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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坚信 我最终抵达的地方
是父亲用汗水洗过的村庄
我看见父亲手中的犁铧
换成了拐杖。无力地在这条
走了上万回的路上
磨出一长串记号
黄昏在瓦背上晃动
夕阳睏了父亲也困了
那束灯花开得出奇的谦逊
一袋烟功夫,父亲从容交出了
一座大山的野心和疲惫
我的信念,在柔弱地怯场
随即,跌入空阔的夜
狭窄的过道为风备好路线
呜呜的吹开虚掩的序言
门吱呀一声,叫醒早晨
父亲跌跌撞撞走进没牛的牛圈
又折回里屋,咪一口
寡淡的米酒
提上水桶来到井口
那口井倒立起来
父亲和父亲的影子打个照面
父亲惊了,用拐杖拼命地戳刺
为井镶边的苔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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