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渭波 于 2015-4-7 12:24 编辑
飞去的方向(四章)
。渭波 。
■帆
帆在远方，在那瓦蓝依旧的海天，在那潮涨潮落的风雨相切的故乡。
我向往帆。
鸥鸟的呢喃闪在远方……
虹桥的丽影弯在远方……
上升的渔火与下沉的星群辉映了所有孤寂的礁岛。
帆，随线线风雨位移了无数页海，赤诚的桅杆一次次指向锯齿相依的港湾。不管云边的太阳升起还是坠落，帆都义无返顾地漂荡；不管挣脱树梢的月亮或圆或缺，帆都艰难地把岸遥望。
曾经的许诺早巳洞穿了风暴的记忆。记忆如蓬蓬涌动的碧涛，挂满了岁月与异乡揉和的苍茫。而云的影子总是绽放在忧郁的时节。万年的痛苦因永恒的向往而浣涤涩楚的目光。
我向往帆，在远方，在那时隐时现的温馨不灭的故乡。
■小船
我不知道你的小船泊在何方?
每一场与天歌吟的风暴，都给探寻去向的跋涉者留下了泥泞和坎坷。
无怨的追求如海推潮，推动着潮水涨了再涨，退了再退。在彻骨的寒冰薄去之后，许多飞翔的水鸟都在回归暖巢。
卧坐东方海岸，眺望列岛，不见你的小船，不见你驰向我的朵朵微笑。
往日的幢憬已破海而舞。在锋利的浪尖上，那些啼唤童贞的红嘴鸥，可是静静逝去的梦幻?生的峭崖和死的渊谷都与我反复贴近，或与你自然遥迢。
如今，我不知道你的小船泊在何方?
海岸的流云正酝酿新的风暴。
■临窗而坐
晦雨远去。窗外的梅子青青。
这样的时刻，我洁净的眼神如鸟，在云帕擦亮的天空悠然地飞翔，飞向深深渴望的栖地。我的思绪，一丝丝流浪，向着宁静的世界……
生活在尘世，倾听一泓逝水，体验卑微的自由。众人高歌，我却低诉。网状的苦雨，挂满了记忆的断垣。生活的埠头，我用伤痕累累的十指搓洗日月，与光明同伍，泅渡黑暗。在父辈倒下的地方，我虔诚地播种，恣情地收获。
诗歌之树结出了一枚枚涩果，那是我生命的灯盏。我的心坠在梦幻的沼泽地，热血泥泞，无怨无悔地祈祷祥和的佛光。
为了寻找母亲河的源头，我跋涉了很久。即使一身疲惫，也要用笔洞穿风口的深度，用纸抵挡雨箭的锋芒。真实的脚印，虚无的踪迹，都是我命运的一部分，让我终生缅怀和自慰。
恨的边缘，是爱。铭心的爱的火焰，足以焚烧废都内部那些滋长苔藓的碑文。为了爱，我从不欺骗自己，独立寒夜，如梅。尽管爱将空乏的许诺降落于我，并注入编钟一样的古韵，飞天一样的幽咽。
过去的时光，渐渐苍老。山野的兰馨，竹篱的菊英，隐约可闻。是悲是喜，难以说破。就像窗外惜别瘦枝的一地落红，回归自然的阵痛谁能体悟？
超脱灵魂的江水，还在奔流的途中，不断腐烂尘世的阴影，书写细碎的换歌。
临窗而坐。雨歇的远山近在咫尺。一只山雀在寻找飞去的方向。
■远山
秋风在扬，扬向远山，扬向落叶萧萧的黄昏。
秋鸟在迁，迁向远山，迁向向阳的密林。
我驻足于栈道，真想多看看远山，多看看风姿，多看看鸟群。
可远山已模糊在沉重的黄昏。
那么，远山的清涧还在摸索去向吗?
远山的枫枝还在招展红云吗?
远山的子规还在苦吟茅屋吗?
远山的斑竹还在婆娑风雨图吗?
远山的“洗心泉”还在幽咽“桃花梦”吗?
哦，这一切疑惑隐隐地漫进我的心空，像一群秋鸟，追随着秋风，恣情地寻求自由，寻求超脱!
（选自渭波作品精选集《裂片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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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7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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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7 16: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