白的面纱遮起、上演鹦鹉学舌的童话。这些没有甄别和制裁。良心亦没有人在乎、诚信只是蓄谋的品牌，在城市的暗河里、四季如乱性的氓、黑夜如此的漫长，黑暗即是光明、光明中有太多的黑暗；“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今之沧浪之水只是暗河一隅和曰承载。我怆然，我无法认同和敷衍，在暗河每一个出口、每一次沉落、那暗色的痕迹冷酷、似乎沉寂着不羁的反抗，我曾经为之动容或情感，蛰需蕴含的思想，我无法回避坠入其中如屈子一样，在河流寻觅不到的在暗河扑捉、无奈无稽千百年的逝水流觞，我只有等待、我相信河流对大海的承诺、暗河也一样。
八
暗河，曾经鲜为人知的过去藏匿了多少民族崛起和不屈故事，史上的越国，或许是史学家的推测，那些至今保持的民俗和岩画，前面是男人前仆、后面是妇女儿童后继之状，可惜他们不知道潮汐规律，都葬身在这清冷的暗河。我在时空隧道行走，触摸这些尸骨、锈迹斑斑的铜器、瓦罐和不惜的流水，静寂中听到峡谷之巅或是山峦、猿声哀鸣绿草也凄凄，这已是昨夜之星辰、今非昔比。我也检验着我的情感和爱情，我没有变只是没有了青葱的容颜而你峡谷里，你没有了倩影，那刻进我眸子的，也被截流、一条人工的阴霾的暗河封锁，你的倩影不在了、长江衣衫斑斓的纤夫不在了、那些粗犷心底的号子没有了；而取之上演的性感裸体的画面，这不是文化和继承，是愚昧和堕落的残渣；我凝望着不息的河水感叹人心浮躁江河日下……而爱情如暗河只有流逝没有回声，那些落寞的银杏枫叶由金黄到殷红的蜕变，想着红叶传情依附着流水，遗落在诗笺上的斑斑泪痕，在暗河中不断变幻。那些发黄的模糊的秋天，暗河将在冬季阡陌，那些爱情不再年轻，只有城市的底蕴、有亿万条不眠的暗河牵挽着手臂唤醒着明天。
九
蕴藏或许是一次蓄谋，那些落寞的叶子如暗河一样，习惯于思考还是思考，生命中或许隐藏着欲望的籽粒，那些河流就是孕床，奔波中一些技巧或献媚，与暗河暂时或永远低下高贵的头颅，为了永恒的自由理想，虽然很难与日月同辉，但从容的领悟一种几近原始的苍茫里、人和世界的对峙，时光在这对峙中暗河一般汹涌奔流，人心在艰难的生存中涌动出了连自己也难以置信的坚韧，他们的忠诚、劳动、信仰、爱情和梦想，构成了另一幅足以惊动造物本身的画图，或者桀骜或许不羁为自由之空的唯美。那种没有暗流操纵没有痕迹的潜流在不知不觉抵达一种崇敬不在蛰伏是一种灵动的魂隐那些自然涌出的坚韧真诚信义，既是泉眼或涌洞不再有殇却和悲悯，那些浸润的和亲吻、真实地从地底涌出博大的和极具震撼力的诗情，那极具厚重质感的美和音乐。为千年传统于任何时代皆然之顽强衍生流行。其势若绵绵不绝之暗河，有力而无形地潜行于地下亿万年的历练和韬晦，虽不是历史的先河，却与长河在岁月放歌。
十
对于暗河的自然形成，它是属于喀斯特地貌，暗河伏流的涌出对于人类的启迪、林林总总的描写暗河的文字，我喜欢纳兰纳兰性德《忆秦娥·龙潭口》“山重叠，悬崖一线天疑裂。天疑裂、断碑题字，古苔横啮。风声雷动鸣金铁，阴森潭底蛟龙窟。蛟龙窟，兴亡满眼，旧时明月。”对于今天的寓意、我想引自网络一首诗来结束“一个城市无法阻挡一条河流/它只足以让河流成为一条暗河/在不经意间，让河边嬉笑的场面/成为往昔，让还活在黑暗中的鱼群/感到土地上的繁华正在暗中上演/一条不再纯洁的河流/一条地位卑微的河流/一条要好些年才抬起头的河流”
……
朋友、我知道你们会说、暗河是沉寂在地平线以下的河流，它是河流的族群一脉。是啊！但暗河更多的韵律和无奈的暗流浊流所引申的。在物欲横流的今天我们是否能聆听得到？
201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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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6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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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6 21:54
发表于 2015-1-16 23: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