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空中扫,清洁工在地上扫,两把扫帚在较劲。
雨也赶来搅合,一时满地狼藉。秋风吹宛水,落叶满宣城:这才是秋天的样子。
到处是清洁工的扫帚,义工的扫帚,志愿者的扫帚,大街上被扫得干干净净。
一尘不染,一面面黑色的明镜:太阳来化妆,月亮来化妆,无数盏路灯来化妆。三千宠爱在一身,城市俨若现代杨贵妃。
全省闻名,全国文明。只是雾霾不托相,时不时来一阵重度污染。
二十四个字在每一个人心中滚瓜乱熟,所有的扫帚、抹布、水壶都严阵以待。
有的人每天领着加班费,蘸着唾沫数了一遍又一遍;有的人奖金上卡,哗哗如流水,浮起一个又一个盘算;有的人徒生叹息,眼巴巴盼望年终……
东边日出西边雨。这天气又一次反常,像千年前唐朝刘禹锡的夏天。
都系在两个字上
尼采说,上帝死了。
是说上帝活着,对尘世秩序,人间苦难视而不见,活着也形同于死了。
还是上帝无能为力,有也等同于无。
还是上帝虽在,但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
还是人们嘴巴上一个上帝,心里却没有上帝。
还是嘴巴上有上帝,心里有上帝,实际行动时又忽视上帝。
还是企图创造新的上帝,那上帝是旧上帝……
这一句话有多少潜台词,有多少种揣摩,有多少人问津……我不得而知。
就像人们说,尼采疯了。这疯到底有多少意味?真,假;亦真亦假,亦假亦真;半真半假,半假半真;比喻,象征,暗示;揶揄,讽刺,调侃,戏谑;一句气话,一句转述,一句疑问……太多的可能,或不可能,都在系两个字上。
死。
疯。
一个时代的两条河流。两座高山。两棵大树。
泛舟大有人在。攀爬大有人在。
上吊者更是络绎不绝,至今还在轮流排队。
我的现代梦
一床明月半床书。
那么我呢,隶属于明月,还是书?
那么再叫我,我答以明月、婵娟、玉盘、圆光……或者她所有的称呼。
那么再叫我,我答以诗、词、曲、文,或者我喜欢的字眼。
或者明月叫,书答;书叫,明月答。
或者明月、书、我共同作答。
明月、书、我共处一室,同眠一床。
我们一起做梦:明月梦,诗书梦,人生的梦。
重叠,交叉,并列。同行,亦步亦趋。
一床明月半床书,这是古典梦,也是我的现代梦。
不胜浪漫,却又遭人睥睨、冷眼
和嗤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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