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吴谨 于 2015-5-14 21:16 编辑
闲来逛逛《菜市口》
吴谨
因为今天时光大好却无事可做的缘故,我来读读西望长安的《菜市口》。
菜市口从老人的口头语和戏台上演员的口中早就得知过,它是和旧军营中的辕门功能之一类似的地方,这些地方是斩首示众的场所。因为这些场所有更多人能看到凶杀,具有最大面积的震慑作用,当然也最能满足杀人者的意图。现在的杀人,确实一般不在菜市口了,似乎选择更为荒僻的去处,所以现在的菜市口就更加名副其实得剁菜杀鸡了。
西望长安诗歌中的菜市口有菜市口的普遍性与特殊性,他的菜市口是在“仁和社区一路往南,十字坡”上。这个地方看来至今还是个水很深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人肉包子”(当然是个隐喻),这让游览的目光大为惊悚和疑惑,人肉包子表面怎么会“有推理形成的弯路,逻辑,宝塔/墙体厚德载物”呢?这让人自然想到吃人的菜市口的歪理邪说、强盗逻辑、虚假功德等等。那么,作者为何这样突然地提到这些荒诞之事呢?
我们紧接着就看到了这以前荒诞的真相的残片:“打倒某某的斑驳外壁”,“一条难以原谅的墙缝”,“几棵青藤垂下/自制的挽联/花都持续着往日的荒年”。这些残片实际上并不遥远,进入乡村,许多老墙上还都留着一个个粉白的凹进的圆圈,一个圆圈写一个口号中的一个字,显得出曾经的轻狂与嚣张。而一条墙缝却让这种叫嚣开裂,不能自圆其说,几颗青藤又为这些叫嚣的口号挂上了死亡的挽联,宣布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叫嚣的灭亡。这种描写是很具有讽刺意味的。
时代变迁,文明进步,当下的人又该怎样思考这段历史与当下未来呢?我们从诗歌中并看不到人们对这种轻狂乃至黑白颠倒的社会现象的反思与矫正,他们并不能深刻体悟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因为他们“已经不关心种子和体制”,不关心经济生产与政治运行。他们对生活对人生对社会的冷漠,都对不住为他们献身的可怜鸡儿了,他们又怎能对得起为今天的幸福生活而被砍头、流血牺牲的先行者呢?他们现在有的就是麻木不仁、贪得无厌、腐化堕落......
“每个人的表情像褪了毛的/社员/都提着一口真气,刀锋上蓄满因人而异的液体”。如今菜市口的每个人,个个外形光鲜,练功练气,招摇撞骗,或许恶毒如蛇也未可知。这是一个几无社会属性的社员(褪了毛,似乎还有深意),只关心自己,不关心别人,冷漠的感觉,令人打颤。
呵呵,菜市口似乎是一首干预现实、反思历史的深刻的诗歌,它的叙述还不错、暗语也成功、画面感也较强,穿刺力度见血腥,应该是一首可圈可点的诗歌。
附:菜市口
西望长安
菜市口从前砍头,现在
杀鸡
仁和社区一路往南,十字坡
人肉包子表面
有推理形成的弯路,逻辑,宝塔
墙体厚德载物。依稀
打倒某某的斑驳外壁
有一条难以原谅的墙缝
裂到无理。几棵青藤垂下
自制的挽联
花都持续着往日的荒年。在世的居民
已经不关心种子和体制
他们的漠然让
鸡血白流了。每个人的表情像褪了毛的
社员
都提着一口真气,刀锋上蓄满因人而异的液体
(选自《诗日历》2013年10月19日第15期“读诗”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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