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竹林,在一场春雨后,动心。破土,用希望填补空白。竹叶,青。竹竿,直。任意截取一段,以一根竹子的力度,支撑起,一个民族的气节。
就是那块竹林,在山阳或嵇山,铺成一片静土。魏晋时的某个早晨,雾化成一种奇特的文化迹象,在中华沉重的史册里吐纳着一股强烈的酒气。
七贤,七双对政治不屑的手,每日,采撷一片竹叶,和着老庄的虚玄,弹琴,拨阮,对诗,饮酒。
酒,那荡过九曲回肠的佳酿可否就是竹叶青?以竹林的清静无为佐酒,竹子的虚心、有节、梗直、坚韧,能否一一融入酒里?流动在满腔的血液里?
归隐,醉。七颗矛盾而绝望的心被竹叶青浸泡成一个历史符号。
竹子的气节是从这里开始?后来的东坡居士和郑板桥亦甚爱竹,也是这气节的延续?
那块竹林毕竟太小,小得连七个欲随庄周化蝶的轻梦也藏不住。竹林七贤,最终没有守得住这块竹林。
青竹有节,因中空。中空而竹子易折,劈裂。莫非这正是民族气节的软肋?
撇开七贤的迥途不说,就是宋代臭名昭著的秦桧,近得不能再近的汪精卫,汉奸败类,民族变节,也许源于他们心中的那根竹子折了,劈裂的竹子随意弯曲成蛇。
一种名叫竹叶青的蛇,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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