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

张永渝

别把

别把脸拉得太长
向上吹动你的刘海儿
风会累死在路上

动不动就大嚷大叫
或许你想用噪声发电
日常的能源消费尚在掌控之中

请你安心，别总是不耐烦
你受封“咖喱敦”的造反派、淘金王
平地孤堆，想想文革；要带眼罩，学学佐罗

我说，总是有理的大镖客，别钻进电脑里不出来
你想拯救这混乱的世界
却没有驶向骇客帝国的通行证

别总认为自己是对的
卷面的分数算是小小的旁注
你也有马虎的时候

别总把我放在对立面
虽然你嫌我罗嗦
立睖眼，你就好立睖眼，我有点害怕

怕你把无知当作勋章
叛逆的虚荣与家人的小心狭路相逢
你和你的年龄——积小胜为大胜

别把自己当成万金油、百事通
“我要是没跟你说你就别问”
“说不清”，总是没好气的说“说不清”

别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动不动就“我乐意”、“我乐意”
您能早睡一会儿我比中了彩票还高兴

哦，你喜欢照起来没完
为肤色和身材烦恼、还有门牙和痘痘
你总是很快就挣开一条裤子，磨碎一双鞋

哦，未能免俗，你喜欢《知音漫客》
感谢你偶尔看《科学画报》、偶尔看王叔晖、刘继卣
感谢你动辄魔幻穿越却也关注现实、《看天下》，关注黄岩岛

你的中性笔甚于首尾相连的松毛虫
笔袋和借口盖过洄游的华子鱼
笔记本和大头贴堪比南山上元宝枫的叶子

你喜欢发“说说”，二半夜也发“说说”
你欢喜每一次的同学聚会
在某某生日前打出一组礼物漂亮的组合拳

你爸爸主张“放牛吃草”
挣命式的寻找水源、谁知你长得太快
草疏料少。我真想去抢银行

没有眼罩，没有手枪
我可以不抢
只要、只要你别把脸拉得太长

（2012、5、29）

张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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