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社会鄙视目光,自我构建与他性平等
—简评中国十大农民诗人张凡修的诗
简评人:野雪
2015年4月,受诗人桑恒昌先生、《时代文学》上半月刊执行主编任立兄相邀,参加《时代文学》2014年度颁奖典礼,有幸与诗人张凡修住在一个房间,他让我看他近期发表的作品,被张凡修的这首《如履,如旅》打动。一直想为他的作品写一篇评论,认识他半月后,今日动笔落实内心对他的写评承诺。请看文本:
肉眼看不见冰面的厚度
猫一样的半个脸
在这样一张脸上穿过
我太专注于
专注从薄处下脚
以至于慌乱、胆小。以至于我忽略身旁
露出冰面的芦尖
一直在鄙视我内心的窗户纸
曾经在哪一次行走中有过出轨,或者
偶尔莫名其妙的鲁莽
芦尖尖锐的叶片,一直在鄙视
我内心的这层窗户纸
虽并未捅破。但总有某种歉疚
猫抓样刺痒
(原载《鸭绿江》2014年第11期)
初读此诗,首节“肉眼看不见冰面的厚度/猫一样的半个脸/在这样一张脸上穿过”,让我马上想起一个成语冷若冰霜。把人掩盖内心的面庞比作冰面,是一种意象的创新,当即为此叫好;“猫一样的半个脸”,呵呵,立刻联想到是一张女子的脸。当然,从哲学上讲,“他者的脸是对他性的具体比喻。”(法国当代著名哲学家伊曼努尔•列维纳斯)次节,“我太专注于/专注从薄处下脚/以至于慌乱、胆小。”诗中的主人公“我”,面对冷若冰霜的她/他,试图避重就轻,趟过女人/领导/上级设置的这一冰面时,注意力集中于命运关键人他者,以致忽略身旁那位他性依存者“芦尖”的鄙视目光。如何穿过他者的脸构建完整的自我?以及怎样对待他者的依存者/帮凶的纠缠?大官不好伺候,小官更是难缠。诗的尾节,全部叙述对一个第三者“芦尖”的内心感受,“以至于我忽略身旁/露出冰面的芦尖/一直在鄙视我内心的窗户纸/曾经在哪一次行走中有过出轨,或者/偶尔莫名其妙的鲁莽/芦尖尖锐的叶片,一直在鄙视。”读到这里,想起汤养宗的那首《把柄》,天下布满把柄。你想与掌管你命运者沟通对话,先摆平这些“芦尖”一样掌握你把柄的小人再说。最后一句,“我内心的这层窗户纸/虽并未捅破。”好了,掌管把柄的第三方力量没有彻底捅破,可能给你的女人/领导/上级只是递了一点眼药水,说明还有一定的空间和希望给你,用一句流行语:“就看你的表现了!”尾句,“但总有某种歉疚/猫抓样刺痒。”主人摆了一个脸色,诗中的我对“半张猫脸”的主人的歉疚,就心如“猫抓样刺痒”。对于“芦尖”的鄙视,“哪一次行走中有过出轨”,或者说不走正道,以及记录“偶尔莫名其妙的鲁莽”,或者说二过一次,我并不因为这些被抓的把柄,而对自己专注的目标放弃追求与和好的愿望。下一步该怎么做?诗人没有交代,留下一个空白让读者自己去思索。当然,如果把“芦尖”比作具有东方文化特点的依存型自我群体,那么诗中主人公避开社会群体“循经”构建个性自我,无疑是一种极端化的冒险,但对于一个艺术追求者,这种冒险却又是创造艺术奇葩的必由之路。这首诗不错,好在诗的语言张力较大,可以作为情感诗,也可以看做反映社会人际关系学的诗。诗中,出现两个“专注”、两个“以至于”,建议各自去掉后一个,更为彰显诗的语言凝练。
一己之见,仅作参考。
(原载《网络诗会》微信群2015.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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