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河流,无休无止,行走的人,不像是在散步。
他的挎包沉重:是些从铁锅子里滚出来的家什,还不曾锈。
仿佛是上苍和神灵,给予他灵魂和肉体,最好的安置,和修辞。
零散在河岸上的村落,在暮色中调墨-----
头顶,或是脚下,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光圈,和图案。
一些尺和刨子,给了胯和腿,太多的纠缠-----
这就像刚从情人的被窝里爬出来,有些神魂未定,双腿发软。
其实,在女人那里,一些软语,让他酥软得,源源不断。
如今,已不再,是那平步如飞的少年。
一些桑榆杜李,足足让他,蒙羞。
水面上,一些水鸽子,尽情的寻欢。
它们一一在水的漩涡里交颈,贴面-----
突然间,想起女子殷红的嘴唇;却又难掩,自身的疲倦。
一些健壮的水鸽子,继续在水涡里旋转。
似乎这些,都曾是他的从前。
要赶在夜幕落下之前,去赴约----
不过,这一次,需要打一口棺材。
女子的身姿,被夜色迅速覆盖成一块黑幔。
那些炽烈的迷光,蜷缩成一只墨斗------
但却又像一块骨头:梗在喉头,难以下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