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在人间太久了,有同学找到我:
“老痞从海里归来,大张乘巨鸟途经我市。”
沧海桑田,失散二十余载,他建议一聚
我应合着,抬头看看纸质的天空
这些年,我打制的星子,有些晦暗
阳台上挂满晾晒的面具和备用的臂膀
它们摇摇晃晃,我长出肚腩应对日子的轻
我们选择了一家,灯光里漂浮的星级酒店
老痞,K线掀起的巨浪,褪去他头顶的毛发
他不再是个干瘦、双手白净的小伙子了
我艰难地拥抱大张不时失重的身体
风雕刻了他,也不断吹灭他眼睛里的火
我们端着酒杯,望着窗外散布于高楼间
磅礴而下的时光的瀑布。
看人们搭坐电梯于现实和梦境,往返。
小志这些年都在回来的路上,听说出了车祸
强哥只剩下一半的生活,其余的被女人带走
他不时扶紧陡峭的躯干,俨然是个诗人
告诉我们:“沮丧是一个辗转的沙漏。”
不得不说“大力水手”,他满脑瘤子
头大如斗,却固执地不想切掉
复制了一个自己,目前快两岁,蹒跚学步
他坐立不安,用目光牵紧它,替它抵挡
人群里,间或生长出来的刺
(作于2015-03-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