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

麦小走

小河
——麦小走
这条小河不是我家乡的小河
我家乡的小河会唱歌
也会给浣洗衣服的姑娘伴奏
可是在这坚固的石桥下面
只有几个老汉
拦着水上漂浮的喝了灭草剂的鱼
还商量着去怎么毒害那一个个十米的深潭里的鱼
以前这里是一架独木桥
桥的这端是十里的黄金稻田
桥的那端是古时候的战马场
耕累的老牛驼着放牛娃在啃着青油油的草

这条小河不是我家乡的小河
我家的小河是个大澡堂
河这边的和那边的小孩都不喜欢在家里用桶装水洗
小男孩毫无顾忌
从家里就赤着上身赤着脚
一路踩着鹅卵石就来了
他们要跑到独木桥上
勇敢的一跳跳进了鸭群里面
从鸭子的嘴上抢一只小小的鬼颤鱼
小女孩穿了很多衣服就下来了
也许是洗衣服的时候被拖下水的
若是夜色不降临
这一场游戏会不会一直让童年欢乐不止？
小女孩先上了岸
躲在沙滩上点缀的芦苇丛后面变戏法
夜半的时候
几个少年缺席一场盛宴准备了几大桶雷藤
在闸门处倒下
夜里守夜给稻田放水的
在瓜田里抓偷瓜猹的
和背着电瓶电鱼的农民得到讯息后
叫上了家人早早的就到了小河边

后来，一个淘金的老板看上了
沿河芦苇丛下面的宝藏
开来了一艘锈迹斑斑的铁船
这真是一个新奇的玩意呵
几个年轻的农民驾着
放在码头的老樟树独木船怀疑的爬上了铁船
兴奋的跳脚
然后松开了麻皮揉成的绳子
在这里挖了一个十几米的深潭
又在那里挖
于是啊
口口相传最盛的扁担街说
昨天在河里淘到了一把古剑
今天在河里淘到了一锭大元宝
明天又淘到了一把锈枪
对了
在河畔的湘妃竹下面还可能藏着青铜什么呢！
有一天，
一个小孩被淹死了
就在那些十米的深潭其中一个里面
小孩草草被草席卷了起来

小河呀，
我多想你回来
这条小河不是我家乡的小河！

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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