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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母亲》(外三章)
文/吉尚泉
当故乡咽下更多的时光,咽下燕过无声的暗夜,二零一五年的第一场雪,落地生根了。
在土路上慢慢走过,遥远的母亲,并不期待黎明。她时而急促的鼾声,巧合着旷野里北风的呼啸,当星子探出狡黠的目光,当稀疏的犬吠搬开固执的想法,一个背叛故乡的人,在梦里流泪……
母亲依然升起炭火,给低矮的老屋更多的回忆,仿佛久远的吆喝,让那些桀骜不驯的子女转身。
叹息无声。她要走向瞭望的春天,走向更黄的黄昏,沿着先祖的手指,她一点一点靠近老帽子山,靠近一个叫归宿的暮年。
春江
它不是花月夜里的一族,它丑陋,气若游丝,仿佛久病的妇人。
它的沿途没有花开,没有摇曳的蒿草,几只野鸟飞来飞去,飞去飞回:春江,只有这虚无的名字,年复一年地流过,旷野还是旷野,炊烟还是炊烟。
沿着春江和它结伴而行,潦草的心,更加潦草,迂回的路途依旧在迂回,也只有儿时的乳名还在聆听流水,只有中年之后的旧时光,不肯散去。
给我浩荡的春风吧!或者,给我的春江一双翅膀,当更多的流水穿山越岭,更多的草色淹没掌声,春江,说不出孤独,说不出浊流里的苦。
有人在我梦里割草
许多年以后,有人在我梦里割草。
锋芒斩断雾霭和草色,独行的人,要靠在夜的一角,聆听。
比欲望更深的海,淹没了木船,岸畔之上,草色比涛声更真实,细腻的光泽,仿佛一段旧时光,给我们更多的日子和疼痛。
我的疼痛是那些夭折的高粱,我的彷徨仿佛迷路的羔羊。当脚步越来越远,当影子越来越长,谁的一声呼哨,刺穿了我心的胸膛?
大幕为谁打开?当音乐声起,当灯火辉煌,谁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有人在我梦里割草,割下叽叽喳喳的鸟鸣,割下半个世纪的遥远和沧桑。我的思想在石头上发芽,我的欲望沿着六股河流淌,那些远去的伊人,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以及一个人的杯盏、醉酒,寻觅的漫长。
快三拍的日子,被他割去。一声叹息被他割去,更多的白发被他割去……
有人在我梦里割草,我就瞭望远天,等待远处的雷鸣,轰隆隆抵达。
我走过
我走过土路,走过故乡的黎明。现在,我要走过故乡,走过喧哗的城市,天边的酡红。
不要问我。我只能说出一条河的名字,说出蔷薇的沉默,当紫燕开始低飞,一个相似的春天,就过去了。
——我走过前朝的麦地,走过更多的不安和夕阳,当小鸟依人,当脚步杂沓,前路依然遥远,仿佛更多的夜宴,不期而遇的人,行色匆匆的人不肯回头。
……
我走过一阵阵的争吵,走过花开的院落,走过灰色的幽默和突然的羞愧。而当我停下来,喘息。或沿着朝阳路独行,能不能和我一起,慢慢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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