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园里秋风无聊地细数着散落的松针
垂暮之年的我嗅着风的味道,和五十年前一样
冷漠,仍保有恻隐之心的余温
却对于与生俱来的悲凉从不加以解释
孤独吞噬着生命进入轮回的圈套
我们理所当然成了没有钢铁元件的加工厂
发明显得像废物利用般贫瘠
而理论和童年的连环画一样叫人忍俊不禁
最终的一代人会因为自满而无法交流
语言将分裂成各种言行不一的术语
争吵失去了意义,在迎接最终审判的时候
在不能收场的境地,死亡是最好的妥协
所以我试图不再呼吸,让一个旧梦接纳最后的柔情
候鸟自南方飞来的路上仍有露水
顺着下弦月滑向沉睡一冬的植被
旧日的情人和我在碧沙岗的长椅上接吻
说到爱情足以忘记时辰。我们像孩子静悄悄地
等着海棠花开,等着蝴蝶以及期待的白头偕老
可是儿子已叫醒了我,在一只刺猬的背上
我看到一朵云正经过这墓地,和飞鸟同行
成年的孩子劝我别再为过去难过,时间带走了的
我已无从要回。可是相思是最苦涩的药引
一旦病发,我总要死在这个重复的梦里
9.21夜,松兰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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