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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方堆积雪
文/荒谷
天地寂静,时光洁白,没有雪花落到伤感的乡愁,穿越细微,也覆盖那些所有的辽阔。
我在北方堆积雪。这世界,炊烟是我的,丛林是我的,山村是我的,
我用我雪花浇开的手堆积,
从树木与树木之间,从澄明到丰沃之间,一层薄,一层厚。
从田野与山岭之间,从豁达到俊朗之间,一层亮,一层暖。
雪花,每一年自然的化育,我都以你为盛典出场,
像拉风的秘函,像久违的信笺,像契约的精灵,
在情窦初开的路上,缀满冰的构思。
我开始赶着我白雪的马车堆积,我开始系上我的白色丝绒围巾堆积,
在城市与村舍之间,在古朴与原始之间,等待与倾听。
在天空与雾霾之间,在沉郁与肃穆之间,破斧与沉舟。
大雪之夜,我用我死去的雪,换回发芽的草叶。
我开始用我化解世相的雪,堆起醒目的山峰,浇筑芬芳的根脉。
我所能想到的浪漫,需要换下我糊口的血液,提纯我的来路和归属。
我站在不远处,此刻,雪下得缜密,
我愿做勤于沉思的那个人,开出今夜烂漫的花朵。
而许多年了,有一些雪仅仅属于堆积的身躯,
却留有长存的印迹,终会融化月亮和布满周围的星辰。
一次又一次地惊心。
2015 12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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