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
我抽的不是烟，也不是寂寞
腰带上别个塑料袋
里面装着金黄的烟丝和雪白的烟纸
装成一个有烟龄的人
对于那几个下过乡当过兵的同学
如一支笔的烟卷
在女生的眼中写出了
厚实的阅历和可依靠的老成
我这个班级最小的同学
还没离开过学校门
在校门里没离开过书本
一心想着向他们看齐
抽烟是个好的开端
而闪烁的烟头却像一只
不怀好意的眼
考试
读大学最先让人失望的是考试
考前老师画下不出百道的题
从中抽出十多道原题来考
靠着来自爹妈的记忆力
考前用两周突击
所有学科都能及格
很快发现这样的考试好处多多
课堂上不用听课
课下不用学习
多么自由多么轻松多么快乐
轻飘飘浑畺畺的日子
因为缺少必要的填充
又是那么空落
赌博
我们只赌钱票
赢了吃红闷肉
输了吃土豆丝
钱票输没了吃的就更好
花钱上街吃
钱花没了就借
有时蹭饭：要两个馒头
偷别人放在食堂里的咸菜
心里想着怎样朝家里要钱
也想着发钱票的日子
无聊的下午我好站在窗口
看着日影西斜，想着
满清的白银哗哗流出国库
喝酒
喝酒，多么男人的事
酒场多么江湖
平生第一次喝酒
我就喝成了好汉
喝傻了老五
喝吐了老三
喝得老大舌大嘴瓢：
兄——弟——真兄——弟
再次走上酒桌
意外地，我这个老疙瘩
受到了欢迎，并得到了老大那样的尊重
我顺手扔掉了自卑的帽子
对着镜子穿上自信的马甲
喝，酒中自有日月
酒中还有女同学
打架
打架是我挑起的事端
平息并不是非得使用暴力
他同样是一条发情的小公狗
喜欢用拳头说话
事后怕处分，从而
影响将来的毕业分配
他找到我，让我不要上报学校
我答应的是那么痛快
并且拒绝了他金钱上的补偿
这让他错愕，让
给我撑腰的大同学不满
而他永远不会知道
是他给了我一个大哭一场的理由
那些同班同学也不会知道
|
发表于 2015-11-1 20:56
收藏
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