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念我逝去的亲人》组诗三首 
 文/赵国风
 
 
 1
 
 姑姑在一个严冬的大雪中走了
 雪中绽放着一朵火红的花,姑姑踏花而去
 只留下了二双解放鞋,仅存她的颜色
 
 那个冬天的雪特别大,漫天的白花飞舞
 那是我们全家的心情。奶奶的心从此冰冬雪地
 那年姑姑才四十二岁,白发人送黑发人
 
 奶奶的天空塌了,只剩父亲这半边。奶奶唯一的女儿
 父亲唯一的妹妹;我唯一的姑姑;表妹没了妈妈
 从此没有了唯一。成为心上难以愈合的裂痕,滴着血
 
 小时候父亲经常带我乘船到姑姑家来玩
 我翻箱倒柜,爬上爬下,什么都稀奇像个贼娃子
 还打碎了几只花瓶,姑姑总是摸着我的头
 
 说:这孩子皮的通天哎
 如今这句话成了姑姑留给我的唯一的温度
 每每想起,仿佛就在昨天,在哪仅存的颜色上
 
 2
 奶奶走的时候好像有话要说,但最终没能说出口
 丢下最后一口气跟随着村庄的炊烟一起天上去了
 要与我的姑姑她的女儿母女天堂相见
 
 奶奶那年八十二岁,带走八十二页厚厚的春秋
 留给我们八十二页厚厚的思念,像淮河水一样
 层层叠叠,经常地在心头流淌,翻阅
 
 奶奶是个小脚老太太,二十出头便一个人带着父亲
 和姑姑,一家三口,相依为命的活着
 一点一点熬过了那苦难的年月
 
 我们弟兄三个,奶奶像孵小鸡一样把我们拉扯大
 跟奶奶特别亲,奶奶最痛我,我是老小
 把我痛成了小胖子,在她的手心......
 
 3
 
 我只见过爷爷的照片,直到去逝。我很想见爷爷
 
 爷爷是我们赵家围走出的唯一一个大学生,军医
 听父亲说,那年爷爷才二十出头,带着盒子枪回家
 走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这个贫脊的赵家围,回到淮河
 
 奶奶从此变成深夜的油灯流着泪。当年父亲五岁,姑姑三岁
 
 后来听父亲说爷爷在部队娶个护士长,定居在大上海
 逢年过节也寄些钱物回来接济家用,外带一封家书
 问庄稼收成好不好,问能不能吃饱穿暖......
 
 还有航空杂志,印象深刻。才知上海也有个姑姑,是空姐
 
 爷爷字写得漂亮,有个性;画也画得活还在跳
 不过都是人的心肝肺。后来爷爷去逝了,我们都不知道
 大概在九十年代。爷爷是不是也很想我,想淮河......
 
 (我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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