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载满故事的船———与一柳谈诗之五

青城

舅舅的船
作者：抚湖一柳


舅舅的住家船好高好大
搭建的楼层华丽辉煌
舅妈住在头等舱里
外婆住在贫民舱里
我视舅舅的船为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

外婆在船头站了几十年
也没等到从后面伸手环抱的老杰克
外婆的鞋掉到河里了
外婆掉下去的时候
舅妈正在头等舱里看剧
打捞是一件古老而又传奇的事情

海洋之心不可复制
世上也只有一艘泰坦尼可号，沉没

    这是典型的一柳风格：不是用浓墨重彩，单线条的白描，只需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幅生动而且寓意深刻的生活场景：一只船，两代人，三个段落。老与少，新与旧，生活与爱情，浪漫与现实，传统与伦理，社会与家庭。一层层沉重在船上码起，一道道沉思勒紧诗意，一枚枚意象蓄满灵动，一个个故事叙述传奇。
    作为故事的核心人物，外婆的形象，鲜明而生动：当碧蓝的水面被船头勾起白色的浪花，当潮湿的海风撩起了灰白的乱发，当岁月的等待烙印成额头深深皱纹，外婆的幸福呢？那一个曾经在梦里从后面伸手环抱的老杰克，哪一个曾消失在硝烟里的水兵的身影，那一缕每一天都在天边明灭的绚烂霞光，像一块无与伦比的美丽宝石，深深埋藏于老人比海洋还要深的心底。其实啊，这样一个腰背弯曲的老人，她每一个早出晚归的日子，每一天忙忙碌碌的劳作，都是在打捞哪一件古老而记忆犹新的传奇啊。在她衰弱的身体里，始终澎湃着一颗巨大而年轻的心脏，那是鲜活的爱情的力量，直到她的鞋子掉在水里。相比而言，连同头等舱里，连同泰坦尼克号上的故事，在这样一种跨越时空的永恒之恋面前，都只能黯然失色。
    是哪一种元素构成了这样巨大而生动的画面?显然，单纯的意象或非意象元素，都不足以支撑这样的复杂场景，。我们通常管这种简洁而含义丰富的场景构造叫意境。一句话，是意境完成了这首诗歌的对丰富而广阔内涵的概括。

张无为

首节尾句诗意开始跑偏了。

青城

张无为 发表于 2016-2-24 09:32
首节尾句诗意开始跑偏了。

请恕青城不敬，我与教授的意见相左，以为首节经过前几句的铺陈到了最末一句刚刚入毂。如果教授悉心读完全诗，相信一定会发现，这才是贯穿始终的主线。谢谢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