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唱春天,以及生命本身
游园惊梦;一只鸟儿从我眼前掠过。
我不曾指望在水边垂钓,勾起前人雪白的身影;不曾指望与风中之心达成宁静的口头协议;
不曾搂着情人,像帝企鹅那样举杯幽咽:呀,我的爱落在北极冰盖。
只晓得一味地歌唱,在转变之秋的渡口。我歌唱被上帝之手蒙羞的疯子;歌唱必将死去的老者;
歌唱坐在尘埃抛掷石子游戏的小孩;歌唱灵感闪电带来美妙的描画;
歌唱春天,以及生命本身。
在歌唱的变奏里,或许,我可以发掘:我拥有的一切同样值得歌唱。
可是,人生短暂。一只鸟儿掠过我诧异的眼睛。
风行者
南方的冬日下着雨,屋顶汇集的水流控告一片麻木的灰色地带;
墙角,被非法分子削去头颅的橄榄树,陷入沉思,梦里望见刑天舞干戚。
小巷弯弯,扯断黄色垃圾桶永不餍足的坏心肠, 毅然与身边亦步亦趋的臭水沟分道扬镳。
来自遥远的目光,穿透山水俯仰沉闷的欲望。
鸟儿无语倾听,幽冷的天空怎样把昨夜那方丰裕的处女地悄悄贱卖。
黏贴在市场入口右侧的绿化带,盘绕我记忆中的爱人寻寻觅觅,宛然在转弯。
同样的季候,狮子兽变化的法官曾以瀑布轰响的声音野蛮冻结我春天的好奇心。
冬日的南方小雨娇滴滴,不是三月的叹息,仅仅是冷漠午后恐慌的延续。
傍晚, 我将提前裹起庄重的黑衣,在广阔无垠的天地里,与传说中的风行者呼啸着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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