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
作者：莫扎特
把破船捆绑于岸边的礁石，我走向这片陌生的岛屿深处。
我始终觉得，这里的土著人一定会惊奇而崇拜地迎接。
他们果真且歌且舞，果真将我抬迎至首领跟前。
“你是哪里来的？要到何处去？”
“我从东边来，要从日出的地方，到日落的地方去”
“为什么只身一人？你的族人呢？”
“他们都死了，被海淹没了。另外，我习惯于一人游走。”
“世界都沉沦了，我这里是唯一的高地，众人都想有个岸上。”
“放心吧，他们习惯结伴而行。人多的地方，不会有方向。”
“你是说他们找不到这里吧？但太阳就要落土了，这里也不是你的方向！”
他们严肃地瞪着我，似乎要考验我的答案。
秋风巨浪浪涛般吹过，又野狼似的嗥嗥冲入空虚的荒野云天。
“我的方向在黑夜里。每当夜幕降临，我就看见它的光影。”
“那你上路吧！我这里容不下外来之客，不管他是否尽善尽美。”
“难道没有一些粮食赠我储备吗？路途遥遥无尽头，我不能客死沿路。”
“那些死人的腐肉，全是你的。如今，你的船只也是多余的。通往日落的海域拥浮着人肉的陆地。”
“难道没有女人陪我这程吗？现在我感到了孤独的烈火炙热地燃烧、燎烤。”
“那孤独便是最美的伴侣，带它去繁衍你的后代，去拯救你们世界吧。你这孤独的种！”
他不爱听我辩释，果真将我丢弃于大海之上。
离开这唯一的高地，哪里是彼岸？我且受用这无边的黑夜吧！
海面到处闪耀鬼火，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孤独，但也感到从未有过的勇气和果决。
人啊！总是于孤独至深时，得见力量。总是于无路可走时，得见前途。
终于，我顺着这黑暗无边的恐惧与孤独，从日落的地方，又走到了日出的地方——
2015，11，6 晨 |
发表于 2015-11-6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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