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 外一首

方生

一只鸟飞来
就有一只鸟飞走
一段诗歌写下
就跌落一行虚空

什么能够长留
嵌进破碎的时空
什么在永远飞逝
我听到啄木鸟
无尽的扣门声

我努力地抱起大地
就像他睡前抱我
在世间的膝头摇晃
我试图用尽全身力气歌颂
声音却越来越弱
弱得仿佛指扣青冥

我确实听到了风声
我确实用粉笔画下了雨滴
可雨滴径直落入我的右眼
再流出的
如此浑浊
我感觉有点冷
我感觉越来越轻

是轻盈的轻
是如释重负的轻




2015.8.10



那个人出现在雪地
像一粒脸上的痣
那时我推开窗户
阳光在雪上流汗
梅花轻轻点头

铺开的宣纸
来不及写字
就掉落一串墨汁
那人正在赶路
他的远方经过我的小屋

他似乎没有动
却驱赶着一群乌鸦
他们现在都还很远
有时不动，有时
像星星在游移

更远的地方
鹰把一切映入眼底
大地突然倾斜
它不会在乎
那些热气蒸腾的事物

2015.8.10

小草帽

耐品的二首，问好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