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诗(二)
重阳JM
为“新诗”正名
何谓“诗”?“诗”在汉语字典里的解释是:“诗,是一种有节奏、有韵律的文体。”那么“无韵不成诗”自然是对的。或者说:“无韵不成汉语诗”是最起码的常识。至于外国人对外国诗是如何解释的,那就诗随国意,当在别论了。
我以为,“诗”者,文体也,它与“衣”、“医”、“画”、“乐”等,是一样的指某一事物的属性或概念化的称谓。比如“衣”,总言之无外乎人类身体的遮附物罢了。随着人类的进化与发展,世界上演化出各种不同的民族和国家。“衣”便随着人类社会的演变而被演化成一种服饰文化。因此便产生了各种不同民族和国家的不同的五彩缤纷的服饰文化,甚至成为某民族和国家的象征。正如现时人们所说的西服、中服、各民族服饰等,这便是人们所共知的“衣”的概念化称谓。
“医”亦如此,无外乎是人类与疾病抗争的手段。但世界各民族和国家各有不同的特点和独到之处。如现时人们所熟知的中医、西医,即是“医”之概念化称谓。
“画”亦如此,它是人类文明,文化艺术的展现手段之一。世界各民族和国家都有各自特有的文化艺术特征。正如现时人们所共知的中国画、西洋画等等,便是“画”之概念化称谓。
“乐”亦如此。世界各民族和国家也都有各自特有的表现形式。正如人们所共知的中国乐器、中国乐曲,西洋乐器、西洋乐曲等,均是“乐”之概念化称谓。
“诗”亦如此。世界各国各民族也都有各自独特的表现形式。正如人们所共知的中国诗、各种外国诗一样,是“诗”之概念化称谓……。 如此林林总总的概念化称谓,便形成了世界各国各民族文明文化的千差万别。
如此说来,世界各国各民族都有各自特有的文明文化,从而构成了各国各民族文明文化的特征,这是一个无可置疑的现实。另一方面,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各国各民族的文化交流与相互渗透,影响着各国各民族文明文化的发展,这也是一个无可置疑的现实。人类文明的发展史也证实了这一点。
现在可以这么说,世界各国各民族现时的文明文化是本民族历史传统的演化结果。也就是说,世界各国各民族不可能将本民族的文明文化一下子抛弃掉,除非它是灭国灭族了的亡国奴。另一方面,世界各国各民族不可能不接受外国外民族文明文化的交流与渗透,除非它是固步自封的古化石。高科技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更是如此!
如此说来,中华诗词这一中华民族文化艺术的展现形式,这一中华民族诗文化历史传统演化的结果,这一民族象征的诗文化是不可能一下子被抛弃掉的。因为我们不是灭国灭族了的亡国奴!另一方面,中华民族也不可能不接受外国外民族文明文化的交流与渗透,中华诗词也不可能不在外国外民族诗文化的影响下变化与发展,因为我们不是固步自封的古化石!中华新韵的产生与发展,正是这一历史演变的必然结果。
因此,任何民族和国家文明文化的演变与发展,都不可能是全盘的否定或全盘的接纳。因为那不是演变与发展,而是推翻与毁灭,是民族传统文化的灾难!世界历史上诸多被灭亡了的国家和民族,不正是如此吗?在半殖民地的旧中国,中华传统诗词被推向绝灭边缘的年代里,不也是如此吗!所以说,民族传统的毁灭,就意味着民族的灭亡!
那么,何谓“诗”呢?(本文皆指诗体形式,并不涉及内容)。确切地说,何为华语诗呢?我认为,华语诗应该是中华民族的诗,它是中华民族特有的诗,它是由中华民族特殊语言、特殊文字、特殊民俗民风,特殊历史演变过程而形成的特殊的概念化称谓,即中华诗词。中华诗词是中华民族五千年诗文明的象征,它只能在中华民族这一特殊语言、特殊文字、特殊民俗民风、特殊历史文化传统中存在与发展。当然,它可以在外来文化的渗透与影响下,变化与完善。但它决不可能成为抛弃传统的断线风筝,也决不可能成为固步自封的古化石。这就是中华新韵产生与发展的历史必然。
那么,“中国新诗”是什么?“新”应是相对于“旧”而言的,“新”当指从“旧”脱胎而出的新生物。那么,真正的“中国新诗”当指中国传统诗创新发展、脱胎而出的新体诗,就是被现今称为“新韵”的当年的“新诗”。中国在“五•四”新文化运动时,就产生了“有韵白话诗”和“新韵古体诗”,那就是真正的“中国新诗”,那就是“新韵”的生发。中华民国期间还产生了相应的“新韵”韵书,那时是专指“声韵”的。现今的“中华新韵”,不仅仅指“声韵”,更重要的是指“诗体”。遗憾的是,当年的“新诗”这个新鲜稚嫩的名字,却被“西诗”霸占了,成了“西诗”的代名词。所以,现时中国泛称的“新诗”,并不是“中国旧诗”脱胎出来的“新诗”,而是从国外引进的或演变过来的“西诗”,它与中国传统诗毫无承传关系。所以,相对于中国传统诗而言被称为“新诗”,是一个很大的错误!几十年来,虚伪的中国新诗人们,一直不能像“西服”、“西医”、“西画”、“西乐”那样坦率地称“西诗”,以致强占一个“新”字,在中国诗坛上形成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误区,或者说是一个混乱的顽固的怪圈,蒙骗了几代人,并继续蒙骗着现今的青少年下一代,这是中国诗史上的一个悲哀。然而,“韵”是中、西诗的“试金石”。混乱的“新诗”在“韵”这个“试金石”下就泾渭分明了:有韵的是“新诗”,无韵的是“西诗”,这是最起码的区分。“新韵”这个名字,正是区分“新诗”与“西诗”混名的得力武器。“新韵”这个称谓揭开了“西诗”的面纱,还了“新诗”以清白。
那么,为什么风行全国的“西服”、“西医”等“西”货,没有象“新诗”那样形成混乱的怪圈呢?关键就在于“西服”、“西医”等“西”货都有个明明白白、直言不讳地“西”字称谓,让人们有了个清晰的概念。
那么,“西”货好不好?这自有历史的评判。请看,“西服”让中国人的腰板潇洒了起来,“西医”让中国人战胜病魔而健康了起来……。可以说,险些灭亡了的中华民族,半殖民地的旧中国,科技落后的中国人民,如果不接受西方的先进思想、科技文化,就得完蛋!这是历史所证实了的。但是,“西毒”给中国人民带来的灾难,不也是有目共睹的吗!所以,“西”的就是“西”的,好的就是好的。要明确概念,不能自欺欺人,更不能假冒伪劣,否则就是误导与灾难。难道,君不见当今假冒伪劣,自欺欺人所造成的恶果吗?“西诗”也同样,为什么不让它概念明确化呢!为什么?!
中国引进了“西诗”,冲破了陈旧传统的束缚,让中国诗歌天地开朗了。“西诗”在中国的迅猛发展,是中国现实社会环境营造成的。被禁固的中国人民的心灵,开放了。特别是青年诗人们,张开了自由的翅膀,无拘无束地自由飞翔。于是乎,“西诗”象“西服”、“西医”一样,迅速占领了整个中国诗歌“市场”,在中国的大地上创造了一个空前的“西诗”大潮。然而,令人遗憾和痛心的是,“西诗”没有象“西服”、“西医”那样给人们一个明确的称谓,而是强占了“新诗”这个名子,从而形成了一个谬误的混乱的概念:认为新诗就是中国诗。以致模糊了人们的眼睛,扭曲了人们的思维,毒害了人们的心灵。而且还被编入大、中、小各种学校的文学教科书,继续在毒害着青少年下一代。罪恶地构筑了一个迷宫怪圈,弥天大网,笼罩着整个中国诗坛。“新诗”这个时髦而混乱的名子,在全国千万种报刊、杂章、编著中漫天飞舞,已被诗大家们称之为“中国诗的主流”。而真正的“中国新诗”却被再次推向绝灭的边缘……。这不能不引起有良知的中华民族子民们的警惕和觉醒!从量变到质变啊!既然“新诗”这个名字已经变质,已不能代表真正的中国新诗,已成了“西诗”的代名词,况且那些西诗大家们死咬住“新诗”这个名子不放,那就由它去吧!由它去作个可怜的短命鬼吧!真正的中国新诗已经有了自己的更新更准确的名子:“新韵”。这个名子是任何外国诗所不能占用的,也是占用不了的。因为,“韵”是中华民族诗文化所特有独具的象征。这不能不让人意识到普及新韵是何等的迫切和重要!
那么,何以说“新诗”是被“西诗”强占了的混乱的概念化称谓呢?
首先,所谓“新诗”并不“新”。因为无韵的“自由诗”在世界上已经很老很老了,象中国传统诗一样的古老。其二,所谓“新诗”,其真正的“新诗”成分很少。椐有关资料显示,现今的“新诗”百分之九十以上是“西诗”。其三,所谓“新诗”是中国诗的发展的说法,是个极端的错误。因为“新诗”与“中国诗”已经毫无承传关系,已经变质,成了“西诗”的代名词。所以,由于“西诗”冠以“新”字而误导成中国诗坛上的一个很大的“怪圈”。“怪”,就怪在它不是“新诗”却被称为“新诗”。几十年来,中国新诗者们在这个怪圈里走火入魔地横冲直撞,不但声称“新诗”是中国诗的发展,还创造了什么纯自由、纯艺术、朦胧、先锋、近代、现代、后现代等等一系列的洋探索,不但被称之为“中国诗的主流”,还高喊着要走向世界,与国际接轨。试想,如果中国人说“西服”是“中服”的发展,并让它走向世界,与国际接轨,是不是笑话?中国人说“西医”是“中医”的发展,并让它走向世界,与国际接轨,是不是疯话?那么,中国人说“西诗”、“西画”,“西乐”是“中诗”、“中画”、“中乐”的发展,并要让它们走向世界,与国际接轨,是不是神经病?说这种话的人知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中国人?!至此,他还想坚持“新诗”正不正名无所谓吗?!他还想继续向他的子孙后代们卖弄他的愚蠢吗?!
今天,我们为“新诗”正名,是时代的需要,是人民的呼唤,是历史的使命,是诗人的责任!奉劝那些穿西服、吃西餐、写西诗的中国新诗人们,不妨就穿着西服给老祖宗磕个头吧,暗自提醒自己,千万可别跟错了“主子”认错了“爹”呀!
2000.11
首发2001年3月《艺苑》总144期。
转载2002年7月《中国风》第152页。
2008年《中国文学》总12期第1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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